第25章：火凤焚天：阵法师的决意
萧云烬的短刃还悬在半空，刀锋映着晨光，冷得刺眼。她手腕未落，却听见远处林子炸开一声巨响，火浪冲天，地皮一颤，整片山林像是被从底下掀了起来。
她没回头，但知道是谁来了。
沈独行靠在残墙边，袖中紧握那根X-07扇骨，指节发白。他刚想动，却发现穴道仍被封着，玄气提不上来，只能用残剑撑住身体，勉强站直。
火舞踏着火浪而来，红衣翻飞，金铃狂响，眉梢燃着小火苗，像要把整片天烧穿。她落地时脚下一跺，三枚炎阳阵盘甩出，贴地旋转，轰然炸开，火柱从四面八方升起，将废屋围成一座火狱。
“你们俩躲在这儿等死？”她声音又急又狠，几步冲到沈独行面前，一把揪住他衣领，直接把他拎离了地面，“再敢乱跑，我就把你绑在熔岩柱上炼三天三夜！”
沈独行没挣扎，脸色苍白，喉咙里泛着腥味。他抬眼看她，声音低哑：“我不走……是她们逼我留下。”
他的目光扫过屋顶破洞——那里空荡荡的，可他知道，莫无咎还在看着。
火舞冷笑：“那你倒是逃啊！怕死就别逞强！”她话音未落，一支冰箭破风而至，速度快得只留一道寒线，正中她发间赤晶链。
“咔！”
碎玉四溅，赤晶链应声断裂，几颗红石滚落在焦土上，瞬间被余温烤裂。
火舞猛地松手，沈独行踉跄后退一步，扶住残剑才没倒下。
萧云烬缓步走出阴影，右眼尾朱砂痣未褪，瞳孔已转为冰蓝。她抬手，第二支冰箭凝于指尖，箭尖直指火舞咽喉：“他的命，轮不到你管。”
火舞怒极反笑，周身火凤虚影暴涨，热浪扑面，连空气都扭曲起来：“好啊，那你来护！等你哪天被穷奇吞噬，看他还会不会信你！”
她话音一落，脚下地面轰然裂开，岩浆喷涌而出，在她掌心汇聚成一根熔岩长鞭，狠狠抽向地面。
“轰！”
火浪炸开，热流席卷四周，与萧云烬释放的寒气撞在一起。冰霜蔓延，火焰升腾，地面一半冻结，一半熔化，形成一道诡异的对峙带。
沈独行猛然咳出一口血，顺着嘴角滑下，滴在残剑剑柄上。他拄着剑，喘着气，嘶声道：“够了！我不是谁的棋子，更不是祭品！”
三人同时静默。
风卷着灰烬掠过，焦叶打着旋儿落地。
火舞盯着萧云烬，眼里火星跳动。她忽然抬起手，从乾坤袋里摸出一枚阵盘，狠狠砸在地上。火光一闪，随即熄灭。
“行。”她咬牙，“你们爱怎样就怎样。等你们需要我的时候，别指望我还来救。”
她说完转身就走，红衣背影决绝，金铃声渐远。
沈独行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喉头一紧，想喊，却发不出声。
萧云烬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她右手扣着最后一根银针，指腹摩挲针尾刻痕。左肩伤口还在渗血，湿透了半边衣料。
沈独行缓缓跪坐下来，残剑插进焦土，支撑着身体。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还在抖。不是因为伤，是因为刚才那一幕。
他以为自己能一个人走下去。可现在，有人要绑他，有人要护他，有人拿命挡在他前面。
没人问过他想不想。
萧云烬终于迈步，走到他侧后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不远，不近。像守着某种界限。
她没看他，目光落在远处仍在燃烧的森林边缘。火势渐弱，浓烟滚滚，遮住了初升的日光。
沈独行喘了几口气，低声问：“你为什么总拦着她？”
萧云烬沉默片刻，声音很轻：“她救你，是为了让她自己安心。我留你，是因为你的命还没到该结束的时候。”
“所以你就替我决定生死？”
“我没替你决定。”她终于转头看他一眼，“我只是不让别人替你决定。”
沈独行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动伤口，疼得皱眉。他盯着插在地上的残剑，剑柄沾了血，滑腻腻的，差点握不住。
他想起昨夜她替他逼毒时的样子——手指发抖，额角冒汗，嘴上不说，却一直守到天亮。
他也想起火舞给他缝避火咒的那天，一边骂他蠢，一边偷偷往他衣角塞了一块火灵石。
她们都不是为了控制他。
可她们的方式，都在把他往不同的方向拉。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沉了下来。
“听着。”他抬头，看着萧云烬，“下次，不管是谁要杀我、救我、绑我，你都不准再替我挡。我的命，我自己扛。”
萧云烬瞳孔微缩，冰蓝色的眸子映着他染血的脸。
她没说话。
沈独行伸手，慢慢拔起残剑。剑身带起一串火星，在焦土上划出半道弧线。
他撑着剑，一点一点站起来，腿还在发软，但站直了。
“我不想欠任何人。”他说，“包括你。”
萧云烬终于动了。她抬起手，把最后一根银针收回腰封，动作缓慢，像是在权衡什么。
然后她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些：“你可以不欠我。但你逃不掉。”
“什么意思？”
“莫无咎的傀儡丝还在你体内。”她盯着他左臂疤痕，“锁魂引的毒只是表象，真正的问题是——你已经被标记了。只要他还活着，你走多远，他都能找过来。”
沈独行心头一沉。
他低头看左臂，那道火焰状疤痕正隐隐发烫，像是被人用烙铁贴着皮肤。
萧云烬继续说：“你以为你在选择？其实你一直在被推着走。火舞救你，是因为她不知道后果；你逃，是因为你觉得还有路可逃。可你逃不了。”
“所以你就替我选？”
“我不是替你选。”她往前半步，声音压低，“我是告诉你——你想站着走完这条路，就得学会自己撕开那些线。”
沈独行盯着她，没说话。
远处，最后一缕火光熄灭，只剩浓烟翻滚。
突然，他左手一麻，整条手臂瞬间僵住。残剑“当”地一声脱手，砸在焦土上，溅起一簇黑灰。
他低头看去，剑柄上那块玄兽皮正在微微颤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爬。
萧云烬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右手再次摸向腰封。
沈独行想弯腰捡剑，却发现手指根本不听使唤。
他的视线落在剑柄上，那块皮裂开一道细缝，一抹暗红的光从里面透出来，像是睁开了眼睛。
(https://www.02ssw.cc/5035_5035710/50384272.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s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