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剑惊鸿，擂台扬威
面对马援那石破天惊的致命一枪，顾长歌的身影，没有丝毫的慌乱。
在那锐利的枪尖，即将触碰到他胸膛的前一刹那。
动了。
他的身体，如同一片被微风拂动的柳叶，以一个优雅至极、却又匪夷所思的角度，向侧方，轻轻一晃。
就是这一晃。
快如奔雷的一枪，擦着他的衣襟，险之又险地，刺了个空！
枪刃上携带的凌厉罡风，将他鬓角的一缕黑发，轻轻吹起。
而他，自始至终，眼皮都未曾眨动一下。
“什么？！”
马援一击落空，瞳孔猛然收缩。他那狂暴的冲势，因为用力过猛，让他自己都有些收势不住，踉跄着向前冲了几步。
整个演武场，原本嘈杂的议论声，在这一刻，诡异地，出现了一瞬的寂静。
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枪，必将见血。
可结果，竟是如此的惬意，如此的轻松。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瞬间，顾长歌那清朗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七号擂台，甚至飘向了四周的观众席。
“开山枪法，势大力沉，本是沙场绝学。”
“可惜，你用得太糙，大开大合，破绽百出。”
“太慢，太蠢。”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这是何等的狂妄！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敢当着十数万人的面，如此评价安国大将军的家传绝学！
“你找死！”
马援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被一个他眼中的“废物”如此羞辱，比直接杀了他还要难受！
“吼！”
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从他喉咙里发出。他放弃了所有技巧，将全身的气血之力，都灌注到了双臂之上，手中的开山枪，抡起一个巨大的、满月般的圆弧，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向着顾长歌，拦腰横扫而来！
这一击，他要将顾长歌，连人带骨，直接扫成两段！
面对这覆盖了半个擂台的狂暴一击，顾长歌，不退，反进！
他的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整个身躯，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鸿毛，拔地而起！
他不是向后跃，而是迎着那横扫而来的枪杆，向上方，直直地跃起！
一个惊艳绝伦的、反重力般的空翻！
在无数道倒吸冷气的声音中，顾长歌的身影，竟轻飘飘地，落在了那急速挥舞的、碗口粗的枪杆之上！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青衫少年，衣袂飘飘，宛如谪仙，独立于狂暴的枪杆之上。
而枪的主人马援，脸上的表情，则彻底凝固了。他的大脑，因为眼前这超乎常理的一幕，而陷入了一片空白。
就是现在！
“锵——！”
一声清越如凤鸣的剑吟，响彻全场！
“惊鸿”剑，终于出鞘！
一道秋水般的剑光，在半空中，一闪而逝！
快！
快到所有人的视网膜上，都只留下了一道银色的残影！
顾长歌的目标，不是马援。
而是他脚下，那根坚硬的开山枪！
剑尖，以一个无比精准的角度，点在了枪杆的某一个节点之上。
“破锋七式”——寸断！
“嗡……”
一声奇异的高频震颤声，从枪杆上传出。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那根由百炼精钢打造、坚不可摧的开山枪，从中断裂，然后，寸寸碎裂！如同被巨力砸碎的冰块一般，化为了漫天的金属碎片！
马援，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只剩下了一截光秃秃的枪柄。
他的武器，他最大的依仗，就这么……没了？！
不等他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顾长歌的身影，已然飘然落地。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惊鸿”剑，早已还鞘。顾长歌只是用那古朴的剑鞘，在那张写满了惊骇的脸上，轻轻一拂。
马援那壮硕的身躯，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陀螺般地，原地旋转了三圈，而后，“噗通”一声，仰面倒地，彻底昏死了过去。
从始至终，顾长歌，未曾出过一招完整的剑式。
甚至，连剑刃，都未曾碰到对手的身体。
整个皇家大演武场，陷入了长久的、死一般的寂静。
数千观众，连同高台之上的王公贵胄，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怔怔地看着擂台中央，那个缓缓收剑入鞘的青衫少年。
直到，负责裁判的太监，用颤抖的声音，敲响了代表胜利的铜锣。
“七……七号擂台！顾……顾长歌，胜！”
“轰——！！！”
死寂，被山呼海啸般的惊呼与议论声，彻底引爆！
高台之上。
太子赵无极手中的白玉茶杯，被他无意识地，捏成了齑粉。他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只剩下一片冰冷的、不敢置信的阴鸷。
龙椅之上，天启帝的身体，第一次，微微前倾，那双古井无波的眼中，爆发出了一团前所未有的精光。
参赛席位上，秦若霜那握着“屠龙”剑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握紧，一双美眸中，战意，燃烧到了顶点！
擂台之上，顾长歌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
他平静地将“惊鸿”剑，重新悬于腰间。
而后，缓缓抬起头。
他的目光，越过沸腾的人海，冷冷地，扫过了参赛席中，那些早已面无人色的、太子一党的其他成员。
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了高台之上，太子赵无极那张阴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脸上。
隔着遥远的距离，顾长歌的嘴角，微微上扬。
像是在说：
下一个，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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