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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章


墓室内的沉默被胖子的抱怨打破,他套上半湿的衬衫,拉链拉到一半卡住,干脆用力一扯,布料发出“嘶啦”的轻响。

胖子“阿宁老板,你这就不地道了啊,把我们丢在哪儿你俩就跑了。”他又呵了声“怎么没找到你想要的呀?”

阿宁像是没听见他的抱怨,手电光扫过吴邪湿漉漉的头发,直截了当问:“张教授呢?没跟你们在一起?”

她的目光转向一旁沉默的张起灵,又补了句:“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张起灵刚把外套穿上,拉链拉到顶,闻言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倒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吴邪看了眼张起灵,赶紧接过话头,脸上带着急色:“刚才水下突然冒出好多像头发丝似的东西,缠得人动弹不得,混乱中就跟教授走散了。我们喊了半天没回应,只能先往上游,没想到会从这儿出来。”

他顿了顿,看了眼张起灵,“小哥是中途遇上我们的,本来想一起找教授,结果也被那东西拖进水里了。”

阿宁的眉头蹙了起来,手电光重新投向深不见底的水池,也不知道她信没信吴邪的话……

胖子被阿宁晾在一边,心里正憋着气。

见张起灵对汪楚染那态度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

忍不住又凑过去,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声音压得极低:“小哥,你跟我说实话,你俩到底认识不?刚才那眼神交流,比壁画上的神仙打架还复杂。”

张起灵的目光掠过汪楚染紧绷的背影,她正借着看壁画的由头,肩膀绷得像拉满的弓。

他喉结轻轻动了动,没应声。

怎么说?说那天在耳室,两人被鲛人的媚毒缠上,意识模糊间滚作一团?

说他记得她手腕上的浅蓝印记,记得她裹着黑巾的脸上,那双又怒又慌的眼睛?

这些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向来不擅言辞,更何况是这种荒唐又私密的纠葛。

胖子见他不答,反倒盯着汪楚染的手腕看,顿时来了精神。

刚要再追问,就被吴邪一把拉住。“胖子,别瞎猜了,”吴邪压低声音,“没看见人家姑娘脸都快绷碎了吗?万一真不认识呢。”

汪楚染其实听见了胖子的嘀咕,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偷偷抬眼,正好撞上张起灵投来的目光,那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却像带着钩子,直往她藏在袖子里的手腕钻。

“看什么看?”她猛地转回头,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的冲劲,“不认识就是不认识,胖子你再瞎起哄,小心我剑没长眼!”

软剑被她握得“嗡”了一声,剑穗扫过手背,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点。

阿宁适时开口打断这诡异的气氛:“既然张教授走散了,我们得尽快找到他。这墓室结构复杂,多待无益。”

她说着,用手电照向水面,手电光下,水池中心的气泡正密密麻麻地往上涌,像一锅即将沸腾的水,泛着诡异的白。

“他娘的,”胖子举着工兵铲往后退了半步,“这动静……粽子还会潜水不成?”

没人应声,所有人的呼吸都放轻了。

那些气泡冒得极有规律,一下接一下,带着沉闷的“咕嘟”声,水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鼓胀,仿佛水下藏着一头巨兽,正隔着薄薄的水层大口呼吸。

汪楚染握紧软剑,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刚才对付小粽子时剑上沾的黑血还没擦净,此刻在光线下泛着冷光。

这诡异的冒泡持续了足足五分钟,就在众人神经紧绷到极致时,气泡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

死寂只维持了片刻,水下猛地传来一声闷响,像有块千钧巨石砸在池底,震得整个墓室都嗡嗡发颤。

汪楚染脚下一个趔趄,扶住旁边的石俑才站稳,就见水面以惊人的速度下降,原本深不见底的水池竟在眨眼间退下去两三米,露出湿漉漉的青灰色池壁。

更诡异的是,水面上凭空旋起十几个漩涡,大小不一,正顺着水流往中心汇聚。

那只“洗脚盆棺椁”被漩涡卷着,像个失控的陀螺在水里疯狂旋转,棺身的浮雕在光影里飞速掠过,看得人眼晕。

“这是……”吴邪的声音发紧,“水位降了?”

话音未落,池壁上“咔啦”作响,原本平滑的石壁竟从水下升起一道石阶,层层叠叠,一直延伸到池底,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发了。

阿宁的手电立刻打过去,光束顺着石阶往下探:“是通道。”她回头看了眼众人,“看来这水池本身就是道机关。”

胖子盯着还在旋转的棺椁,咂舌道:“那这‘洗脚盆’咋办?总不能让它在这儿转成麻花吧?”

话音刚落,随着最后一截石阶露出水面,水流突然平稳下来。

漩涡渐渐消散,那只棺椁也慢慢停了旋转,稳稳地落在露出的池底,正对着石阶的方向,像在指引去路。

棺椁落定的瞬间,胖子的手电光已经顺着石阶往下探,光束劈开弥漫的水雾,照见池底深处立着个模糊的长方体轮廓。

“哎哎哎,那是什么?”他扒着石阶边缘嚷嚷,“看着像块石碑啊!”

