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0章 马车
或许是宁舒的神情太过肃穆,随行的黑甲卫始终不敢出声,只是默默紧随其后。
这次跟来的侍卫们心中对宁舒充满敬佩。
这位看似清瘦的道长,不仅博学多才、武艺精湛,连续数日奔波竟不见疲态,甚至比他们这些常年征战的将士还要坚韧。
此刻她望向流民的眼神里,那份深切的悲悯更是让人动容。
这一路上,宁舒几乎不言不语,只是不断催马向前。
她恨不能立刻返回柳庄,将精盐和制盐之法交到凌不疑手中,尽快推行开来。
马蹄踏过干裂的土地,扬起阵阵尘埃。她心中叹息,这只是个开始罢了,会越来越好的。
要修复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拯救水深火热中的黎民百姓,必须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急不得。
她暗暗告诫自己,可手中的缰绳却不自觉地又紧了几分。
宁舒回到庄子的时机很巧。
没管这些侍卫会如何向凌不疑禀报,只是挥手打发了他们之后就进屋洗漱了。
洗漱过后坐在榻上,她任由小十为她梳理长发,同时通过九九的界面看着程少商与楼垚驾着那辆四面透风的楼车在附近游玩。
"这是要到别院辩论的剧情了?"
宁舒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想到那个自诩深情的皇甫仪,宁舒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对这种自大又恶心的男人实在是看不上,也对去凑这个热闹完全不感兴趣,连续奔波,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轻轻合上眼,任由小十温柔地按摩着她的头皮,将那些烦心琐事都抛在脑后。
宁舒不想去,却低估了土豆献瑞后,她在‘知情人’心中的分量。
此时茶园里正如宁舒看到的那样,程少商正与楼垚驾着楼车赏景。
少女临风而立,信手吹奏竹笛,清越的笛声在山谷间回荡。
这乐曲引来了恰好路过的皇甫仪,他认出程少商是桑舜华的侄女,又见天色阴沉山雨欲来,便上前邀二人前往不远处的皇家别院暂避。
凌不疑恰在此时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剧情的影响,他居然顺着皇甫仪的话也发出邀请。
程少商望着顷刻即至的瓢泼大雨,想到凌不疑和宁舒的关系,便接受了他的邀约。
而这一切,都被九九实时呈现在宁舒面前。
她轻叹一声,知道这场避雨,注定要掀起更多波澜。
念及宁舒一直以来对程少商的看重,还有刚刚收到的消息,凌不疑特意派人来请,可宁舒拒绝了。
暮色四合,天边最后一抹霞光将柳庄染成温暖的橙色。
凌不疑的身影出现在宁舒的小院外,他没有叩门,只是静立在院中,看着屋内已经点亮的烛火。
"道长,别院宴席已备好,可否赏光一叙?"
宁舒隔着门婉拒。
"将军好意心领,只是连日奔波,实在不便赴宴。"
门外静默片刻,凌不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犹豫。
"程四娘子也在席间。道长......"
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宁舒已穿戴整齐,面上依旧覆着那层薄纱。
“傍晚来请。”
她抬眼看了看天色,语气听不出喜怒。
“将军是算准了我不会让她独自面对夜宴?”
凌不疑没有开口解释,只是侧身让出道路。
“马车已在庄外等候。”
"走吧。"
宁舒不等他反应,径直朝庄外走去。
"既然非去不可,就当是去看场戏。"
凌不疑缓步跟上。
"道长似乎对这场宴席并不期待。"
"期待?"
宁舒嗤笑一声。
"还不如在庄子里看庄稼长势有趣。"
一辆玄色马车静静停在柳庄门口。
乌木车架雕刻着流云暗纹,车身宽大厚实,车顶的边缘垂着的细密铜铃在晚风中纹丝不动。
这是凌不疑的座驾,光是停在那里就透着一股沉稳大气。
宁舒走到车前打量了一番,车夫已经很有眼色的恭敬地掀开车帘,她俯身而入。
车厢内的布置让她微微挑眉。
宽敞得足以容纳四五人对坐,两侧铺着厚厚的雪豹皮垫,看上去就柔软舒服,倒不像是行伍出身之人的作风。
正对车门的主位尤其讲究,不仅垫子看起来很厚实,整个位置看起来都很宽敞。
剧情中楼垚、凌不疑、袁善见三人都曾载过程少商,有网友就几人的车驾,与对程少商的态度,分析出了程少商最终的感情归宿。
楼垚带程少商出游时,是一辆轻便的观光楼车。此车只有华盖遮顶,四面通透,虽利于赏景,却丝毫挡不住疾风骤雨。
这辆车,恰是他与程少商感情的精准隐喻。
他给予程少商的,是一份明媚、热烈,不掺任何杂质的纯粹爱慕。
他会陪她逛市井摊贩,为她笨拙地打抱不平,将全部的温柔与赤诚都捧到她面前,让程少商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与快乐。
然而,这份美好的感情,却如同这辆无法遮风挡雨的车,天生缺少在现实世界中扎根的根基。
楼垚身为家族二房的幼子,自身能力有限,在家中并无实权与话语权,连自己的婚事都无法做主。
当家族内部的纷争与朝堂的风波真正袭来时(如后来楼犇之事爆发),他连自保尚且艰难,根本无力护住程少商。
因此,他那份“护不住”的短板,注定这份感情如同脆弱的初恋,虽美好绚烂,却难以长久,终将让程少商直面现实风雨的倾轧。
而袁善见则恰恰相反。他的马车华丽轩敞,内饰精致,处处彰显其白鹿山才子与显赫家世的身份。
然而,车厢内的座位安排,却暴露了他骨子里的高傲与两人关系的不平等。
他始终端坐于尊贵的主位,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程少商每次都被安置在侧面的客座。
这座位的落差,正是他们情感距离的写照。
袁善见对程少商并非无意,但他向来自视甚高,在感情里始终放不下身段。
他惯用刻薄的言语来掩饰真心,动辄因小事与程少商争执、讥讽于她,甚至几次三番在气头上将她赶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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