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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耕序曲与暗流初现


镇魔城的秋意渐浓,光暗树的叶片染上金红,风一吹便簌簌落下,铺在地上像层柔软的地毯。刘哔的铁匠铺前堆着小山似的农具,锄头、镰刀、犁铧上都嵌着源械晶碎片,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刘哔,把这批犁铧送到西田庄去,李大户催第三回了。”刘师傅把最后一把镰刀挂在墙上,铁钩与刀鞘碰撞发出清脆的响,“送完记得买袋灵麦粉,晚上包饺子。”

刘哔应着,推着独轮车往外走,车轴刚被他用源械晶粉末润过,推起来轻快得像没装东西。路过光暗树时,他看到墨影和星澈蹲在树下,正对着金苔说话。

金苔如今已长到一人多高,藤蔓缠着光暗树的树干,叶片上的星纹与光暗纹交织,偶尔会滴下金色的汁液,落在地上便长出小小的伴星苔。“它说西田庄的地脉有点不对劲。”星澈指着金苔指向西边的叶片,“最近送过去的农具,回来都说犁地时总碰到硬疙瘩,像是……金属块。”

墨影皱眉:“去看看。”

刘哔眼睛一亮:“我正好要去西田庄送犁,一起走?”

西田庄离镇魔城不过十里地,往年这个时候,田里该是翻耕的热闹景象,今日却格外安静。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村民正围着个裂开的犁铧叹气,犁尖上的源械晶碎片黯淡无光,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

“墨大人!”村长看到墨影,急忙迎上来,脸上满是愁容,“这地邪门得很,昨天李老三犁地时,犁头突然卡住,使劲一拽,竟带出些黑黢黢的东西,像铁又不是铁,碰一下就沾手上,洗都洗不掉!”

刘哔凑过去看,村民手里捧着块黑褐色的硬块,表面坑坑洼洼,用指甲刮一下,竟掉下些粉末,闻着有股铁锈混着腐土的怪味。“这玩意儿比械族碎片还丑。”他掏出星纹匕首戳了戳,硬块没碎,匕首上却沾了层黑渍。

墨影接过硬块,双脉感知探入其中——里面没有械族的金属性,反而缠着股阴冷的土系能量,像是……被污染的地脉精华。“星澈,让金苔看看。”

星澈摘下片金苔叶,轻轻放在硬块上。叶片立刻蜷曲起来,边缘发黑,像是被灼伤。“金苔说这是‘腐土核’,是地脉里的灵气被什么东西吸干后凝结的,碰了会让灵脉枯萎。”

刘哔想起车上的犁铧:“那我送的这些农具……”

“恐怕用不了了。”墨影看着田里翻起的土块,不少都混着黑色的粉末,“西田庄的地脉被污染了,得先找到污染源。”

村长领着众人往村西头走,那里是片刚开垦的荒地,据说是李老三最早发现硬块的地方。荒地边缘有个不起眼的土坡,坡上的草都枯死了,土是不正常的灰黑色,用手一捏就碎成粉。

“就是这儿。”李老三指着土坡下的裂缝,“我犁到这儿时,犁头突然往下陷,拽出来就带了那黑东西。”

墨影蹲在裂缝边,闻到一股淡淡的腥气,不像是腐土的味道,倒像……血。他示意刘哔递过星纹匕首,沿着裂缝往下挖,没挖多深,匕首就碰到了硬物。

“有东西!”刘哔也凑过来帮忙,两人合力刨开浮土,露出个半埋在地里的金属匣子,匣子上刻着扭曲的纹路,与械族的血蚀纹有些像,却更粗糙,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

星澈的脸色瞬间变了:“这是‘蚀土匣’,古籍里提过,是比血蚀脉更古老的邪术,用生灵的血和地脉精华炼化,能污染方圆十里的土地。”

墨影刚要打开匣子,匣盖突然自己弹开,里面没有金银,只有一堆暗褐色的粉末,粉末中埋着根指节粗的骨头,骨头上还缠着几缕黑色的毛发。

“这是……兽骨?”刘哔吓得后退一步,“谁家把这东西埋在田里?”

“不是人埋的。”墨影捡起骨头,双脉感知捕捉到上面残留的微弱气息——那是种混合了兽性与邪术的能量,既不属于四域生灵,也不属于械族,“像是……从地脉深处自己冒出来的。”

金苔突然剧烈摇晃,叶片纷纷指向北方的山脉:“它说这蚀土匣的能量源头在北边的‘黑风岭’,那里的地脉最近一直在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刘师傅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黑风岭?那地方几十年没人去了,听说早年有猎户进去,就没出来过,说是山里有吃人的‘土煞’。”他不知何时也赶来了,手里还提着给刘哔的灵麦粉,“你们可别去冒险,那地方邪乎得很。”

墨影将蚀土匣重新盖好,用星纹钢片封住:“先把这匣子带回镇魔城,让月瑶看看能不能净化。西田庄的地暂时别耕了,我让联防队来撒些金苔粉,先稳住地脉。”

刘哔看着田里的黑土,突然想起什么:“前几天送农具到北庄,王大婶说她家的井水最近总泛黑,是不是也和这蚀土匣有关?”

