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他的亲儿子
她抬头看向张阿姨，声音比平日沉了几分：“张阿姨，以后刚才那个人要是再找过来，不管她说什么、送什么，你都别接，也别让她靠近安安。”
安安抱着盛妍的脖子，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懵懂地问：“妈妈，乔阿姨是坏人吗？”
盛妍捏了捏儿子软乎乎的耳垂，语气放柔：“不是坏人，但妈妈不想让她打扰我们安安。”
说完，她起身看向张阿姨，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尤其是安安用的东西，水杯、餐具、玩具，绝对不能让别人碰，更不能让她带走任何东西。”
张阿姨握着推车轮子的手紧了紧，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在她看来，乔安琪前几次见面都客客气气的，送的零食玩具也都是上等货，不像有坏心眼的样子。
再说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盛医生是不是太过谨慎了？
可这话她只敢在心里转了一圈，最终还是点头应下：“知道了盛医生，我会看好安安的。”
盛妍没错过张阿姨眼底那丝不以为然，她沉默片刻，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过去：“这是这个季度的奖金，你跟着我这么久，安安也依赖你，以后辛苦你多上点心。”
张阿姨愣了愣，连忙摆手说不用，可盛妍已经把信封塞进了她手里，“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看着盛妍牵着安安走进单元楼的背影，张阿姨捏着信封里沉甸甸的现金，心里那点嘀咕渐渐散了。
与此同时，苏黎世的晨光正透过机场落地窗，洒在程方煜挺拔的身影上。
他刚走出机场，就看到举着“程先生”牌子的私人侦探，快步迎了上去。
“程先生，您要的资料都整理好了。”
侦探递过一个牛皮纸袋，压低声音道，“盛小姐两年前确实在苏黎世大学附属医院做过研究员，我查了当地的婚姻登记系统，她和宋叙先生没有任何婚姻记录，甚至连共同居住的登记信息都没有。”
程方煜的手指刚碰到纸袋，心脏就不受控地狂跳起来，他快步走到车里，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里面是打印清晰的婚姻登记查询结果，红色的“无记录”三个字像火焰一样烧得他指尖发烫。
他靠在椅背上，忍不住笑出声，连眼底都染了层亮色。
他拿起另外的信封一看，呼吸瞬间顿住，照片里的盛妍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的窗边，阳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微微隆起的小腹。
一张、两张、三张，每一张都清晰地记录着她孕期的模样。
“程总，盛小姐在苏黎世待了两年，身边从来没有男性伴侣，只有宋叙偶尔来送文件，照顾一下她的生活。”
程方煜的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他盯着照片里盛妍温柔抚摸小腹的动作，脑海里突然闪过安安眉眼弯弯的模样，那像极了他小时候的眼睛，那和他如出一辙的笑涡，原来从来都不是巧合。
“安安……”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轻轻托起，又重重砸在胸腔里。
如果盛妍在苏黎世没有伴侣，如果宋叙不是孩子的父亲，那这个孩子，会不会是他的？
两年前的那个夜晚突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盛妍神志不清，他怒火中烧，不过是一夜，没想到……
难道就是那一次，她怀上了安安？
程方煜立刻拨通侦探的电话，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帮我查，盛妍两年前在苏黎世的产检记录，还有安安的出生证明，我要最快的速度！”
国内的盛妍并不知道程方煜的求证，她最近总觉得心里发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她。
实验室的项目到了关键阶段，可她总是忍不住走神，一想到乔安琪那天的举动，就浑身发紧。
这天晚上，张阿姨收拾完客厅，正要回房间休息，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想保住工作，明天下午三点，在小区后门的便利店见，别告诉盛妍。”
张阿姨心里一咯噔，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她立刻想到了乔安琪，可又不敢声张，只能忐忑地回了句“我不去”。可对方很快发来一张照片，是她老家孙子上学的学校门口，配文：“你不想去，你孙子应该想看看‘客人’吧？”
恐惧瞬间攥住了张阿姨的心脏，她这辈子没什么牵挂，就怕老家的孙子出事。第二天下午，她趁盛妍去实验室，偷偷抱着安安去了小区后门，刚走到便利店门口，就看到乔安琪坐在靠窗的位置，身边还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
“张阿姨，别来无恙啊。”
乔安琪笑着推过一个厚厚的信封，“这里面有十万，只要你帮我拿一根安安的头发，这钱就是你的。”
张阿姨后退一步，脸色发白：“盛医生说了，不能给你安安的东西……”
“盛医生给你的，我加倍。”
乔安琪收起笑容，眼神冷了下来，“可你要是不拿，你孙子在学校能不能安稳，就不是你能说了算的了。”她指了指门口的黑衣人，“他们很擅长‘陪’孩子玩。”
张阿姨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看着怀里懵懂的安安，又想到老家孙子的笑脸，最终还是妥协了。
趁安安低头玩玩具的间隙，她飞快地揪下一根带着毛囊的头发，颤抖着递给乔安琪。
乔安琪接过头发，小心翼翼地放进密封袋里，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张阿姨，识时务者为俊杰。”
说完，她拿起信封扔在桌上，带着黑衣人转身离开。
张阿姨抱着安安坐在原地，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安安的衣服上。安安抬起头，用小胖手擦了擦她的脸：“张奶奶，你怎么哭了？”
“没事，奶奶是沙子迷了眼。”
张阿姨吸了吸鼻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让盛医生知道这件事。
三天后，乔安琪坐在私人医院的会客室里，手里捏着那份DNA检测报告。当看到“排除亲生关系概率为0%，支持程方煜为安安生物学父亲”这行字时，她猛地站起来，眼底迸发出可怕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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