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玉碎？成全你！
伊豫岛陷落、长宗我部元若被炮火撕碎、河野通曲屈辱投降的消息。
比大乾的舰队更早席卷了整个倭国本州。
恐慌，不再是远方的传闻。
而是切肤之痛。
是悬在头顶、即将落下的利刃！
京都，御所。
往日庄严肃穆的宫廷，此刻被一种末日将至的惶惶不安所笼罩。
公卿贵族们早已失了风雅，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惧。
天皇面色苍白，手持念珠，不断诵经。
却难以平息内心的惊涛骇浪。
真正掌握实权的征夷大将军，足利辉。
此刻在将军府邸内，更是焦头烂额。
下方坐着的，是畿内及其周边有实力的大名，个个面色凝重，如丧考妣。
“河野通曲……那个懦夫！他竟然投降了！”
一个性情火爆的大名猛地一拍案几，怒不可遏，“他这一跪，把我们倭国武士的脸都丢尽了！”
“丢脸？”
另一个声音带着哭腔反驳，“现在是想脸面的时候吗？长宗我部元若倒是有骨气，结果呢？连人带城被轰上了天！骨气能挡得住乾人的炮弹吗？”
“到底是谁？是谁先招惹了这些煞星？！”
又一个声音充满了绝望的咆哮，“是岛津家？还是那些纵横海上的浪人？为了那点蝇头小利，惹来这亡国灭种之祸！”
厅内一片死寂。
是啊，到底是谁先招惹的？
如今已成了一笔糊涂账。
或许是多年累积的寇边。
或许是楚昭的勾结。
但此刻追究责任毫无意义。
乾人的怒火已然燎原，不分青红皂白，要的是彻底的征服和毁灭！
就在这时，更坏的消息传来。
“报！”
一名使者连滚爬爬地冲进大厅，声音凄厉，“河野通曲、河野通曲他……他被乾人杀了！就在他投降之后不久，直接被拖出去斩首示众了！”
轰！
这个消息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头。
投降，也不行？！
河野通曲用最卑微的姿态换来的，不是宽恕。
而是更快地死亡！
乾人，他们根本不接受投降！
他们要的，是彻底的清除！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每个人的尾椎骨升起，直冲脑海。
连最后一丝苟活的幻想，也被无情地碾碎了。
“恶魔……他们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有人失神地喃喃自语。
足利辉脸色灰败，挥退了使者，疲惫地闭上眼睛。
良久，他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血红。
“求和……必须求和！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
三日后。
一队打着白旗、捧着礼单的使者，载着满满几大箱金银珠宝，战战兢兢的渡海来到了已被大乾接管的伊豫岛主要港口。
接待他们的是大乾留守的将领。
那将领看着那些黄白之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宣读了摄政王的口谕：“倭国屡犯天朝，罪孽深重，非区区金银可赎，扣押财物，以充军资。使者、斩！”
手起刀落，使者团队所有人头落地。
至于那些金银，则是被扣下。
消息传回本州，京都再次震动。
金银不行？
又三日。
另一队使者，带着精心挑选的百名倭国少女。
这些少女皆是各地搜罗来的美人，身着最华美的和服，试图以柔克刚。
结果依旧。
“倭女卑贱，岂配侍奉天朝贵胄？扣押，没为官奴。使者、斩！”
冰冷的命令，不带一丝情感。
百名少女被如狼似虎的兵士带走，哭喊声被海风吞没。
使者的头颅再次被高悬示众。
绝望！
彻底的绝望！
金银无用，美色无效。
投降死路一条！
乾人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沟通和妥协！
“他们……他们到底要什么？！”
足利辉在府邸内状若疯魔，将能看到的一切砸得粉碎，“难道非要我们倭国上下，鸡犬不留吗？！”
“将军大人！”
一位老家臣老泪纵横，“乾人，他们或许要的，就是我们彻底消失！就像他们对岛津、对龙造寺、对长宗我部做的那样！他们要这片土地，但不要这片土地上的人，尤其是，我们这些武士！”
“没有退路了……没有退路了……”
足利辉喃喃着，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随后又被一种极致的疯狂所取代。
他猛地站直身体，扫视着下方同样面如死灰的大名和将领们，声音凄厉：
“诸君！你们都看到了！”
“乾人亡我之心，昭然若揭！求和是死，投降是死，抵抗或许也是死！”
“但是！武士的尊严，不容践踏！神国的土地，不容玷污！”
“与其跪着生，不如站着死！与其妻女沦为奴仆，不如全家共赴黄泉！”
“传我命令！召集畿内及所有能联系到的大名、领主！”
“集结所有武士、浪人、甚至农民！”
“我们要在这本州之地，与乾人进行最后的决战！玉碎！唯有玉碎！方能保全我倭国最后的尊严！”
“让乾人看看，什么是武士道精神！什么是真正的玉碎！”
疯狂的呐喊在将军府邸回荡。
玉碎！
这个充满不祥气息的词汇，绝望的倭国上层迅速蔓延。
一道道带着决死命令的文书，从京都发出。
飞向本州岛的各个角落。
各地大名，无论之前是观望、是恐惧、还是心存侥幸。
在接到将军的“玉碎”总动员令后，在得知求和使者接连被杀的残酷现实后。
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他们开始疯狂地集结兵力，掏空家底武装农兵，挖掘战壕，修筑工事。
甚至将家族妇孺集中起来，分发短刀，教导她们在最后时刻“殉节”！
一种歇斯底里、准备与国同焚的疯狂氛围，笼罩了整个倭国统治核心区域。
而在伊豫岛，秦夜和楚岚很快通过暗卫得知了本州的异动。
“玉碎？”
秦夜听到这个词汇，眼眸发狠：“正好，我一个不想留！传令全军，补充弹药。三日后，舰队出发！这群狗杂种要玉碎，本王便成全他们，让他们碎得彻底，碎得、再无一丝痕迹！”
楚岚在一旁看着秦夜这发狠的模样，黛眉微蹙。
这些倭人，到底是怎么招惹夫君了……
至今还是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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