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混进寿宴
那管家模样的男人正发愁。
许墨笑着凑上去:“这位爷,可是为寿宴采买犯难?”
管家瞥他一眼,没好气:“是啊,怎么?你有门路?”
“巧了!”许墨一拍大腿,“我们兄弟刚从山里来,带了些上好的野山菌和山货,正想找大户人家出手。”
他给张屠户使眼色。
张屠户赶紧从行李里掏出事先准备的几包干菇——本是路上吃的,现在派上用场。
管家拿起看看,成色确实不错。
脸色稍缓:“嗯…还行。有多少?”
“不多,但都是精品。”许墨笑道,“要是爷看得上,价钱好说。主要是想结交您这样的贵人。”
管家被捧得舒服,点点头:“成吧。正好缺这个。你们跟我去后门,过过秤。”
成了!
许墨心里一喜。
跟着管家来到莲香书院高耸的后墙外。
一个小门开着。
里面厨房区域热火朝天,都在准备寿宴。
管家叫人过了秤,付了钱。
许墨却没走,凑近低声道:“爷,我们兄弟俩手脚麻利,也能帮厨打杂。工钱不要都行,就想见识见识大场面,回去好吹嘘。”
管家正缺人手,看他们还算机灵,挥挥手:“行吧!进去帮忙!别乱跑!冲撞了贵人,我也保不住你们!”
“哎!谢谢爷!”
两人顺利混进书院。
地方极大,亭台楼阁,人来人往。
寿宴摆在最大的“赏莲厅”。
里面已经坐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衣着光鲜。
丫鬟小厮穿梭忙碌。
许墨和张屠户换上杂役衣服,低头干活,眼睛却四处扫。
寻找机会。
许墨负责传菜。
他端着盘子,小心观察。
主桌空着,寿星王山长还没到。
宾客们交谈着。
他听到些零碎。
“王山长桃李满天下…”
“听说京里也来了人…”
“这次寿宴,怕是半个江南官场都要震动…”
气氛隆重,戒备也森严。
不少一看就是练家子的护院四处巡视。
很难单独行动。
张屠户在厨房帮忙劈柴,更没机会。
时间一点点过去。
寿宴就要开始。
许墨心急如焚。
找不到线索,不是白来了?
突然。
一个管事模样的喊他:“你!对,就是你!去‘藏书楼’,把山长珍藏的那坛‘状元红’搬来!要开席了!”
藏书楼?
许墨心里一动。
“哎!这就去!”
他跟着一个小厮,往后院藏书楼走。
机会来了!
藏书楼很安静,没什么人。
小厮指着一个酒坛:“就那个,小心点搬。”
说完就先走了。
许墨看着那酒坛,又看看周围林立的书架。
心脏怦怦跳。
他快速走到窗边,确认没人。
然后开始飞快地翻阅书架上的账册、文书!
大部分是书院普通的账目和学业记录。
没什么特别。
他不甘心。
看向里间一个锁着的紫檀木柜。
直觉告诉他,重要的东西可能在那里。
但没钥匙。
怎么办?
他目光扫过,看到桌上有根铁质镇纸。
试试!
他拿起镇纸,撬锁!
手有点抖。
咔嚓。
轻微一声响。
锁开了!
他屏住呼吸,轻轻拉开柜门。
里面是几本厚厚的账册。
翻开一看!
呼吸骤停!
是暗账!
比赵主簿那本更详细,数额更巨大!
往来对象不再是代号,而是清晰的名字、官职!
甚至还有几封密信草稿!
内容涉及卖官鬻爵、操纵漕运、甚至…勾结水匪,养寇自重!
触目惊心!
许墨手都在抖。
铁证!
这才是铁证!
他迅速将最关键几页撕下,塞进怀里。
又把账本恢复原样,锁好柜子。
抱起酒坛,快步离开。
回到宴厅,手心全是汗。
寿宴已经开始。
王山长是个清瘦老者,穿着寿字袍,接受众人贺寿,谈笑风生,一副大儒风范。
谁能想到背后如此龌龊!
许墨低着头,摆好酒,退到一边。
必须尽快离开!
证据到手,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他给远处的张屠户使眼色。
两人慢慢往外挪。
快到门口时。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那俩杂役,站住!”
许墨身体一僵。
慢慢回头。
是一个护院头领,眼神锐利。
“看着面生啊。哪个部分的?”
管家忙过来打圆场:“刘头领,新来的,帮我采买的。”
刘头领打量着他俩:“采买的?手倒挺干净,不像干粗活的。”
他起了疑心!
“伸手我看看。”他命令道。
许墨心里叫苦。
刚才翻账本,手上沾了点灰,但确实不像长期干粗活。
张屠户手更粗,但虎口老茧是握刀握出来的,不像劈柴的。
要露馅!
