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单方面血虐(32)
“不可能!”
土御门隆也脸上的从容与轻蔑,在他看清那道金色裂缝中走出的两个人时,终于彻底崩塌,碎裂成了一种混杂着荒谬与惊骇的表情。
他那双隐藏在阴影下的眼睛瞪得老大。
“‘门’已经被我用土御门家秘传的‘镇狱符’彻底封死!你们……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他的声音因为过度震惊而变得有些尖利,失去了先前那种优雅的腔调。
这完全不符合他所知的任何一种常理。
“镇狱符”是什么?
那是土御门家在被流放的数百年间,为了应对结界边缘那些混乱无序的空间裂隙和异界妖魔,耗费了无数代人心血才完善出来的禁术。
它不是单纯的封印,而是通过抽取大地脉络的“镇”之力,将一处空间坐标彻底“锁死”,使其从空间维度上暂时性地“消失”。
别说两个大活人,就算是一只懂得空间跳跃的妖物,也绝对无法在“镇狱符”的效力下找到出口。
这是规则层面的压制,是土御门家赖以生存的底牌之一。
可现在,这张底牌好像被人当成废纸一样给撕了。
“哦,那个啊。”
源赖清松开了还搀扶着月岛奈的手,像是刚刚完成了一项微不足道的工作,随意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咔吧”一声脆响。
月岛奈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那是极限催动“月读·天演”这种高阶秘术后精神力与灵素大量消耗的正常反应,
但她那双冰紫色的眸子却前所未有的明亮,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源赖清的背影。
“你们家的门质量不太好,我嫌它关得太死,不透气,就顺手给拆了。”
源赖清的声音懒洋洋的,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就好像他刚才真的只是因为嫌闷,所以拆了个快递盒子透透气。
“拆了?”
土御门隆也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随即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嘴角抽搐着,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强行撕裂一个被“镇狱符”锁死的半位面空间壁垒?
开什么玩笑!
那需要何等恐怖,何等凝聚的力量?
单纯的能量堆砌是绝对做不到的,那只会引发整个洞天的连锁性坍塌。
必须是一种超越了这个世界力量体系的、极致的“点”的破坏力。
眼前这个少年,这个在阴阳寮的资料里被明确标注为“灵脉淤塞,天赋下下等”的源氏废物,怎么可能……
他的大脑,第一次出现了处理信息过载的卡顿。
“看来,你就是这群人的头儿了?”
源赖清根本没兴趣跟他解释什么叫做“以点破面”的空间物理学,那太费口水了。
加班最忌讳的就是跟客户解释技术细节,直接拿出成果,然后收工走人,
这才是专业人士的素养。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一脸见了鬼的土御门隆也,又看了看远处那两个因为他的出现而停下攻击、正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家老大的黑衣人,
最后视线落在了那个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正哆哆嗦嗦地试图藏起身形的武田健司身上。
“正好都在啊,省得我一个个找了。”
源赖清转过头,对身后的月岛奈用一种吩咐下属的口吻说道:
“那个叫武田的,交给你了,别让他跑了。”
啧,总得给这位学霸大小姐找点事做,不然让她闲着看我动手,总感觉像是在领导面前加班,压力很大。
“好。”
月岛奈言简意赅地应了一声。
她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动,整个人便化作一道清冷的月光残影,脚尖在地面上轻点,绕过剑拔弩张的战场中心,径直朝着远处的武田健司掠去。
她的任务很明确,抓人,而且她也清楚,眼前的战局已经不需要她插手了。
“至于你们……”
源赖清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了土御门隆也和另外两个黑衣人的身上,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三件等待处理的垃圾。
他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这一次,他的手里没有再出现什么用来探路的小石子。
空气中,似乎有某种无形的规则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一柄通体银白剑身修长的长剑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剑柄被他稳稳握住。
正是那把名为“冷香”的佩剑。
剑身之上,没有阴阳师灵素的光华,也没有妖刀的邪气,只是一片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沉静。
“自我介绍一下。”
源赖清手腕一抖,挽了个极其漂亮的剑花,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银色弧线,最终斜斜地指向地面。
“源氏,源赖清。”
他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继续说道,
“一个‘废物’。”
“今天,免费给你们上一课,课时费就用你们的命来抵好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身影,便突兀地从原地消失了。
没有风声,没有灵素波动,甚至连地上的尘土都没有扬起一丝。
就好像他这个人,被一只无形的手从这幅画面里直接抹去了一样。
土御门隆也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源自本能的、几乎要将他灵魂冻结的恐怖危机感轰然炸开!
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对方是怎么做到的,身体的反应已经超越了大脑。
“黑障!”
