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这个人渣
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般将苏晚杳淹没。
周霆川的手如同铁钳，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领。
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带来一阵屈辱的刺痛。
角落里笼中女孩们惊恐的呜咽声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耳朵。
显示屏上，她苍白失措的脸被放大，每一个细微的颤抖都无所遁形。
“放开我！周霆川，你这个人渣！”
苏晚杳奋力挣扎，指甲狠狠抓向他的手臂。
周霆川吃痛的低吼一声，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清脆的响声在密闭的地下室回荡。
苏晚杳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火辣辣地疼，耳边嗡嗡作响。
腥甜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敬酒不吃吃罚酒！”周霆川面目狰狞，眼底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他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面对那些冰冷的镜头。
“笑啊！让大家都看看，傅砚礼的女人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的声音因兴奋而扭曲变形。
苏晚杳死死咬着下唇，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绝不能让他得逞！
傅砚礼……他一定会来的！
这个信念像黑暗中唯一的光，支撑着她几乎崩溃的神经。
她猛地抬起膝盖，用尽全身力气顶向周霆川的腹部。
周霆川猝不及防，闷哼一声松开了手。
苏晚杳趁机连滚带爬地躲向角落，背靠着冰冷墙壁剧烈喘息。
“呵，还有点力气。”周霆川缓过气，不怒反笑，慢条斯理地松了松领带。
那眼神像是在欣赏垂死挣扎的猎物。
“这样才更有意思，太容易屈服反而无趣。”
他一步步逼近，阴影完全笼罩住苏晚杳。
“你说，要是傅砚礼看到你在这里的精彩演出，会是什么表情？”
苏晚杳的心脏紧缩成一团。
她瞥见旁边桌上放着的一个金属烛台。
就在周霆川再次俯身抓向她时，她猛地抓起烛台，狠狠朝他挥去！
周霆川反应极快地侧身躲开，烛台擦着他的额角划过，带出一道血痕。
“贱人！”他摸了一下额角，看到血迹，彻底被激怒。
他一把夺过烛台扔远，整个人压了上来，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窒息感瞬间袭来，肺部空气被急速抽离。
苏晚杳眼前开始发黑，双手徒劳地抓挠着他的手臂。
就在她意识即将涣散的边缘，地下室外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
像是有什么重物撞击在铁门上。
周霆川动作一僵，掐着她的手下意识松开。
苏晚杳瘫软在地，捂着脖子大口咳嗽，贪婪地呼吸着混浊的空气。
“怎么回事？”周霆川惊疑不定地看向门口。
负责看守的那个男人也紧张起来，快步走向楼梯口查看。
紧接着，更多杂乱而急促的撞击声、脚步声从上方传来！
隐约还能听到严厉的呵斥声。
周霆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警察！不许动！”
一声清晰的喝令穿透门板。
希望如同闪电劈开黑暗，苏晚杳的心脏狂跳起来。
是他吗？是他来了吗？
周霆川彻底慌了神，眼神疯狂闪烁，一把将苏晚杳从地上拽起，拖向房间另一个隐蔽的角落。
那里似乎还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想走？没那么容易！”苏晚杳不知哪来的力气，死死抱住旁边一个沉重的仪器支架，拖延着他的脚步。
“放开！”周霆川气急败坏地踹她。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主门被猛地撞开！
刺眼的手电筒光柱瞬间扫入，照亮了这间罪恶弥漫的屋子。
“杳杳！”
一个她此刻最渴望听到的、带着极度焦灼与恐慌的嗓音穿透混乱，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傅砚礼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如同斩开黑暗的利刃。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她，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和颈间的淤青，眼底瞬间卷起毁灭性的风暴。
警察迅速涌入，控制住了那个试图反抗的看守。
“周霆川！放下人质！”数支枪口对准了仍在试图拖拽苏晚杳的周霆川。
周霆川眼见大势已去，面目扭曲至极，猛地将苏晚杳狠狠推向冲过来的警察，自己则趁机闪身钻入那扇小门。
“别让他跑了！”
现场一片混乱。
傅砚礼却看都没看逃跑的周霆川，几步冲上前，一把将踉跄倒地的苏晚杳紧紧抱进怀里。
他的手臂收得极紧，身体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滚烫的呼吸埋入她颈间。
苏晚杳僵硬的身体在他熟悉的怀抱和气息里一点点软化。
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后怕此刻才汹涌而来。
她抓住他的衣服，眼泪终于决堤，无声地浸湿了他胸前的衬衫。
警察们迅速追入小门，另有人上前小心地打开角落的笼子，安抚解救那两名受惊过度、瑟瑟发抖的女孩。
傅砚礼打横抱起苏晚杳，将她牢牢护在怀中，隔绝开那些不堪的场景和视线。
“没事了，没事了。”他低声重复着，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平复自己那几乎失控的心跳。
他抱着她，快步走出这间令人窒息的地下室。
重新呼吸到夜晚清冷的空气，苏晚杳才感觉自己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警灯闪烁，将周围荒芜的景象映照得光怪陆离。
傅砚礼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警车后座，用自己的外套将她严实裹住。
他的指腹轻柔地擦过她红肿的脸颊和脖颈上的指痕，眼神阴鸷得吓人。
“他碰你哪里了？”声音里的寒意几乎能将人冻僵。
苏晚杳抓住他的手，轻轻摇头。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说，只想确认一件事。
“铭则……铭则的药……”
“放心。”傅砚礼立刻明白她的担忧，语气斩钉截铁。
“我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了，医院那边绝不会断药，有人守着，很安全。”
听到他的保证，苏晚杳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巨大的疲惫感瞬间将她吞没。
她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警车驶离这片肮脏之地，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飞速掠过。
她却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漫长而恐怖的噩梦。
傅砚礼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曾松开。
回到警局做笔录的过程，傅砚礼一直陪在她身边。
他的存在像一堵坚实的墙，为她挡开了所有不必要的窥探和询问。
当警察问及周霆川可能逃往何处时，苏晚杳提供了几个他可能藏身的地点。
包括几处他以前带她去过的较为隐蔽的房产。
傅砚礼补充了周霆川和沐嫣然常去的几家私人会所信息。
做完笔录，天色已蒙蒙亮。
傅砚礼拥着苏晚杳走出警局。
晨风吹拂，带着一丝凉意。
他仔细帮她弄好外套。
坐进车里，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只是转过身，深深地看着她。
目光复杂，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庆幸，滔天的怒火，以及深不见底的心疼。
“对不起。”苏晚杳低下头，声音微不可闻。
“我又给你添麻烦了……还差点……”
后面的话被傅砚礼的手指轻轻按住。
他抬起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
“苏晚杳，你给我听清楚。”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你从来都不是麻烦。”
“保护你，是我的责任，更是我的心甘情愿。”
“以后不许再这样说，更不许再这样独自冒险，明白吗？”
他的语气近乎霸道，却让苏晚杳冰冷的心底涌入一股巨大的暖流。
她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清晰地倒映出自己此刻狼狈却真实的模样。
她轻轻点了点头。
傅砚礼似乎松了口气，拇指眷恋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
这才发动车子，驶向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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