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面见圣上，呈上证据

当夜，御书房。  烛火通明，气氛却比皇陵的地宫还要冰冷。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面沉如水，看着阶下那两个再一次深夜闯宫的人。  “说。”他只吐出一个字，那声音里，是压抑到极致的、帝王的怒火。

萧决没有说话，他只是将那枚，从周侍郎尸体上发现的、诡异的黑色羽毛，呈了上去。  苏晚璃上前一步，声音清冷，却字字清晰。  “陛下，就在一个时辰前，户部侍郎周大人，于府中暴毙。死状，与当年德阳公主寝宫的总管太监王德海，一模一样。”  “现场，发现了南疆秘药‘忘忧散’的粉末。周大人在死前，被人拷问过。”

皇帝的瞳孔，猛地一缩！  公审刚刚结束，他才安抚了宁王，转头，宁王就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再杀一名朝廷二品大员！  这，已不是挑衅！  这是……羞辱！是对他皇权的，公然践踏！

“不仅如此。”苏晚璃将那枚，沾染了她血迹的、诡异的蛇形图腾令牌，与那枚，从通州码头废墟中找到的黑铁耳钉，并排放在了龙案之上。  “陛下请看。刺杀臣的刺客，与在通州码头纵火的凶手，皆佩戴着此物。而这枚羽毛，经臣检验，上面沾染了只有京郊皇家硫磺矿场，才会有的、混合了南疆火山岩的特殊矿石粉末。”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地方。一个，以南疆为根基，以‘衔尾蛇’为图腾，以皇家硫磺矿场为据点的……庞大的，地下王朝！”

一番话，抽丝剥茧，逻辑缜密，将一场看似“皇子内斗”的脏水，瞬间引向了动摇国本的“谋逆”层面！

皇帝死死地盯着那几样证物，那双深沉的眼眸里，翻涌着被欺骗的怒火，与帝王独有的、无情的猜忌！

就在这时，萧决上前一步，投下了最后一颗，也是最致命的炸弹。  “父皇，”他的声音，冰冷如铁，“儿臣还查到，在那座废弃的皇家硫磺矿场深处，藏着一座，连皇城司的卷宗里，都不存在的‘黑狱’！”  “五年前失踪的护国大将军穆阳，很可能，就被关押在那里！”

“够了！”  皇帝猛地一拍龙案，站起身，那张威严的脸上，所有的情绪都已褪去，只剩下属于帝王的、深不见底的算计。  他死死地盯着萧决，又看看苏晚璃。  长久的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终于，他缓缓地、重新坐了回去。  “你们，想做什么？”

“儿臣，恳请父皇下旨！”萧决的声音，掷地有声，“彻查皇家硫磺矿场！儿臣要亲自带人，将这个藏在我大雍心脏里的毒瘤，连根拔起！”

皇帝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和那股，即便面对君父，也丝毫不退让的滔天杀意。  许久，他缓缓地、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充满了疲惫的笑容。  “好……朕，准了。”  他顿了顿，那充满了无上权威的声音，再次，从他们身后，幽幽地响起。  “但，朕也有一个条件。”  “你，靖王萧决，可以带任何人去。唯独……”  他的目光，穿透了重重的黑暗，落在了苏晚璃的身上。  “……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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