就在这时。
门口突然一阵喧哗!
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跌跌撞撞冲进来,大喊:“山长!不好了!运寿礼的船被水匪劫了!”
宴厅瞬间大乱!
“什么?”
“哪伙水匪?”
“翻江蛟!是翻江蛟那伙人!”汉子哭喊,“他们还说…说…”
“说什么?”王山长脸色阴沉。
“说让您老人家…把吃下去的,吐出来点…”
哗!
宾客哗然!
翻江蛟敢抢莲香书院的船?还放话威胁?
这太打脸了!
王山长脸色铁青。
护院头领也顾不上许墨他们了,立刻带人围过去。
“山长息怒!我立刻带人去剿了那帮杂碎!”
机会!
许墨和张屠户趁机溜出宴厅,快步走向后门。
心跳还没平复。
刚才太险了!
翻江蛟居然在这时候跳出来搞事?
还直接挑衅王山长?
这不对劲。
难道…
突然!
许墨猛地停下脚步。
他想起一件事。
赵主簿暗账里,似乎有一条很小的记录,关于“特殊开支”,支付对象是个船帮,时间就在不久前。
用途不明。
当时没在意。
现在联想…
翻江蛟偏偏在这个时候,精准地劫了书院的寿礼船?
太巧了!
除非…这不是意外。
而是有人故意让翻江蛟这么干!
为了制造混乱?掩盖什么?或者…另有所图?
他感到一张更大的网,正在收紧。
自己拿到的这些证据,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背后牵扯的势力,远超想象。
两人顺利走出后门,回到客栈。
关上门,拿出那几页纸。
看着上面一个个名字和数额,的手依旧有些抖。
牵扯太广了!
从州府到京城,甚至可能涉及军界!
这要是捅出去,是天大的案子!
自己这小身板,扛得住吗?
“大人,现在怎么办?”张屠户也看得心惊肉跳。
“必须送出去。”许墨咬牙,“送到能管这事的人手里。”
“找谁?巡抚?还是…直接送京城?”
“都不保险。”许墨摇头,“路上肯定被截杀。”
他沉吟片刻。
“得找信得过,又有能力直达天听的人。”
可他们在州府,人生地不熟,找谁?
正发愁。
客栈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马蹄声,呵斥声。
两人到窗边一看,心里一沉!
一队州府官差,正在包围客栈!
带头的是李班头!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搜!仔细搜!一个角落都别放过!”李班头的声音冰冷。
脚步声已经冲上楼梯!
直奔他们房间而来!
许墨脸色大变。
完了!
证据还在身上!
被堵在屋里了!
他猛地看向窗户。
下面是条小巷。
但很高。
跳下去非死即伤。
怎么办?
张屠户拔出刀,眼神决绝:“大人,我护着你杀出去!”
“别冲动!”许墨急道,“那样更说不清!”
敲门声已经响起!
“开门!官府查案!”
声音就在门外!
许墨目光扫过房间,看到角落的夜壶…
他猛地冲过去,抓起夜壶,对着那几页纸和自己外衣,狠狠砸下去!
哗啦!
恶臭的污水瞬间浸透纸张和衣服!
他快速用脚踩了几下,弄得污秽不堪。
然后对张屠户低吼:“快!躺床上装病!快!”
他自己也迅速脱下里衣,揉乱头发,躺到地上打滚,哼哼唧唧。
门被踹开了!
李班头带着官差冲进来。
看到满地狼藉,臭气熏天,两人一个躺地上打滚**,一个躺在床上“昏迷”。
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李班头愣住了,捂住鼻子:“怎么回事?”
许墨“虚弱”地抬头,有气无力:“官爷…救…救命…我们吃坏东西了…上吐下泻…”
他指着地上的污秽和夜壶碎片。
那几页纸早已模糊不清,和污物混在一起,根本没法看。
李班头嫌恶地后退一步,扫视房间。
没发现其他异常。
“搜!”他还是下令。
官差忍着恶心翻查,自然一无所获。
“晦气!”李班头骂了一句,带人退了出去。
脚步声远去。
许墨和张屠户还不敢动。
等了很久,确认人走了。
才瘫倒在地,大口喘气。
后背全湿了。
太险了!
差点就完了!
证据…毁了。
但命保住了。
许墨看着地上那摊污秽,心有余悸。
李班头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们一路很小心。
除非…有内鬼?
或者,州府的能量,远超他们想象?
他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对手太强大了。
像一座大山,难以撼动。
第二天。
两人不敢再住客栈。
换了家更偏僻的骡马店。
像惊弓之鸟。
证据没了,下一步怎么办?
许墨一夜没睡,眼里布满血丝。
中午。
张屠户出去打听消息回来,脸色神秘。
“大人,有件怪事。”
“说。”
“昨晚…莲香书院失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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