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火凤冰凰：阵法的融合
沈独行的剑尖还在震，掌心的玄兽皮已经焦黑卷边，裂纹像蛛网爬满整张皮面。他咬牙撑着残剑，膝盖压进碎石里，耳边全是黑雾中传来的低语，一声声叫着“X-07”，像是从地底深处挖出来的回音。
萧云烬单膝跪地，右手撑在冰刃断口上，寒气顺着她手臂往心口倒灌。眉心咒印裂开一道血缝，右眼泪痣红得发烫，穷奇的嘶吼在识海里翻腾，几乎要把她的神志撕成碎片。
莫无咎站在黑雾中央，铁扇缓缓抬起，指向两人。
“该收利息了。”
话音未落，整条通道的玄气猛然塌陷，如巨口吞噬，形成一个急速旋转的漩涡。沈独行只觉经脉一紧，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进骨髓，残剑嗡鸣不止，差点脱手。他猛地将剑刺入地面，借力稳住身形，却见萧云烬整个人被黑雾掀离原地，直往漩涡中心拖去。
他来不及多想，左手猛拍地面，玄气自掌心爆发，顺着岩层疾冲而出，在最后一瞬缠住她的脚踝。
那一瞬，他感觉到她体内玄气紊乱到了极点，穷奇之力与九幽玄冰诀剧烈冲突，几乎要将她自己撕裂。
“别松！”他吼了一声，声音被乱流撕得破碎。
萧云烬没应，只是反手一掌拍向地面，冰刃残片插入岩缝，寒气炸开，瞬间冻结了周围三尺内的黑雾。裂缝蔓延，结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冰纹，勉强撑起一道屏障。
可这屏障只撑了两息，就被漩涡边缘的玄气绞成粉末。
就在这时，通道外传来一声爆响。
轰——！
一道赤红光芒穿透岩壁，像是熔岩喷发，紧接着，一股狂暴的热浪席卷而入。沈独行抬头，只见火舞站在通道尽头，双手高举阵盘，周身火焰翻腾，发间的赤晶链燃着火光，整个人如同从烈焰中走出。
“你们俩能不能别每次都把自己搞到快死！”她怒吼一声，阵盘狠狠砸向地面。
火凤虚影冲天而起，双翼展开，烈焰如潮水般涌出，直扑黑雾漩涡。
莫无咎眉头微皱，铁扇一挥，黑雾凝成屏障，挡下火浪。可火舞根本不看他，十指疾掐法诀，口中念咒，额角青筋暴起。
“我拓过禁地里的冰凰阵图！我知道怎么破你这鬼东西！”
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阵盘上。
阵盘轰然炸裂，碎片悬浮半空，每一片都映出一道冰凰虚影。她竟将火凤阵与冰凰阵强行叠加，两股极端玄气在空中交汇，形成一道赤白交织的光柱，直贯漩涡核心。
沈独行瞳孔一缩：“不行！两种阵法相克，会崩的！”
他想喊停，可声音刚出口就被吞没。火舞根本听不进去，她双眼通红，手指一引，大喝：“融！”
轰隆——！
空间猛地一颤，仿佛天地错位。火凤与冰凰之力在空中碰撞、纠缠、撕扯，形成一个巨大的玄气乱流。极热与极寒交替冲击，岩壁寸寸崩裂，碎石在空中化为齑粉。
沈独行只觉胸口一闷，整个人被抛飞出去，后背狠狠撞上石壁。他挣扎着抬头，看见萧云烬也被乱流卷起，正往阵法核心拖去。
“云烬！”他强提玄气，抓起残剑就要冲过去。
可下一瞬，脚下大地塌陷，一道赤白交缠的光柱从地底冲出，将三人同时卷入漩涡中心。
火舞在空中翻滚，阵盘彻底碎裂，手中只剩半枚炎阳符。她嘴角溢血，却还在笑：“老子……总算……把你们……凑一块了……”
话没说完，整个人已被乱流掀翻，倒悬于能量流中，意识迅速模糊。
沈独行和萧云烬被推至阵眼中央，彼此距离不过三步。四周是毁灭性的玄气撕扯，肉体几乎要被碾碎。他看见她眉心咒印不断渗血，右眼泪痣红光忽明忽暗，穷奇的低语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杀了他……他是钥匙……你是容器……”
萧云烬牙关紧咬，右手颤抖着摸向腰封，抽出那柄从不离身的匕首。
就在她抬手的刹那，沈独行怀中的玉佩突然震动。
不是轻微的颤动，而是剧烈地嗡鸣起来，像是被什么唤醒。玉佩自行滑出衣襟，悬浮半空，与此同时，她手中的匕首也发出共鸣，刀身泛起微光。
两件物品在空中缓缓靠近，古老纹路交相辉映，投射出一道残缺的印记——形似双生蝶，一半金纹，一半冰蓝。
沈独行愣住。
萧云烬也怔了。
那印记在空中缓缓旋转，忽然爆发出一阵强光。金纹与冰蓝交织，化作一道冰火交融的屏障，将三人包裹其中。
乱流撞击护罩，发出刺耳轰鸣，可护罩竟稳稳撑住。
沈独行低头看自己经脉，原本因反噬开始晶化的部分，竟在护罩内缓慢退散。他抬头看向萧云烬，发现她眉心的裂痕不再加深，呼吸也趋于平稳。
“这是……”他喃喃。
萧云烬盯着那悬浮的玉佩与匕首，声音沙哑：“双生劫……第一次……不是我们主动运转的。”
护罩外，火凤与冰凰之力仍在撕扯，空间扭曲得不成样子，裂缝中透出诡异的光。火舞倒悬在能量流中，半昏迷状态，手里还攥着那半枚炎阳符，嘴角扬起冷笑。
沈独行握紧残剑，剑身已不再震颤。他看着护罩外翻腾的乱流，又看向身旁的萧云烬。
她靠肩倚着他，虽未开口，但那只没握匕首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指尖轻轻擦过他的袖口。
护罩内温度稳定，外界却越来越不稳定。空间开始出现断层，像是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撕开。远处，一道微弱的波动穿透乱流，直射皇城方向。
沈独行忽然察觉，玉佩与匕首的共鸣并未停止，反而在持续增强。那道残缺印记缓缓转动，似乎在拼合什么。
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
护罩外，一道血色光影悄然浮现，映在扭曲的空间裂痕中，隐约是个身穿玄蟒袍的身影，正摩挲着一枚扳指，嘴角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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