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炮响

三个月后，京城变了。

苏轻雪的"战争国债"与"军功授田令"，像两剂最猛烈的催化剂，彻底激活了这个沉睡了百年的帝国。

无数财富从民间涌向国库，无数青壮从四面八方涌向军营。

整个大夏，像一架被上满发条的战争机器，高速运转，日夜不休。

而今天，是检验这一切成果的日子。

京城西郊，皇家军械试验场。

这里原本是一片荒芜的戈壁，如今却被改造成了一座巨大的露天试验场。

顾长歌带着皇帝赵辰与满朝文武，亲临现场。他们将亲眼见证，由格物院第一批工匠，在不计成本的投入下，打造出的第一门真正意义上的红衣大炮！

赵辰一身明黄色便服，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自从宗庙一战后，他便再也没有在公开场合露面过。

今天是顾长歌特意"邀请"他来见证这个历史时刻的。

"陛下觉得，此物如何？"

顾长歌看着那门造型粗糙，却充满暴力美感的火炮，语气平静得如同在聊家常。

赵辰没有回答，他只是木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彻底改变了他命运的男人。

在他眼中，顾长歌就像一个永远无法战胜的噩梦，无论政治、军事，还是现在这些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奇技淫巧"，对方都能轻易碾压他。

顾长歌也不在意他的沉默，他转身，对着那些围观的文武百官，朗声说道：

"诸位，今日所见，将会是我大夏军工的一个里程碑。从今往后，任何敢与我们为敌的势力，都将面对这种前所未有的毁灭性力量！"

说罢，他对着试验场中央那门红衣大炮，点了点头。

那门火炮被推到靶场中央，靶场尽头，是一面用京城城墙同等规格巨石打造的"靶墙"，厚达三尺，坚不可摧。

一名出身墨家的格物院老教习，亲自上前，检查火炮的每一个细节。

装药、塞弹、瞄准...

每一个步骤都被他做得一丝不苟。

围观的官员们都屏住了呼吸，他们虽然不懂这些"奇技淫巧"，但从那门火炮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他们还是能感受到的。

"殿下，一切准备就绪！"老教习回头汇报。

顾长歌点了点头，他看着那面巨大的靶墙，心中却想起了林退之临死前的那句诅咒。

"如果旧的神已经腐朽不堪，"他在心中默默说道，"那就让我来给这个世界，立一个新的。"

然后，他抬起手，下达了那个将会改写历史的命令：

"点火！"

"轰——！！！"

一声足以让大地都为之颤抖的恐怖巨响，轰然炸响！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脸上写满了惊骇！

连那些经历过无数战阵的老将军们，都被这种从未听过的声音，给震得面色发白！

随即，他们便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那颗带着死亡呼啸的"开花弹"，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地砸在了那面厚达三尺的靶墙之上！

没有想象中的"撞击"，而是在接触的瞬间，轰然爆炸！

无数的碎石，与那裹挟在弹体内的数以百计的铁砂，如同一场死亡风暴，向着四周疯狂席卷！土石飞溅，烟尘冲天！

当烟尘散去，那面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的、坚不可摧的靶墙，竟已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个直径超过三丈的、深不见底的恐怖大坑！

整个试验场一片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之前还对格物院心存疑虑的保守派官员，此刻都面如死灰，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看着那个大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一个全新的战争时代，已经来临了。

一名年轻的兵部主事，甚至吓得双腿发软，险些当场瘫倒，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这还是人力，能够抗衡的吗？"

户部尚书孙传庭，也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顾长歌要不计代价地投入如此巨大的财力来支持格物院了。

然而，最震撼的，还是那些原本反对格物院的保守派官员们。

宋濂颤抖着声音说道：

"殿下...这等神威...莫非，真的是天助我大夏？"

顾长歌看着众人那震撼到极致的表情，心中却没有太多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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