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念因的母亲
“那你有没有想过念因的母亲是谁？”
“这我不太清楚，厉明烃只说是养女。”
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乔茉正想打破砂锅问到底，顺带提点倪烟一二时，厉明烃出现了。
“乔小姐，阿烟，你们在聊些什么？”
对于厉明烃，乔茉还是有些惧怕的。
厉家来头不小，不光只用几年时间碾压田珩玉和程宴声这种老牌世家，成为宁城新任首富。
听过国外还有资产，黑的白的青的红的都有，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再说了，背后蛐蛐人总归是不好，虽然当面她也不敢。
“没说什么，我还要努力去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呢！”
乔茉尬笑两声撒腿就跑，厉念因的身世，连同她想对倪烟说的当年之事，通通被她抛之脑后。
倪烟本人也没太当回事。
不说别的，她相信厉明烃不会害她。
她活多久还是个未知数，即使厉念因真的是她女儿又能怎么样呢？
田珩玉不是个好父亲，她也算不上好母亲。
“阿烟，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厉明烃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最近休假，没事干的时候恨不得一直围在倪烟身边转圈圈。
刚刚她们的对话，他听的那叫一个一清二楚。他的阿烟从来都不笨，知道真相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可厉明烃最少要瞒两年，他和那人做交易的时间也是两年。
他不怕自己二十年寿命打水漂，可他怕再也见不到阿烟。
他只想在他有限的生命里，多陪伴她一段时日。
“女孩子间聊些趣事罢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倪烟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她压根不在意厉明烃听见多少，笃定他拿她没办法后，飞快转移了话题，“有陈亦的消息了吗？”
一问一个不吱声。
宁城叱咤风云的厉明烃早在十年前就意识到自己不是万能的。
但人死不能复生是自然规律，陈亦好端端一个活人怎么会查不到？
除非……他也死了。
“陈亦同照顾你的佣人被田珩玉遣散后，身份数据只在七年前出现过过一次，他买了一张从宁城出发去松山岛的船票。”
“奇怪的是，我没有查到他的出岛记录。同样，我也没在岛上查到他的人。见过或者听说过他的人，通通没有。”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跳海了，或者他压根就没有登船。”
厉明烃宣布完这一噩耗后，倪烟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再说话时的嗓音也有些哽咽。
“他的事先放一放吧，但愿……人还活着。”
宁城到松山岛需要十八个小时。
途经的海面又深又远，跳下去必死无疑。
可要是说陈亦没有登船，以厉明烃在宁城的势力，不可能找不到人。
而姜允，不过是程家的一个养女。她真的有实力支开所有人，伤害她的孩子，还恰巧解决掉唯一一个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吗？
当所有的巧合合在一起，那就不再是巧合了。
倪烟不信她真就那么倒霉，被推倒后无人救治，好不容易爬到门口被路人发现，结果还难产死了。
她又不是傻，先不说她肚子里还揣着孩子。
就算是只有她一个人在的情况下，她也不会明知和姜允有仇还毫无准备地坐下一起喝茶。
她手上必定是有防身的东西，怎么可能一推就倒？
“陈亦查不到，姜允总是能见到的吧？”
“程宴声不是还说她的后半辈子都在庙里为我抄经祈福吗？哪个寺庙？”
倪烟赌气开口，却再次被厉明烃的话震惊到。
“是这样没错……但是她疯了，舌头也是残缺的，没人能听懂她整日在说些什么。”
倪烟：“？”
你的意思是说，穿越十年后，讨厌的人全部都老了，仇人也快嘎了？
“但你实在想见，一定记得叫我陪你去。”
“姜允疯疯癫癫的，谁也保不齐她会不会伤害到你。”
倪烟最终还是决定见见。
她又不是什么大善人，就算姜允断手又断脚，惨的没边，她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姜允是疯了，她失去的可是一条命啊！
就这样，趁着厉明烃送厉念因上学后的间隙，二人一同驱车前往了姜允所在的青云寺。
青云寺坐落于青云山顶，车在半山腰就上不去了。
密密麻麻的冷杉将木板铺成的路遮得很严实。
阳光照不到，走起来倒是也不热。
但对于一个长期缺乏锻炼的人来说还是有些困难了。
倪烟感觉自己再走下去又要见着太奶奶了。
“厉总，你累吗？要不我们休息会儿吧？”
“还好，走不动的话，我可以背你。”
倪烟听后似笑非笑打量起厉明烃，他虽然看上去没她喘的那样厉害，但要说一点儿不累，她才不信！
厉明烃是经常锻炼没错，但他与她同岁，年纪上来了。
她要是真让他背，那不成虐待四旬老人了吗？
倪烟婉拒了，也不再用询问的语气说话。
“你坐下歇会儿吧，我去买两瓶水。”
青云寺之前也算是一个比较大的景区，近两年因为山上的坠石砸死不少人，游客一下子少了。
但卖东西的摊贩还是有的。
“小姑娘，凉虾冰粉要吗？解暑必备。”
“穿西装那个是你哥还是你叔啊？看上去还挺帅的，结婚了吗？”
倪烟沉默，她要说那是我高中同学你信吗？
“来一碗吧，算是我哥。”
算是我哥。
厉明烃觉着自己胸膛中了一箭，好疼。
旁边的男人脸黑的不行，看上去就不是好相处的样子，卖冰粉的婶子勉强歇了八卦的心。
“好嘞，要冰粉还是凉虾？”
“冰粉。”
其实倪烟冰粉和凉虾都不爱吃，但老人家背东西上山不容易，买来尝尝也好。
她拿了两个勺子，挖了一口就将其递给了厉明烃。
“尝尝。”
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年前，十八岁的倪烟和厉明烃一起参加学校的春游。
也和现在一样，在某个景区的山上。
老师让大家自己准备午饭。
野炊的，煮火锅的，啃面包的都有。
唯独倪烟跑去同摊贩买炸土豆，吃两口就全部丢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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