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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京城南城的喧嚣,随着萧景南那一声赌徒般的咆哮,陷入了死寂。

城墙上下,数十万双眼睛,都聚焦在阵前那两道身影上。

一个是身披玄甲,气吞山河的镇北王;一个是金甲罩体,孤注一掷的九五之尊。

兄弟阋墙,最终竟要以这种最原始、最惨烈的方式收场。

萧逸尘的嘴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

他看着城楼上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兄长,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萧景南这么做,是唯一的选择。

与其在攻心战中被慢慢耗死,军心瓦解,不如将所有筹码一次性推上赌桌,求一个干脆。

这是阳谋,也是绝境中的最后一搏。

“好。”萧逸塵只说了一个字。

这个字,重逾千斤。

它代表着他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胜利,选择了一条最艰难、最血腥的路。

城楼上的文武百官,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不少人甚至瘫软在地。

而城下的镇北军将士,则是一片哗然,许多人脸上都写满了不解与愤懑。

明明动动嘴皮子就能拿下的皇城,为何要用命去填?

萧逸尘没有解释。

他调转马头,对着庞万里下令:“放人。全军后撤十里,安营扎寨。”

“王爷!”庞万里急了,他想不通。

“执行命令。”萧逸塵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庞万里看着萧逸尘那不容置喙的背影,最终只能把满肚子的疑问憋回去,咬着牙,不情不愿地指挥士兵解开那些官眷的束缚。

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攻心大戏,就这么虎头蛇尾地落下了帷幕。

大军缓缓后撤,夜幕降临。

新扎下的大营里,气氛压抑得可怕。

没有胜利的欢呼,只有磨刀石摩擦兵刃发出的“沙沙”声,以及士兵们压低声音写着家书的呢喃。

每个人都知道,明天,将是一场真正的血战,一场六十万人的绞肉机。

能活下来多少,没人知道。

帅帐之内,灯火通明。

萧逸尘独自一人,坐在案前,用一块白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自己的佩剑。

剑身光可鉴人,映出他那张棱角分明,却写满疲惫的脸。

帐帘被掀开,一阵香风飘了进来。

沐瑶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

“喝了吧,明日,需要体力。”她将汤碗放到萧逸尘面前,语气平淡。

萧逸尘没有看她,只是继续擦着剑:“你不该来。”

“我为何不该来?”沐瑶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我是来看看,我们那位心怀仁义的镇北王,此刻是不是在后悔自己白天的愚蠢决定。”

萧逸塵擦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我没有后悔。”

“是吗?”沐瑶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帐内显得格外清晰:“放着阳关大道不走,非要去闯独木桥。萧逸尘,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一个‘好’字,明天会让多少将士,尸骨无存?”

她站起身,走到萧逸尘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萧景南的军心已乱,皇城内人心惶惶。我们只需围而不攻,不出三日,必生内乱。或者,更简单些。”

她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今夜三更,夜袭神策门。他以为我们会信守承诺,防备必然松懈。届时,我让鬼面军用火器炸开宫门,大军掩杀而入,天亮之前,一切便可尘埃落定。”

“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这,才是为将者该做的事。”

萧逸塵缓缓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沐瑶。

灯火下,她的脸美得惊心动魄,可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让他感到陌生的,近乎冷酷的理智。

“够了。”他开口,声音沙哑:“沐瑶,我知道你很聪明,你的计策,也确实很高明。但,有些事,不能那么做。”

“为何不能?”沐瑶追问。

“因为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萧逸塵站起身,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他第一次在气势上压过了沐瑶:“这天下,是我萧家的天下。皇位之争,是我们兄弟二人的了断。可以流血,可以死人,但不能用如此不光彩的手段。”

“这是帝王之争,亦是武人之争。既然定下了战场,定下了规矩,那便要堂堂正正地,分个胜负,决个生死。”

沐瑶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都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这个男人,居然还在计较什么“堂堂正正”。

“所以,为了你那可笑的,所谓的‘武人荣耀’,就要让数万,甚至数十万将士,去为你陪葬?”

