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张学良，如果我和咱爹都死了，你能不能扛起来！
上海滩的夜，本该是纸醉金迷，霓虹闪烁。
今夜，却被一场滔天大火染成了血色。
新月饭店，这座曾经代表着奢华与体面的地标，此刻正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炬。
火焰像贪婪的巨兽，舔舐着雕花的飞檐，吞噬着华丽的门窗。
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将半个上海的天空都映得通红。
刺鼻的焦糊味混杂着汽油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呛得人无法呼吸。
“烧。”
张学锋只说了一个字。
他站在火光之外，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熊熊燃烧的烈焰，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烟火。
李忠一挥手，卫兵们便将一具具尸体拖了过来。
黄金荣，这个曾经在上海滩跺跺脚都能让地面抖三抖的青帮大亨，此刻像一条死狗，被两个士兵架着，他那标志性的肥脸上满是死前的惊恐。
“扔进去。”
张学锋的声音依旧平淡。
士兵们毫不犹豫，一左一右发力，将黄金荣的尸体像扔垃圾一样，甩进了火海。
尸体砸在燃烧的梁柱上，火星四溅，很快就被烈焰吞没。
接着是尹新月。
这位北平饭店的女老板，脸上还残留着算计与惊愕，她到死可能都没想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背景和手腕，在绝对的暴力面前，是多么可笑。
她的尸体也被扔了进去。
然后是那个狗仗人欺的饭店经理，那个势利眼的掌柜，还有几十个叫嚣得最凶的青帮弟子。
一具，又一具。
尸体被不断地抛入火中，发出“噼啪”的爆响和令人作呕的焦臭。
这已经不是杀戮，这是焚化。
是将这些人的存在，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除。
人群中，一声凄厉的哀嚎响起。
孔二小姐，这个向来以男装示人、嚣张跋扈的女人，此刻瘫在地上，两条腿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鲜血和泥土糊了满身。
她看着那吞噬一切的火海，看着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人被一个个扔进去，终于崩溃了。
她怕了。
发自骨髓的恐惧，让她浑身抖得像筛糠。
她手脚并用地向后爬，想远离这个人间炼狱，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
“啊……啊……别……别杀我……”
张学锋的视线甚至没有在她身上停留。
他对身边的张启山使了个眼色。
张启山心领神会，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地上的孔二小姐，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山。
孔二小姐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冷硬如铁的面孔。
“不……求你……”
张启山没有理会她的哀求，弯下腰，一把揪住她那标志性的短发，硬生生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头皮被撕扯的剧痛让孔二小姐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啊——！”
张启山拎着她，就像拎着一只待宰的鸡，大步走向那片火海。
孔二小姐的双腿在空中无力地乱蹬，双手疯狂地抓挠着张启山的手臂，指甲划出一道道血痕，可那只手却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不——！！”
“救命！爹！救我！”
不远处的孔祥熙目眦欲裂，却被两个奉军士兵用枪死死顶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
张启山走到火场边缘，那灼热的气浪几乎要将人的眉毛烤焦。
他手臂一振，将手中尖叫的女人，奋力扔了出去。
孔二小姐在空中划出一道绝望的抛物线，一头栽进了那片最旺的火焰之中。
“啊啊啊啊——！”
她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就被火焰的咆哮声彻底淹没。
“呕——”张学良再也忍不住，扶着一旁的墙壁，剧烈地干呕起来。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胃里翻江倒海。
他见过死人，甚至亲手杀过人，但他从未见过如此直接、如此残忍、如此不把人当人看的场面。
这不是战争，这是屠宰。
“大哥！”
他终于缓过一口气，踉跄着冲到张学锋面前，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颤抖。
“大哥！你……你太血腥了！她……她们罪不至死啊！”
张学良指着那片火海，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和痛苦。
张学锋缓缓转过头，看着自己这个几乎要哭出来的弟弟。
他的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
“血腥？”
他反问，声音不大，却像一柄重锤，砸在张学良的心上。
“你觉得这就血腥了？”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张学良的衣领，将他拖到自己面前，强迫他直视那片焚烧着尸体的烈焰。
“你看清楚！”
“黄金荣，青帮头子，鱼肉乡里，手上的人命比你见过的死人都多！”
“尹新月，仗着北平那点关系，勾结黑白两道，巧取豪夺，她什么时候把普通人当过人？”
“还有那个孔二，仗着她爹的势，在南京横行霸道，当街杀人跟玩儿一样！”
“这些人，是畜生！死不足惜！”
张学锋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火光映照下，他的脸庞显得无比狰狞。
