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时间吹散了悲伤

孙婆婆安详地走了，就在那个落雪的清晨，仿佛只是陷入了更深沉的睡眠。

终南山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更加寂静。

雪花无声地覆盖了山林、木屋，也覆盖了那座紧挨着活死人墓的新坟。

古墓派众人又回到了以往的生活轨迹，但空气中总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淡淡的忧伤。

小龙女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大部分时间待在古墓里修炼，或是静静地坐在院中看着飘雪。

但李云能察觉到，她偶尔会望着孙婆婆常坐的那个小板凳出神，清冷的眸子里会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落寞。

她嘴上从不说，可孙婆婆从小照顾她，这份情谊早已刻入骨子里。

李莫愁也变得沉默了不少。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带着几分戏谑和风情的笑意逗弄小辈，或是与小龙女暗中较劲。

有时她会一个人站在墓前，许久不动，深紫色的道袍在雪中显得格外醒目，那丰腴婀娜的身影也透出几分罕见的萧索。

洪凌波则更加勤快地操持着所有杂务，试图用忙碌冲散这份悲伤。

李归云和郭襄作为小辈，感受或许不如两位长辈深刻，但心情也同样沉重。

李归云时常会去墓前静坐，一坐就是小半天。

郭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本性活泼，最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

这日，又见李归云从墓前回来，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郁色，郭襄眼珠一转，蹦跳着跑到他面前，扯了扯他的袖子：

“喂，李大哥！别老是愁眉苦脸的嘛！孙婆婆是去了天上享福，她肯定不希望看到我们这样。”

她说着，伸出冻得微红的手，飞快地团了一个雪球，“啪”一下砸在李归云肩头，然后咯咯笑着跑开：“来追我呀！看我的雪球厉害！”

李归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弄得一愣，看着她在雪地里像只欢快小鹿般蹦跳的娇俏身影，心中的阴霾似乎被这抹亮色驱散了些许。

他无奈地摇摇头，也俯身团起雪球：“襄儿，别跑！”

两人在院中追逐嬉闹起来，清脆的笑声和惊叫声打破了山间的沉寂，也给这清冷的古墓带来了几分难得的生气。

小龙女站在古墓入口处，看着雪地里打闹的儿子和儿媳，清冷的眸光微微闪动，并未出声制止。

李云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伸出手，揽住了她纤细而充满弹性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小龙女没有抗拒，顺势靠在他身上，背部曲线与他胸膛紧密贴合，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这样挺好。”李云在她耳边低声道，“日子总要过下去，婆婆看着也安心。”

小龙女极轻地“嗯”了一声，将头微微靠在他肩上，目光依旧落在玩闹的孩子们身上。

李莫愁也被外面的动静引了出来，抱着手臂倚在门框边。

看着郭襄一个灵活的闪身躲过雪球，反手又丢出一个，精准地砸在李归云后颈，引得他一阵手忙脚乱？

她丰润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摇了摇头，低声啐了一句：“这小丫头……”

时间如同终南山的溪流，在寂静中缓缓流淌。

冬去春来，积雪消融，山间重新染上绿意。

新年的饭菜是郭襄拉着洪凌波和李归云一起做的，虽然样式千奇百怪，但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总算冲淡了那份忧伤。

随着春日暖阳的照耀，山上的气氛也渐渐回暖。

李莫愁恢复了往日几分慵懒媚态，偶尔会指点一下郭襄和洪凌波的功夫。

看着郭襄那学得似模似样却又总带着点自己“邪气”的招式，她会笑骂一句“小东邪”，倒有几分欣赏。

小龙女的话依旧不多，但会在清晨带着郭襄去采集花露，或是指导李归云修炼古墓派更高深的功夫。

她的身段在春日单薄的衣裙下更显玲珑，尤其是那不堪一握却又肉感十足的腰肢，以及随之摇曳的圆润弧线，在练武时展现出惊心动魄的力与美。

李云大多时间陪在小龙女身边，或是自己打坐体悟天人境界的玄妙。

他能感觉到，几个月过去，另一个世界那边，时间也同样流逝。

是时候该回去了。

这天夜里，木屋中，油灯昏暗。

小龙女蜷缩在李云的怀中，清冷的眉眼间带着事后的慵懒倦意，脸颊贴着他还微微汗湿的胸膛，呼吸均匀。

李云揽着她光滑细腻的背脊，手掌能感受到她腰臀间那丰腴柔软的惊人曲线。

他低下头，在她散发着清冷幽香的发顶吻了吻，轻声道：“龙儿，我明日要离开一段时间。”

小龙女没有抬头，也没有问他要去哪里，去多久，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极轻地应了一声：“嗯。”

她的手臂却下意识地环紧了他的腰，将脸颊更紧地埋入他怀中，仿佛这样就能留住这一刻的温暖。

李云感受到她细微的动作，心中一片柔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照顾好自己，还有归云和襄儿。”他低声嘱咐。

“嗯。”小龙女又应了一声，声音带着睡意般的模糊。

李云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拥着她，听着窗外山风吹过林梢的细微声响，感受着怀中这具身体独有的清冷与逐渐升高的体温。

他知道，忧伤已被时间慢慢吹散，生活重归平静。

而他，也到了该暂时告别，去往另一边世界的时候。

————

翌日清晨，天光未亮，李云在小龙女依旧沉睡时悄然起身。

他穿戴整齐，最后看了一眼妻子恬静的睡颜，为她掖好被角，这才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木屋，消失在终南山黎明前最深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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