沐瑶的语气里,第一次带上了讥讽:“萧逸尘,你所谓的仁义,就是对跟着你卖命的将士们,最大的残忍。”

“有些血,必须流。”

萧逸塵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这是改朝换代,必须要付出的代价。用一场惨烈的胜利,换来一个名正言顺的开始,告诉天下人,我萧逸尘,不是靠阴谋诡计上位的卑劣小人。这代价,值得。”

沐瑶沉默了。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明白了。

她和他,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来自一个信奉“结果至上”的时代,而他,则被这个时代的“道义”与“规矩”,束缚得死死的。

她可以说服他造反,可以逼着他杀人,却无法改变他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这或许,就是这个时代顶级武将的偏执。

“罢了。”沐瑶收回了目光,转身向帐外走去:“既然王爷心意已决,那我便不多言了。”

她走到帐帘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希望王爷明日,不要死在战场上。否则,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殉葬。”

说完,她便掀开帘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帐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萧逸塵看着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参汤,怔怔出神。

过了许久,他才端起碗,一饮而尽。

汤,很暖。

可他的心,却比帐外的夜色,还要冰冷。

……

皇宫,御花园。

月色如水,静静地洒在亭台楼阁之上,给这座染血的宫城,镀上了一层虚幻的银辉。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交织成一种诡异的芬芳。

萧景南换下了一身沉重的铠甲,穿着一袭玄色龙纹常服,独自一人坐在石桌旁,自斟自饮。

他的面前,摆着几碟精致的小菜,可他一筷子都未动。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慕容云歌端着一个食盒,缓缓走来。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宫装,未施粉黛的脸上,带着几分憔悴。

“陛下,夜深了,喝点粥暖暖身子吧。”她将食盒里的燕窝粥端出来,放到萧景南面前。

萧景南没有看她,只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来做什么?”

“臣妾担心陛下。”慕容云歌在他身边坐下,声音温柔。

“担心?”萧景南发出一声自嘲的笑:“担心朕明天会死在萧逸尘的剑下吗?”

慕容云歌的身体轻轻一颤,没有说话。

萧景南转过头,借着月光,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她的相貌,确实算不上绝色,甚至有些寡淡。

可就是这张脸,却让他和萧逸尘,都为之疯狂。

“云歌,你怕吗?”他忽然问。

慕容云歌抬起头,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有陛下在,臣妾不怕。”

“呵,谎话。”萧景南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指尖的力道有些大:“朕明天,可能会输。”

慕容云歌的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惊慌。

“陛下……您……您一定能赢的。”

“为何这么觉得?”萧景南的眼神,像刀子一样,似乎要将她看穿:“是因为镇北军人少?还是因为朕是天子,有上天庇佑?”

慕容云歌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垂下了眼帘:“臣妾……臣妾只是相信陛下。”

“哈哈哈……”萧景南忽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悲凉与疯狂。

他松开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不懂。朕今天若是不应战,不出三日,那些跪在金銮殿上的文武百官,就会亲手打开宫门,提着朕的头,去向萧逸尘邀功。”

“沐瑶那个女人,太狠了。她不杀人,却诛心。”

“朕被她逼到了绝路上,只能选择用这种方式,与萧逸尘决一死战。”萧景南看着杯中晃动的月影,声音低沉下来。

“在神策门外,堂堂正正地打一场。赢了,朕还是大周的皇帝。输了,朕也能死得像个君王。”

“至少,史书上,不会说朕是被臣子背叛,吓死在宫里的窝囊废。”

慕容云歌怔怔地听着,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霸道、残忍的男人。

原来,他也会恐惧,也会无奈。

“陛下……”她伸出手,轻轻覆在萧景南的手背上:“那……真的没有胜算了吗?”

“有。”萧景南反手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五五之数。镇北军虽是百战精锐,但他们长途奔袭,已是疲惫之师。而朕的三十万禁军,以逸待劳,又占着地利。这一战,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他说着,慢慢站起身:“时辰不早了,朕要去歇息了。明日一战,事关国运,朕必须养足精神。”

他转身欲走,慕容云歌却猛地从身后抱住了他。

她的脸颊,紧紧地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带着一丝凉意。

“陛下,您一定要赢。”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萧景南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拍了拍环在自己腰间的手。

“放心吧。”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云歌,倘若……倘若朕真的败了。”

“你不必为朕悲伤。好好待在宫里,萧逸尘……他心悦你多年,不会为难你的。”

说完,他便轻轻挣开了慕容云歌的手,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寝宫的方向。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慕容云歌独自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在与她做最后的告别。

她缓缓蹲下身,将脸埋在双膝之间,肩膀,不可抑制地耸动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另一边,萧景南回到寝宫,屏退了所有宫人。

他没有休息,而是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了一个尘封多年的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套早已不再合身的,小号的铠甲,以及一柄小小的木剑。

那是他十岁那年,父皇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也是在那一年,他第一次,在演武场上,打赢了比他小两岁,却总是比他更受父皇夸赞的弟弟,萧逸尘。

他至今还记得,那天萧逸尘输了之后,哭得有多伤心。

而父皇,却只是摸着他的头,说了一句:“景南,记住,你是兄长,将来,也是君。君王,是不能输的。”

君王,是不能输的。

萧景南拿起那柄木剑,轻轻抚摸着。

“父皇,儿臣,不会输。”

他喃喃自语,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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