“我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血腥！”
“如果我们不趁现在，用铁和血，建立起一支让所有人都害怕的强大国防军！那么用不了十年，东边那帮矮子就会打过来！”
“到那个时候，死的就不是几十个，几百个！而是几百万！几千万！”
“他们会用刺刀挑开我们同胞的肚子，会把我们的女人拖去凌辱！会把我们的孩子活活摔死！”
“那个时候，你还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血腥吗？！”
张学良被吼得懵住了，他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觉得大哥眼中的疯狂，比眼前这场大火还要灼人。
张学锋松开了手，语气恢复了平静，但那份平静之下，是更加彻骨的寒意。
“汉卿，你给我记住了。”
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力道很重。
“如果有一天，我和咱爹都死了，这个摊子，你得扛起来。”
“扛起来，就不能心软。”
说完，他不再看自己的弟弟，转身，迈步走向另一边。
那里，孔祥熙和宋子文正瘫软在地上，面如死灰。
他们身后的孔令侃，更是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裤裆里早已湿了一片，散发着骚臭。
张学锋的军靴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嗒、嗒、嗒”
的清脆声响。
每一步，都像是死神的脚步，敲在孔祥熙和宋子文的心头。
他停在了三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火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尊择人而噬的魔神。
“孔行长，宋部长。”
张学锋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一丝客气，但听在两人耳朵里，却比魔鬼的低语还要恐怖。
孔祥熙哆嗦着嘴唇，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宋子文强自镇定，但额头上密布的冷汗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出卖了他。
“我张学锋，做事情，从不考虑后果。”
他缓缓抬起手，手中的毛瑟手枪在火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
“而且，冤有头，债有主。”
他的目光越过孔祥熙，落在了他身后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身上。
“孔令侃的这个脑袋，我今天，得收下！”
“不！！”
孔祥熙发出一声哀嚎，猛地扑过来，想抱住张学锋的腿。
“少帅！少帅饶命啊！他还只是个孩子！犬子无知，我给您赔罪！我给您磕头了！”
他真的磕起头来，一下又一下，额头很快就见了血。
孔令侃也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躲到宋子文身后，尖叫道：“舅舅！舅舅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张学锋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磕头如捣蒜的孔祥熙。
他只是抬起脚，轻轻一拨，就将孔祥熙拨到了一边。
然后，他将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孔令侃的额头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孔令侃的尖叫戛然而止，整个人瞬间僵住，一股热流再次从身下涌出。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说，错在哪了？”
张学锋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孔令侃瞳孔放大，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对死亡的无限恐惧。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
张学锋轻声说。
然后，他扣动了扳机。
邦！
一声清脆的枪响，在火场的噼啪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孔令侃的身体猛地一震，额头正中出现一个血洞。
他脸上的惊恐表情瞬间凝固，眼神迅速涣散，然后像一滩烂泥一样，软软地倒了下去。
尸体，就倒在那熊熊燃烧的新月饭店前。
鲜血从他的头颅下汩汩流出，很快汇成一小片血泊。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孔祥熙呆呆地看着儿子的尸体，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
宋子文闭上了眼睛，脸色煞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张学良站在不远处，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只觉得浑身冰冷，手脚都失去了知觉。
张学锋收回手枪，在衣服上随意地擦了擦，然后重新插回枪套。
他看了一眼地上孔令侃的尸体，就像看一只被踩死的蚂蚁。
他转向面无人色的宋子文和失魂落魄的孔祥熙。
“我给我弟弟张学良一个面子。”
他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孔令侃的尸体，你们可以带走。”
“明天天黑之前，送三百万大洋过来，算是给我弟弟赔罪。”
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否则，我张学锋说到做到。”
“踏平你们四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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