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你注定会当辅导员”
江语栀被压在身下的第一反应是，这床还是买得太大了，否则怎么会连翻带滚都掉不下去。
“祁言我错了……”她软着声音哼哼，风雨将来，先认错总之没毛病。
“错哪儿了？”他抬手照着那诱人的弯弧拍了一下。
江语栀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他、他居然敢打那里？她可是姐姐！
“不说话？”祁言眸色渐沉。
他今晚原本还有工作要处理，是怕她一个人在家无聊才特地赶回来。结果呢？她对那个鼻涕虫似的学弟倒是很上心。电影？家里就待不住吗，还对他撒谎？
祁言扫了眼四周，伸手从衣帽架上抽了条领带下来。江语栀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手已经被绞缠在一起了。
“呜……”
“姐姐乖，”他声音低柔喑哑，“说出错在哪儿，我就松开。”
江语栀欲哭无泪：“我又没答应跟他去看电影……”
他挑起领带尖，冰凉的丝绸边缘一点一点划过她的肌肤。那危险的触感让她浑身紧绷，想躲，身却不由自主地迎合那份凉意。
“答错了。”他又拍了一下，力道加重。
“呜……”她吃痛地想蜷缩起来，声音里漫上委屈。
红红的印子在雪白的肌肤上特别惹眼，她不知道自己多么像一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兔子。
祁言压下眼底翻涌的暗色，俯身在她耳边：“再想。”
“错在……不该背着你聊天？”
“不止。”巴掌再次落下。
一连猜了十几个回合，江语栀次次都没躲过。
“呜呜……不玩了！答错要挨打，答对也要挨打，哪有你这么霸道的！”
“不就一个付闻吗？我哪有犯什么滔天大罪……”
“不就一个？”他轻声重复，字字如冰。
她自觉说错话了，缩了缩脖子，又强撑气势：“祁言你放开我！”
“不放。”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温柔地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突然觉得，要是今晚一直这样……好像也还不错。”
“你……”
那一晚的禁锢到底没解开。哭闹和求饶反而成了催化剂，手腕被勒出红痕，她像一尾离水的鱼扭来扭去，却在他覆上实质重量的那一刻，彻底挣脱不开。
紧缚的不自由竟然渐渐勾缠出一种隐秘的依恋，将两人推向无尽的契合。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江语栀腰酸背痛，依旧没想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不管了，当务之急是把付闻这个“烫手山芋”移交赵康华。最好再帮他在院办谋个清闲差事，省得他辛苦打工攒钱请她看电影。
唉，不对，她操心这些干嘛？她又不是他导员。
江语栀从市里打车直奔科大，冲到赵康华办公室外的走廊时，脚步忽然停住。
“科大新学年辅导员预招聘启事……”她望着宣传栏，不自觉地念出声。
“怎么，想回来当辅导员了？”赵康华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倚着门框，抱臂看她。
江语栀慌忙收回视线：“没、没有。”
她想起自己带新生的那个学期，状况百出，没少给系里添麻烦，后来还半路撂挑子不干了……想想真有点对不住赵康华。
“想回来我也帮不了你咯，”赵康华语气轻松，“预招聘的辅导员可不是普通学生助理，是科大提前锁定、毕业后直接留校服务的人才。”
“提前锁定？”
“没错。往年科大的辅导员校招都是面向应届毕业生。但这种制度的劣势在于，对候选人的考察时间短，仅仅通过几场笔试面试就决定人才去留。”
“结果招聘进来后，很多人受不了岗位的琐碎辛劳，或者根本不具备处理学生事务的能力，离职率一直很高。”
“所以科大今年出了新政策，面向在校生进行辅导员预招聘。学校统一招聘、培训，通过的候选人会被随机分配到各院系实习，承担80%的正式工作，薪资也是正式的80%。”
“实习期满一年并通过考核，毕业时就可以直接和学校签正式合同。”
江语栀微微讶异：“这不等于是提前招募正式辅导员吗？”
“对，所以我没法插手。这关系到后续人才留用，我不能干预学校正常招聘程序。”
“我、我也没说要报名参加呀？”
“咦，不试试吗？”赵康华放下手臂，嘴角噙着笑，“我倒觉得你挺合适的。”
“我合适？”江语栀指着自己鼻尖，她没听错吧？
赵康华点点头：“你没发现吗？你当助理导员的时候，学生都特别喜欢你。什么心事秘密都愿意跟你讲，对我这个正牌导员反倒守口如瓶。”
这倒是。张楚楚和肖宇梁谈恋爱，她是第一线吃瓜群众；连新认识的付闻也把她当半个导员，有事没事就来问。
她挠挠头：“可能是我比较好说话吧……而且我当辅导员时，学生打架、逃课、休学，像刘芷瑶、周坤那些事……我都没处理好。”
“可你不都挺过来了吗？”
江语栀一怔：“什么？”
赵康华叹了口气：“有亲和力，能和学生打成一片；坚韧，不管遇到多糟心的学生事件都能咬牙克服；最重要的是，你也很享受在科大和学弟学妹相处的时光，你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件事，对么？”
“发自内心的喜欢……”她喃喃重复。
“语栀，你已经具备辅导员最重要的三个素质，确定不把握这次难得的机会？”
祁言下班推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江语栀咬着笔帽对着电脑拧眉，思考了一会儿，又低头在纸上划拉几笔。
“写什么呢？”他顺手抽走她面前的纸页。
“唉——还给我！”她伸手要抢。
他恶作剧地将手臂举高，一字一句念出来：“科大事业编制辅导员报名表……你要当辅导员？”
“我、我写着玩的，反正又应聘不上。”
“可我看你写得挺认真，‘岗位理解’限字200，你都写出边框了。”
江语栀脸一红：“那不是编不出来，硬凑字数嘛……”
“唉，”祁言认命地往床上一栽，“该来的还是来了。”
“什么？”
祁言手撑起下巴，支起半个身子，笑得很无奈：“我就知道，你注定会成为辅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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