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铁血

兰州城门的青石板被晨露浸得发凉，周太的吼声像惊雷般炸响在城楼下：“来人，把这些刁民给我抓起来行刑！”

他腰间佩刀撞得哐哐作响，跨步上前时，靴子碾过地上的碎石。几名闹事的胡人还想挣扎，被冲上来的士兵扭住胳膊按在地上。士兵们眼神锐利，下手毫不留情，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将胡人的手腕反剪到背后，锁链摩擦着皮肉发出刺耳声响。

城门口很快围满了围观百姓，踮脚的、交头接耳的、面露惊惧的，人群像潮水般涌来看热闹，把行刑区域围得水泄不通。有人伸手往前探，被士兵用长矛拦住，只能远远看着被按在地上的上百名胡人。

“让一让！都让一让！”  知州宋诗山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他穿着藏青色官袍，袍角被跑得掀起，脸上满是惊怒，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看到城楼下的阵仗，他快步走到周太面前，眉头拧成疙瘩，急促问道：“周指挥使，这是怎么回事？”

周太双手背在身后，站姿挺拔，脸上带着一丝冷硬：“这些胡人，把朝廷的话当耳边风，公然在城门聚众闹事，某正要依律处罚他们。”

“什么？”  宋诗山眼睛一瞪，怒气瞬间涌了上来，“如今陛下还在城中，这些胡人竟敢如此放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转头看向地上的胡人，语气愈发严厉，“周指挥使打得好！这些人就是欠教训，不吃点苦头就不知道敬畏王法！”

上百名胡人被粗暴地按在青石板上，脸颊贴着冰凉的石头，能闻到石板缝隙里的尘土味。官差们提着手臂粗的木棍，站在一旁待命，木棍上还沾着些许泥土。被按在最前面的巴依老爷扭动了一下肩膀，却被士兵按得更紧，他嘴角抽搐，脸上满是懊恼，低声嘟囔：“我们就不应该来，他们是要来真的！”

“动手！”  周太一声令下。

官差们抡起木棍，重重朝着胡人的臀部打去。每一棍下去都带着风声，“啪”  的一声闷响后，便是胡人的惨叫。有的胡人疼得浑身抽搐，额头抵在地上，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有的则咬牙硬扛，嘴唇被咬得发白，额头青筋直跳。

周太缓步走了过去，皮鞋踩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在巴依老爷面前蹲下，右手伸出，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指腹感受到对方皮肤的粗糙。“本官记得你，”  周太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昨日不是特意告诫过你们吗？看来你们是真不怕死，今日还敢来闹事？”

话音刚落，旁边的官差又是一棍打下，巴依老爷身子猛地一弓，疼得闷哼一声，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喘着粗气，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艰难说道：“冤枉啊将军，我们都是大明人，今日不过是想来求见陛下，诉说苦衷，绝不是想作乱。”

周太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既然是明人，为何不守明人法律？你当陛下的旨意是玩笑不成？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你们这些胡人，是真的不想活了！”

巴依老爷听到这话，瞳孔猛地收缩，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能感受到周太话语里的杀意，那不是威胁，是真的敢动手杀人。

“再有下一次，”  周太的目光扫过所有胡人，“你们的人头就没了。”

二十大板很快打完，上百名胡人大多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臀部的衣物被打得稀烂，渗出血迹，染红了身下的青石板。有几名身体瘦弱的胡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气息微弱，显然已经没了生息。旁边的士兵看都没看一眼，他们常年征战，战场上死伤无数，这点场面根本不值一提。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马蹄声由远及近。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玄甲军将士身着黑色盔甲，手持长矛，神情肃穆地快步走来，迅速占据了城门四周的关键位置，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陛下到！”  内侍官的高喊声划破长空。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车轮碾过石板，发出沉稳的声响。马车停下后，车门打开，陈东迈步走了下来。他身着明黄色龙袍，腰间系着玉带，面容俊朗，身姿挺拔。周围的百姓见到皇帝真容，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呼喊，表情狂热：“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抬手朝着百姓们挥了挥，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随后迈步走向城门中央的空地。地上的胡人见到龙袍，纷纷抬起头，眼神复杂。

巴依老爷挣扎着想要起身，士兵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拦。他撑着地面，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身上的伤口被牵扯，疼得他龇牙咧嘴。他对着陈东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头：“小人巴依，参见陛下！”

“陛下，请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巴依老爷抬起头，脸上满是哀求，泪水混合着汗水流下，“我们胡人的传统千百年来就是这样，女子蒙面，男子束发。陛下要我们违背传统，是要被真主唾弃的啊！”

陈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眉头皱起，一声怒哼从鼻腔里发出：“冥顽不灵！”  他向前走了两步，语气冰冷，“在大明的土地上，就是你们的神，也要听朕的话！如果你们胡人不能世俗化，遵守大明律法，那大明几百万大军也不是摆设！杀光你们，对朕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眼神锐利如刀，扫过在场的所有胡人：“还是那句话，要么遵守大明律法，改变你们的陋习；要么，滚出大明！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从起兵至今，死在陈东手中的敌人没有一百万，也有两百万。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杀意直白强烈。

巴依老爷浑身一震，瘫坐在地上。他看着陈东冰冷的眼神，终于明白，这位大明皇帝的心意无比坚定，硬抗只有死路一条。他嘴唇哆嗦着，过了许久才低声说道：“小人……  知道了。”