星澈的金苔叶立刻转向北方:“不止北庄,东边的柳溪村、南边的石窝铺,都有村民来报过怪事——要么井水发臭,要么庄稼疯长却不结果,看来这蚀土匣不是单个的。”

夕阳西下时,三人推着蚀土匣往回走,刘哔的独轮车这次格外沉,像是压了块千斤石。路过光暗树时,树顶的紫晶果突然落下几颗,砸在蚀土匣上,发出“当当”的脆响,匣子上的纹路竟淡了几分。

“光暗树能压制它!”刘哔眼睛一亮,“把匣子埋在光暗树下行不行?”

“可以试试。”墨影点头,与星澈合力将匣子埋在金苔旁边。金苔的藤蔓立刻缠了上去,叶片分泌出金色的汁液,滴在匣子上滋滋冒烟,匣身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月瑶和铁兰闻讯赶来,月瑶蹲在匣子旁,用银针沾了点粉末,银针瞬间变黑。“这邪术比血蚀毒更霸道,能直接吞噬地脉里的生机。”她收起银针,眉头紧锁,“我得用金苔汁和光暗核粉末调解药,不然过不了多久,镇魔城的地脉也会被污染。”

铁兰握紧了腰间的星纹刀:“我带一队人去黑风岭探探,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搞鬼!”

墨影望着北方的黑风岭,夕阳给山脉镀上了层诡异的红光。他知道,这蚀土匣绝不是偶然出现的,黑风岭下藏着的东西,恐怕比械族更难对付。

刘哔看着埋在树下的匣子,突然觉得手里的灵麦粉都变沉了。他想起西田庄村民绝望的脸,想起那些长不出庄稼的黑土,突然握紧了星纹匕首:“墨哥,我也想去黑风岭。”

“你去干嘛?”铁兰挑眉,“你师傅知道了,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我会打铁,还会修农具。”刘哔梗着脖子,“万一你们的兵器坏了,我能修啊!再说我跑得快,真有危险,我能先跑回来报信!”

墨影看着他眼里的认真,突然笑了:“行,带上你的锤子和匕首,跟我们去。”

刘哔顿时乐了,转身就往铁匠铺跑:“我去拿家伙!”

月瑶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就不怕真遇到土煞?”

“怕才要去。”墨影望着黑风岭的方向,声音沉稳,“要是连自己种的地都护不住,还算什么守护?”

光暗树的叶片在风中轻摇,金苔的藤蔓紧紧缠着蚀土匣,像是在无声地宣告——无论黑风岭下藏着什么,他们都会像净化械族、平衡地脉那样,找到破解的办法。秋耕的序曲或许被打断了,但守护的旋律,才刚刚响起。

当晚,镇魔城的议事厅灯火通明。墨影在舆图上标出所有出现怪事的村落,正好连成一个以黑风岭为中心的圆圈。铁兰在打磨星纹刀,刀刃的反光映在她脸上,眼神锐利如鹰。星澈在与金苔沟通,试图从它那里获取更多关于土煞的信息。刘哔则在角落里擦拭他的锤子,锤头被他用源械晶粉末磨得锃亮。

“金苔说,土煞是地脉中的怨念所化,靠吞噬生灵的生机壮大,最怕‘生脉火’——那是光暗、星落、瀚海、镇魔四域的生机灵气融合的火焰,能烧尽怨念,还能滋养地脉。”星澈抬起头,眼中带着疲惫,却更坚定,“要引生脉火,需要四域的灵物做引——光暗树的叶、金苔的汁、瀚海的珍珠、还有……”

“还有什么?”铁兰追问。

“还有黑风岭深处的‘活土心’,那是唯一没被污染的地脉精华。”星澈的声音沉了下去,“但活土心周围,肯定有最强大的土煞守护。”

刘哔突然举手:“我知道瀚海的珍珠在哪!上次送农具到瀚海洲,老鲸大叔给了我一颗,说能避水邪,我一直收着呢!”

众人都有些意外,墨影点头:“那正好,省得再派人去取。”

议事厅外,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舆图上的黑风岭标记处。墨影看着那片阴影,仿佛能听到地底传来的蠕动声,那是土煞在沉睡,也在等待。

但他不怕。因为他身边,有能斩碎邪祟的刀,有能沟通灵根的星脉,有能锻造希望的锤子,还有一颗守护土地的决心。

“明日一早出发。”墨影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带上足够的金苔粉和稳脉剂,刘哔……”

“到!”刘哔立刻站直。

“你的锤子要是能敲碎土煞,回来我让你师傅给你打把最好的刀。”

刘哔的眼睛瞬间亮了,用力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夜色渐深,镇魔城的灯火陆续熄灭,只有光暗树下的金苔还亮着微光,守护着那枚蚀土匣,也守护着这座城池的安稳。黑风岭的暗流虽已涌动,但黎明总会到来,而他们,将迎着晨曦,踏上新的守护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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