众人眯眼望去,只能隐约瞧见石质的棱角,被水汽裹得若隐若现。

“这台阶蜿蜒下去,指不定通着别的地方。”胖子搓了搓手,眼里冒光。

“下去瞅瞅?说不定有啥宝贝。”话音未落,他已经利落地跳上第一级石阶,肥硕的身影在水雾里晃了晃。

“胖爷,别莽撞!”吴邪想拦,已经来不及了,“下面情况不明,还有雾——”

“没事没事,”胖子头也不回,噔噔噔往下走了好几步,鞋底踩在湿滑的石阶上发出“啪嗒”声,“就看一眼,有危险我立马蹿回来!”

他往下走了约莫七八级,蹲在一块稍宽的平台上,手电光凑近那“石碑”照了半天。

突然,他猛地抬头,嗓门大得震得水雾都晃了晃:“狗日的!这里……这里竟然有洋文!”

“洋文?”吴邪愣住了,“你看错了吧?这古墓少说几百年了,哪来的洋文?多半是花纹瞧岔了。”

“放屁!”胖子急了,用工兵铲敲了敲那石碑,“你胖爷我虽然不认得多的,ABCD总认识吧?这分明是字母!不信你们自己下来看!”

阿宁皱了皱眉,对众人使了个眼色:“下去看看。”

汪楚染跟在后面跳下石阶,潮湿的寒气瞬间裹了上来,带着股铁锈似的怪味。

走到胖子身边,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块半浸在残水里的石碑上,果然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刻痕,不是篆书隶书,赫然是几个大写字母。

刻痕不深,边缘有些磨损,看着确实有些年头了。

胖子戳着那字母,扭头问:“咋样?没骗你们吧?真是洋文!”

吴邪蹲下身仔细瞧了瞧,又摸了摸刻痕的边缘,半晌才抬头:“对,是洋文……抱歉啊胖爷,刚才冤枉你了。”

汪楚染的目光还没从那两个字母上移开。

就听见张起灵冷不丁冒出一句“这地方我好像来过”,话音未落,人已经顺着石阶往下冲。

那背影快得像道影子,连带着潮湿的雾气都被搅得翻涌起来。

“哎小哥!等等!”吴邪喊着追上去。

胖子也骂了句“这闷油瓶咋说跑就跑”,紧随其后。

阿宁看了眼汪楚染,眼神示意跟上,两人也拔腿追了上去。

石阶又陡又滑,水雾黏在脸上像层薄冰。

汪楚染攥着软剑,几乎是凭着手电光里张起灵那道模糊的背影在跑,耳边全是自己的喘气声和鞋底碾过湿石的“咯吱”响。

这男人到底什么来头?连几百年的古墓都能“好像来过”?

跑了约莫百十来步,脚下的路突然平缓起来。

手电光扫过前方,赫然出现四个黑黢黢的轮廓,半人来高,蹲在石座上,身形佝偻,看着像某种兽类。

“这是……”吴邪喘着气停住脚,光束打过去,照亮了石像的脸——尖嘴猴腮,双目圆瞪,手里还握着石棒,“是定海石猴!一般用来镇水辟邪的,出现在这儿倒也说得通。”

汪楚染绕着石猴走了半圈,发现石像底座上刻着些模糊的符文,已经被水汽浸得快要看不清了。

“镇水?”她嘀咕着。

往前再走几步,一道更高大的影子撞进视线里——竟是块足有两米高的青钢石碑,立在四只石猴中间,碑身爬满青苔,还挂着没干透的水珠。

张起灵就站在石碑前,手电光从下往上扫,照亮了碑上密密麻麻的刻字。那些字是篆书,笔画扭曲,在光线下像一群蠕动的虫子。

“上面写啥了?”胖子凑过去,眯着眼瞅了半天,“这鬼画符似的,胖爷我一个字也认不出。”

吴邪的手指在碑面的刻字上慢慢划过,指尖蹭过凹凸不平的篆书,像是在触摸一段尘封的往事。

“你们看这儿,”他指着其中几行稍显清晰的字迹,“这几句话说得很明白——墓主人建了座天宫,通往那里的门就藏在这石碑后面。而且这门还挺挑人的,得有缘才能打开,进去了就能……‘上天’。”

最后两个字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荒唐,忍不住挠了挠头。

胖子在旁边嗤笑一声,抬手拍了拍冰凉的碑身,石屑簌簌往下掉。“上天?我看是上西天还差不多。”

他绕着石碑转了半圈,眼睛在四周扫来扫去,“哪有什么门?这后面不就是实心石壁吗?我看就是墓主人临死前胡诌的,逗后人玩呢。”

“他不是说了吗?”阿宁站在一旁,语气平淡,“有缘才能打开。看来胖爷你跟这天宫没缘分。”

“没缘就没缘,”胖子满不在乎地摆手,眼睛却亮了起来,往石室深处瞟去,“老子对什么天宫不感兴趣,有那功夫还不如找找有没有藏冥器的暗格。跟冥器有缘,比啥都强。”说着就抄起工兵铲,开始敲敲碰碰周围的石壁。

汪楚染没说话,只是盯着石碑后面的墙壁,眉头微蹙。

她悄悄瞥了眼阿宁,对方正专注地看着碑上的刻字。

“老板要找的东西……会不会就在这所谓的天宫里?”汪楚染在心里嘀咕。

从进墓开始,阿宁就目标明确,对那些零散的金银器物毫不在意,反而对墓室的布局、壁画和碑文格外上心,显然是在找某样特定的东西。

这石碑后面的“门”,说不定就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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