他怒吼一声,体内的黑暗灵素疯狂涌出,想也不想地在自己身前瞬间布下了十几道由高密度黑暗能量压缩而成的防御结界。
每一道结界都漆黑如墨,粘稠得仿佛化不开的沼泽,足以抵挡住藤原千夜那种级别的全力一击。
这是他最强的防御术法,他有自信,就算是四曜的阴阳师,也别想在短时间内攻破。
然而,下一秒。
他感觉到的,不是猛烈的撞击,也不是能量的对冲。
而是一股极致纯粹的锋锐之意,仿佛无视了空间与物质的阻隔,直接穿透了他所有的防御,刺入了他的身体。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
土御门隆也身体一僵,缓缓低下头。
只见自己的右边肩膀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前后通透的血洞,边缘光滑平整,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撕裂伤。
鲜血,正不受控制地汩汩向外冒着,瞬间染红了他黑色的衣襟。
而源赖清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身后几米远的地方,正维持着一个缓缓收剑回鞘的姿势,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次居合斩的练习。
“第一课,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源赖清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物理公式。
土御门隆也捂着飙血的肩膀,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
他甚至没有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他引以为傲的“黑障”,在那柄剑面前,脆弱得就像是十几层窗户纸,被一根针轻易地捅穿了。
那不是力量层面的碾压,而是……
质的差距。
“一起上!杀了他!”
剧痛与前所未有的恐惧,让土御门隆也彻底失去了冷静,他对着另外两个还在发愣的黑衣人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怒吼。
那两个黑衣人被老大的吼声惊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但命令不可违抗。
他们怒喝一声,立刻放弃了已经脱离战场的清野悠,转身从两个方向朝着源赖清猛扑过来。
一人双手一抖,两道漆黑如蛇的能量长鞭凭空凝聚,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从左右两个刁钻的角度抽向源赖清的头颅与下盘。
另一人则双手在胸前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地面上瞬间钻出数只完全由森白骸骨组成的巨大猎犬,张着黑洞洞的下颚,带着阴冷的气息,从正面发起了冲锋。
配合得倒还算默契。
“来得好。”
源赖清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猫戏老鼠般的玩味。
他没有后退,甚至没有摆出任何防御的架势,反而就这么提着剑,迎着两人的攻击走了上去。
他的脚步不快,甚至可以说有些悠闲散漫,就像是在自家种满了名贵兰花的后院里散步。
但诡异的是,每一步落下,都恰到好处地躲过了能量长鞭的疯狂抽打;
每一次侧身,都完美地避开了骸骨猎犬那致命的扑咬。
那两条长鞭仿佛长了眼睛一样,总是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带起一阵劲风,却连他的一根头发都碰不到。
那几只凶猛的骸骨猎犬更是扑了个空,互相撞在一起,摔得七零八落。
那种感觉就好像不是他在躲避攻击,而是整个世界都在主动配合着他,
为他让开了一条绝对安全的通道。
“第二课,预判。”
在与那个手持能量长鞭的黑衣人擦身而过的瞬间,源赖清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手中的“冷香”随意地向上一撩,动作轻飘飘的,仿佛只是在拂去肩头的落叶。
一道看似毫不起眼的银色剑光,在昏暗的林间一闪而逝。
那个黑衣人前冲的动作,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脸上还保持着狰狞的表情,但眼神中的光彩却在迅速黯淡。
一道细细的血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脖子上,并迅速扩大。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他的脑袋就那么骨碌碌地从脖子上滚了下来,掉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无头的尸体晃了两下,轰然倒地,鲜血如同喷泉般从脖颈的断口处涌出。
另一个操控着骸骨猎犬的黑衣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
这是什么怪物?
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他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逃!
离这个恶魔越远越好!
他想也不想,立刻转身,将体内所剩无几的黑暗灵素全部灌注于脚下,拼了命地向着山林深处跑去。
“想跑?”
源赖清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只是反手握剑,对着那个逃跑的背影,随意地挥出了一剑。
“我说过这是付费的课程。逃课可不是好习惯。”
一道凝实得如同黄金铸就的半月形剑气,脱离了“冷香”的剑身,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后发先至。
那道金色剑气在空中拉出一道璀璨的轨迹,瞬间就追上了那个亡命飞奔的黑衣人,从他的后心一穿而过。
“呃……”
那个黑衣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身体猛地一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那个巨大的窟窿,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不解,随即重重地扑倒在地,彻底没了声息。
转眼之间,三个实力至少在四曜·流云级别的黑衣人,就被源赖清砍瓜切菜一般地解决掉了两个。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加起来恐怕都不超过十秒钟。
不远处的清野悠和挣扎着靠在树干上的藤原千夜,都彻底看傻了。
尤其是藤原千夜。
她那双漂亮的凤眼中,此刻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不甘,有迷茫,甚至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
挫败。
她刚刚拼尽全力,甚至不惜燃烧了部分灵脉本源,都没能伤到那个土御门隆也分毫。
结果现在,这个在她眼中强大到几乎无法战胜的人,在源赖清面前,却像是三岁小孩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那个总是说着废话,看起来懒懒散散,先前被自己嘲讽为“废物”的家伙……
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吗?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现在,只剩你了。”
源赖清转过身,剑尖的鲜血顺着银亮的剑身滑落,在草地上滴落一朵小小的血花。
他提着剑,一步一步地,朝着场中唯一还站着的敌人,土御门隆也走去。
“你……你到底是谁?!源氏家族不可能有你这样的怪物!”
土御门隆也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无法掩饰的恐惧与颤抖。
他引以为傲的土御门家秘术,他身为四曜巅峰阴阳师的自信与尊严,在这个男人面前被击得粉碎,脆弱得就像一张纸。
“我不是说过了吗?”
源赖清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脸上那懒散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收敛了起来,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源家一个废物而已。”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银色的剑尖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稳稳地对准了土御门隆也的眉心。
“最后一课,斩草,要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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