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前往天山派

不过半日，古清欢看着外面小黑送来的丹药无奈靠着墙，今天下午她被小黑逼着吃了不少丹药，现在外伤已好，只剩下内伤需要慢慢调理。

云锦阁三楼，临窗的雅间。

窗外是凡界帝都最繁华的长街，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而窗内，却静谧得只能听见角落错金螭兽香炉里，雪檀香袅袅升腾的细微声响。

古清欢一身素雅的月白道袍，周身并无多余饰物，只一根青玉簪松松绾着墨发，她斜倚在铺着软绒的紫檀木榻上，手边放着一盏灵气氤氲的清茶，目光淡然地落在窗外，似乎楼下那足以令凡人疯狂的富贵喧嚣，与她毫无干系。

唯有偶尔垂眸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如同看待自己领地般的了然，才隐隐透出身份不简单。

“东家。”

一位身着锦袍、管事模样的中年修士躬身立在下方，姿态恭敬至极，双手将一枚玉简呈上，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这是上月各处分号的账目，请您过目，主要仍是灵石兑换、以及低阶符咒、丹药的进出，按照您的吩咐，供给散修和凡人贵族的两条线分开运作，利润比之前又涨了三成。”

古清欢并未去接那玉简，只轻轻嗯了一声，指尖在榻沿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发出极规律的轻响。

日常将那些事物交给小黑打理，没想到管事的竟然是谢星辰，都是以前的老熟人了。

谢星辰会意，立刻开始条理清晰地汇报，声音平稳，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上品灵石共兑出七千八百枚，主要流向是几个急于突破的修真世家，溢价三成。

中品及下品灵石流水，共计……符箓方面，烈火符、御风符依旧抢手，新推出的小聚灵阵盘更是供不应求，光是预订就已排到三月之后。

丹药则以回春散辟谷丹销量最巨，另外，按您给的方子改良的养颜露，在各国后宫与贵女间已炒至天价……”

他每报出一项，都代表着一笔足以支撑一个小门派运转一年的巨大财富。

数字滚烫，足以让任何听闻者心跳加速。

然而，古清欢始终神色平淡。

她端起手边的茶盏，浅啜一口，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过于清冷的眉眼，也敛去了她眸底深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掌控感。

这些令人咋舌的数字，于她而言，不过是漫长修行路上，随手布下的一局棋，如今恰是收获时节，家财万贯，或许早已不止。但这凡间的金银灵石，堆积如山，也终究只是她获取资源、通往更高境界的工具罢了。

谢星辰汇报完毕，垂手静立，等待着指示。

他不敢抬头看屏风后面的女子，只听说东家喜怒无常，既然屏风隔着，显然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真容。

或许是京中权贵掩人耳目。

不过身为大乘期的谢星辰没有察觉到对方的修为，不自觉擦了擦汗，这东家可能比大乘期还高，实在难以琢磨。

雅间内再次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之声，衬得室内愈发静谧。

片刻，她才放下茶盏，声音清越，如同玉磬轻击，不带丝毫烟火气：

“知道了，新得的那批冰属性矿材，不必入库，直接送去给陈大师，让他着手炼制一批冰心护符。”

她顿了顿，抬眼，目光似乎穿透了楼板，看到了这庞大商业网络的最细微处。

“另外，下个月开始，南境七国所有分号，低阶丹药售价下调半成。”

谢星辰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触及这平淡无波的声音，所有疑问都咽了回去，只剩下绝对的服从：“是，东家！”

古清欢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

是时候回天山派了，不过她与天山派已经毫无瓜葛，这次回去必须偷偷回去，去接妹妹出来。

月黑风高，万籁俱寂。

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如同鬼魅般掠过连绵的屋脊，速度快得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风。

古清欢刻意收敛了所有气息，灵力内蕴如同顽石，连衣袂拂过空气的声音都被精确地控制在细微不可闻的程度。

她在一处高耸的飞檐阴影下停住身形，如同蛰伏的夜鹰。

目光锐利如刀，扫过下方寂静的城池与远处笼罩在朦胧灵雾中的巍峨山峦——那是此界最顶尖的宗门，天山派的方向。

五十年未见，看起来天山派更加繁荣了。

古清欢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最后自己那个假的五灵根被谁用了。

为了不引起注意，古清欢一边掩藏气息，一边对外表现金丹期的修为，若是被不认识的弟子撞见，也只以为她是门中一员。

古清欢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套最普通的灰色散修服饰换上，又将一头青丝用一根毫无灵气的木簪草草束起。

不过瞬息之间，那位坐拥庞大商会、气度不凡的女东家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修为看起来仅在金丹中期、毫不起眼的修士。

确认伪装无误后，古清欢不再停留，身形一晃，如一片枯叶般从檐角飘落，融入下方错综复杂的小巷阴影之中。

古清欢没有选择直接飞往天山派。而是凭借着对地形和各方势力巡逻规律的精准掌握，选择了一条最为偏僻、也最为曲折的路线。

五日后，古清欢终于抵达了天山派外围山脉的一座边陲小镇。

镇子不大，却因靠近顶级宗门而鱼龙混杂。古清欢压低斗笠，混在往来的人流中，如同滴水入海，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目光却在不经意地扫视着镇中的客栈、酒肆，以及那些明显是天山派外门弟子开设的、收购山货和低级材料的铺子。

信息，往往就从这些最不起眼的地方流出。

古清欢在一家客人最多的茶馆角落坐下，要了一壶最便宜的粗茶，周遭所有的交谈声，关于太衍宗近日的动向、招收弟子的标准、哪条路径入山更容易避开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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