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他派人跟踪自己？
带着张大爷来霍晴店里这事，她压根就没跟霍峻提过半个字。
至于吉普车，还是霍峻知道她会开车后，特意留在家里，说是方便她出门。
她做的这一切，密不透风，根本不可能惊动霍峻。
他的人，怎么会来得那么及时？
李卓的脸上升起一丝不自然的僵硬，眼神下意识地飘向了一旁的霍晴。
他干笑了两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那什么，我正好在附近办事，听说雅轩阁这边出了乱子，就想着过来看看，这不，就赶上了嘛。”
“呵呵。真巧啊！”
借口蹩脚得像个漏了底的筛子。
还附近办事？
军区大院离这儿十万八千里，他能办什么事办到这儿来？
还“听说”？
这消息传得比电报还快？
“晴姐，你没事吧？我看店里又被砸了不少东西，你有没有受伤？”
苏焕还没来得及拆穿，李卓已经尴尬地一个箭步凑到了霍晴身边，满脸的关切几乎要溢出来。
霍晴这会正心烦意乱，满脑子都是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的张大爷，和被砸得稀巴烂的雅轩阁。
她现在看谁都像个炮仗，一点就着。
“我能有什么事？”
她冷着脸，侧身躲开李卓过于热切的目光，语气生硬得能砸死人，“与其关心我，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躺在里面的张大爷！”
李卓被噎了一下，随即视线落在霍晴眉心那道被碎瓷片划出的细小血痕上：“还说没事？你的额头都流血了！走，我陪你去处理一下，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他伸手就要去扶霍晴。
“死不了人！”
霍晴没好气地挥手打开了李卓的手，因着张大爷受伤这事，她现在正烦的要命，哪有心思处理这点小摩擦？
李卓却也不闹不怒，继续围着霍晴嘘寒问暖，哪怕面对霍晴的冷脸，也不敢抬头往这边看。
苏焕看着李卓刻意避开自己视线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嗤笑。
霍峻这行事作风，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周密。
真怀疑他到底是真的关心自己，还是习惯了掌控，才让人暗中盯着自己。
好在李卓来的也算及时。
否则依照姓王的嚣张暴行，霍晴店里的店员肯定都得遭殃，到时候躺下的可就不止张大爷一个人了。
“对了，那姓王的，你们送哪儿去了？”苏焕忽然开口问。
见她终于不再纠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晴姐的店里，李卓这才敢继续回应苏焕的话。
“嫂子放心，这人我们直接送到公 安局了。那边也打了招呼，应该很快就会有人过来调查做笔录，你们就实话实说好了。”
“嗯。”
做笔录是肯定的，实话实说也是很有必要的。
不过……
“张叔这情况，治病肯定要花不少钱，你让人去公 安局里个姓王的带句话，让他赶紧交钱给人看病，不然，这事儿没完。”
这就是她为什么动手之前要问清楚姓王的经济条件。
既然手头有钱，那不妨多做点好事，帮张叔把他那身老骨头调理一下，也算给自己积德行善了。
李卓听完苏焕的吩咐，立时挺直了腰板：“嫂子放心，我这就让人去传话，保证一个字不落地带到！”
说完，他转身对自己身后一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年轻士兵低声交代了几句。
那士兵一点头，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便转身大步流星地去了。
雷厉风行的做派，倒是有几分霍峻的影子。
交代完事情，李卓的视线又黏回了霍晴身上。
他看着霍晴眉心那道被血染红的伤口，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二话不说，转身就冲进了走廊尽头的护士站。
片刻后，他领着一个提着医药箱的小护士快步走了回来。
“晴姐，你这额头不能再拖了，万一留下疤怎么办？”李卓生怕惹她不快。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音量。
霍晴心里烦躁得像着了一团火，本想挥手让他滚蛋，可一对上那小护士清澈又带着几分胆怯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麻烦你了，同志。”她声音沙哑地对小护士说。
小护士连忙摆手，打开医药箱，用沾了酒精的棉签小心翼翼地为她清理伤口。
冰凉的触感传来，霍晴疼得嘶了一声，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李卓在一旁看得心都揪紧了，嘴里不停地念叨：“轻点，护士同志你轻点儿……”
就在护士用纱布为霍晴贴好伤口，一切归于寂静的瞬间——
“咔哒。”
手术室刺目的红灯，应声而灭。
一个身穿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疲惫的脸。
“唰！”
苏焕和霍晴几乎是同一时间从长椅上弹了起来，像两支离弦的箭，猛地冲到手术室门口，死死地盯着那扇缓缓打开的门。
医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霍晴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苏焕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
完了。
难道她们这场戏，演砸了？还把张大爷一条命给搭进去了？
“医生，张……张大爷他，他怎么样了？”霍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
医生被两人这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解释：“别紧张，别紧张！老人家没事！”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额头上的伤口是碎瓷片划的，有点深，缝了几针。身上有些软组织挫伤，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听闻此言，两人高悬的心脏总算落回了原处。霍晴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苏焕身上。
苏焕也是长舒一口气，还好，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
可医生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们刚放下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
医生眉头紧锁，神情困惑，“我们给老人家做了全身检查，从各项生理指标来看，他身体机能都很正常。可不知道为什么，从推进来到现在，他就是一直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
苏焕的瞳孔骤然一缩，“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只是皮外伤吗？”
“是皮外伤没错。”
医生也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这点伤不至于让人昏迷。我们推测，可能是老人家年纪大了，又受了惊吓，大脑启动了某种自我保护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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