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惊鸿之后，再无凡尘
顾长歌的身影，从七号擂台之上，缓步走下时。
整个皇家大演武场，依旧沉浸在方才那极致的、充满暴力美学的震撼之中，久久未能平息。
他所经过之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不自觉地，向两侧退开。
那些先前还满脸讥讽的勋贵子弟们，此刻，全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他们的眼神中，只剩下了深深的忌惮，以及，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最能赢得敬畏的，永远是绝对的、碾压性的实力。
回到将军府的席位区。
父亲顾渊，这位戎马一生的铁血将军，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他看着自己的儿子，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终，只是伸出那只布满厚茧的大手，重重地，拍在了顾长歌的肩膀上。
所有的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高台之上，太子赵无极的面色，早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捏碎茶杯的右手，几滴鲜血，正顺着指缝，缓缓滴落，他却恍若未觉。
“林峰。”
赵无极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对着身后一名侍立的青年说道。
那青年，同样是参赛子弟，一身白衣，背负长剑，气息凌厉而内敛，正是上一届宗武会的第三名，“无影剑”林峰。
“殿下。”林峰躬身。
“马援那个废物，不堪大用。”赵无极的眼中，杀机流转，“下一个，轮到你。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动用你的最快速度，你的成名绝技‘无影连环剑’，不要有任何保留。”
“本宫要的，不是胜，而是……废了他。”
“林峰明白。”白衣青年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残忍的自信。
……
顾长歌刚刚坐下，端起茶杯，还未送到嘴边。
一道火红色的、带着淡淡香风的身影，便已然走到了他的面前。
正是镇国公的孙小姐，秦若霜。
她的那双凤眸，此刻像是燃烧着两团火焰，死死地盯着顾长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昂扬战意。
“喂，你那一招，很漂亮。”秦若霜的开场白，直接而火爆，“弄碎兵器，确实是攻心为上，有点意思。”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下巴微微抬起，带着一股天生的骄傲。
“不过，你的剑法，似乎只重技巧，不重力量。若是遇上真正的神兵利器，怕是占不到便宜。”
顾长歌放下茶杯，抬眼看着她，平静地说道：“那便要试过才知。”
“好！”秦若霜的嘴角，绽放出一个明艳的笑容，“我倒是很期待，我的‘屠龙’，能不能斩断你的‘惊鸿’！”
说罢，她也不多言，潇洒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火辣的、充满挑战意味的背影。
顾长歌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
一个纯粹的武者。
在这座充满了阴谋与算计的京城里，倒是显得有些可爱了。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宗武会的淘汰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顾长歌的比赛，毫无疑问，成了全场最受瞩目的焦点。
而他，也没有让任何人“失望”。
他的第二个对手，是太子太傅的孙子，一手“绵里藏针”的柔云剑法，阴柔诡谲。
结果，顾长歌只用了七招。
在对方剑网密布，看似毫无破绽之时，“惊鸿”剑，如一道天外流光，从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刺穿了剑网的中心，剑尖，稳稳地停在了对方的眉心之前。
对手，当场认输，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第三个对手，是吏部尚书的侄子，一手“八卦刀法”，沉稳厚重。
结果，顾长歌只用了三招。
他甚至没有拔剑，只是用剑鞘，在那看似密不透风的刀光中，闲庭信步般，连点三处。
三处，皆是对方刀法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处。
对手节奏全乱，刀法不攻自破，自己把自己绊倒，摔下了擂台。
全场，已经从震惊，变为了麻木。
如果说第一场，还有些取巧的成分。
那接下来的这两场，便是绝对的、宗师级别的武学境界碾压！
他根本不是在比武，他是在……指点江山。
“书生剑圣”！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第一个喊出了这个外号。
很快，这个称号，便如同燎原之火，传遍了整个演武场。
数个时辰后，残酷的淘汰赛，终于接近尾声。
一百二十八名参赛者，如今，只剩下了最后的十六人。
接下来，便是更为激烈的八强之战。
太监总管，再次走上高台，从一个金色的签筒中，抽出了第一对对阵的名单。
他的声音，响彻全场：
“八强战，第一场，一号主擂台！”
“对阵双方——”
“‘无影剑’，林峰！”
这个名字一出，场下便响起了一片惊呼。林峰，成名已久，是本届宗W武会，仅次于秦若霜的夺冠热门！
太监顿了顿，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扫向了顾长歌的方向，然后，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语调，念出了第二个名字。
“对阵——‘书生剑圣’，顾长歌！”
轰！
整个演武场，彻底沸腾了！
最强的黑马，对上了成名已久的顶尖天才！
这，简直是提前上演的决战！
高台之上，太子赵无极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了那抹熟悉的、冰冷而自信的笑容。
他布下的真正杀局，终于，来了。
顾长歌听到这个对阵，缓缓站起身。
目光，与擂台另一侧，那位缓缓走上台的白衣剑客林峰，在半空中，交汇。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剑气，在激烈地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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