兰州城内因为皇帝在此，行事尚且留了三分余地。但在遥远的新疆，完颜宗望带领的明军将士，手段则激进得多。

几万明军将士驻扎在西域，近来没有战事，个个闲得发慌。完颜宗望穿着一身明军铠甲，腰间佩着皇帝御赐的宝刀，带着一队士兵直奔胡人聚居的村落。

“都给我出来！”  完颜宗望一脚踹开一户胡人的院门，高声喝道。

院内的胡人吓得纷纷后退，几名女子下意识地拉了拉脸上的面纱。完颜宗望眼睛一瞪，上前一步，伸手揪住一名女子的面纱，猛地扯了下来。女子惊呼一声，脸色苍白地后退。

“朝廷有令，胡人女子不得蒙面，男子不得束发！”  完颜宗望把扯下来的面纱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了碾，“都把这些破东西摘了！”

粗暴的举动激起了胡人的反抗。一名年轻的胡人男子双目赤红，转身跑进屋内，抄起一把弓箭，搭箭拉弦，朝着完颜宗望射了过来。

箭矢呼啸着飞来，“当”  的一声撞在完颜宗望的盔甲上，弹落在地。

“大胆刁民！竟敢袭击朝廷将士，形同谋反！”  完颜宗望勃然大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拔出腰间宝刀，指向那名胡人，“给我抓起来，就地斩首！”

几名士兵立刻冲了上去，将那名胡人按在地上。周围还有几十名胡人见状，也纷纷拿起身边的武器反抗，却被训练有素的明军士兵一一制服。

“完颜宗望，你这个叛徒！”  一名被按在地上的胡人怒吼道，“你本就不是明人，不过是个归化的胡人，为什么帮着汉人迫害我们胡人兄弟！你就是条狗！”

“你说什么？！”  完颜宗望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在那名胡人的胸口，“你才是胡人！老子现在是大明的将军，是陛下亲封的完颜氏！老子现在就是汉人！”  他举起宝刀，眼神凶狠，“你们这些该死的胡人，不服王化，统统该杀！动手！”

士兵们手起刀落，几十颗人头滚落地上，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脚下的泥土。周围的胡人老幼吓得浑身颤抖，有的蜷缩在角落，有的捂住孩子的眼睛，不敢出声。

完颜宗望提着滴血的宝刀，走到人群面前，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胡人，声音洪亮：“看到没有？这就是敢违抗朝廷命令的下场！为了一点可笑的习惯，你们愿意死，老子就成全你们！”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严厉，“传本将军令，从明日开始，凡是违反陛下命令，女子蒙面、男子束发者，当场斩杀，无需上报！”

“是！”  身后五千名士兵齐声应道，声音震耳欲聋。

接下来的半个月，西域各地的胡人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怖。明军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入各个胡人聚居地，凡是见到蒙面的女子、束发的男子，不问缘由，上去就砍。

沙漠边缘，一队明军骑兵正在巡逻。远远看到一群胡人，大约二三十人，正牵着骆驼赶路。骑兵校尉眼睛一亮，抬手示意队伍停下，随后一挥手：“冲上去！”

马蹄声急促，明军骑兵举着马刀，朝着胡人群冲了过去。胡人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一名领头的胡商高举双手，声音颤抖：“军爷饶命！我们是来自西边的商人，不是大明人！只是路过此地，绝没有违抗朝廷律法！”

校尉勒住马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不满：“不是明人？那连明人都不如！”  他打量着胡商身边的骆驼和货物，眼神转动了一下，“念在你不知情，今日就放你一马。不过，错了就要罚，罚你给咱们兄弟八百两银子，当作买路钱！”

胡商脸色一白，八百两银子几乎是他这趟生意的全部利润。但他看着校尉手中闪着寒光的马刀，又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的明军士兵，不敢有丝毫反抗。他连忙点头哈腰：“应该的，应该的！军爷稍等，小人这就给您取银子！”

他颤抖着从骆驼背上的行囊里取出银子，如数交给校尉。明军士兵清点完毕后，才策马离去，留下一群惊魂未定的胡商。

在大明屠刀的强力镇压下，效果立竿见影。短短半个月，西域就有几万胡人死于非命。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胡人们再也不敢坚守所谓的传统。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再也看不到蒙面的胡人女子和男子。

兰州城门处，陈东看着逐渐散去的人群，以及地上被拖走的胡人尸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知道，想要彻底收服西域，让胡人们真正臣服，光靠仁慈是不够的。必要的铁血手段，是维护统治的唯一途径。

“传旨下去，”  陈东转身对身边的内侍说道，“西域各地，继续推行世俗化政令，此令至少要坚持二十年，凡遵守律法者，一视同仁；凡违抗者，格杀勿论。”

“遵旨，陛下。”  内侍躬身应道。

二十年正好是一代人，用大明的暴力强行改变观念，成为后世一样民族大团结的景象才是陈东想看到的样子。

惩罚胡人对于别人是大事，不过对于陈东这位日理万机的陛下不过是生活中的一点小插曲。

处理完城门口的事情，陈东便带着曦儿和爱妃们，在城外由甘肃布政使为自己寻找的一处庄园，游玩。

此时天气突然变冷，下起了鹅毛大雪，陈东便和几名爱妃在这处名叫春韵园的庄子里面围炉煮酒。

炭火烧着炉子，李清照跪坐在地纤纤玉手拨弄着茶炉。

倒下一杯茶水递给陈东，“陛下用茶！”

陈东伸手接过，小酌了一口，看着漫天的大雪，心情舒畅，“天地一片大白，真是干净！”

"就是有点冷",陈曦呼着冷气，小手通红的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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