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桑葚扶着墙站稳。
“清河无限城……”她喃喃重复这几个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oe顺着她的裤腿爬上来，蹲在她肩头，小爪子扒着她的衣领，难掩激动，“是墨清涟娘亲死亡的地方！”
桑葚猛地转头看它，动作太急，发梢扫过脸颊，带起一阵微痒。
“那里真的会有办法吗？”她的声音发颤，却比刚才稳了些，扶着墙的手，指尖都还在颤抖。
“只要找到那座城，是不是就能把她带回来？”
oe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耳垂，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她的脖颈，说道：
“我不知道，但总比坐着哭强。”
“只要有希望我们总要去试试不是？”
桑葚的鼻子突然一酸。是啊，只要有希望总要去试试！
她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动作还有些踉跄，眼神却亮得惊人。
“我现在就去。”
她走到门边，手刚搭在门上，又停住了。
“oe，”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声音轻得像叹息，“你说……复活会不会要很多代价？”
oe用爪子拍了拍她的手背：“世间万物，哪有没代价的？”
“可代价…会是什么？”
她拉开门，走廊里的风带着夜露的凉，吹得她打了个哆嗦，却也吹醒了混沌的脑子。
Oe也没法回答，就算是在虚构的修仙世界，可是逆天改命无论放在哪里都是禁忌之事。
“我也不知道…”它攥了攥爪子，轻声低下了头。
“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吗？”
Oe摇头，“这我更不知道了，我是系统，只能辅助攻略。”
“可是…当初he不是也让我死而复生了很多次吗？”她问道。
“那是系统功能，而且只对你有用”
桑葚耷拉着脑袋，“你真的没办法吗？”
Oe点头，“嗯…”但其实它内心清楚，除了这个世界修仙设定的方法，还有一种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方法。
那就是像当初一样，时间回溯，让桑葚回到过去某个重要的节点改变一切。
可这个方法不到危急关头它不会用，且不说oe是外部连接的非法入侵程序，根本没办法对这个世界产生过多干预，光是时间回溯改变过去，就会有产生新蝴蝶效应。
到时候事情发展到了不可控的地步，现在系统空间还派人追杀桑葚，若是因为一个瑶瑶就使用了这最后一次机会，以后桑葚出了危险…
它想着，心里不由得后怕。
Oe上前拍了拍桑葚的手背，“不管什么代价总得先试试，若是那个方法的代价太大…我们再去想别的也不迟。”
“也是，”桑葚点头，似乎同意了它的话，“那我们现在需要继续装傻瞒着他，对不对？”
“嗯，没错。”
“那我们现在就去调查清河，寻找更多复活瑶瑶的方法…”桑葚激动开口，眼睛发亮，她那股坚定的劲儿比窗外的月光还耀眼。
桑葚的指尖在门板上轻轻叩了两下，像是在给打气。
她转身往外走去，脚步还带着些虚浮，却一步比一步稳当。月光从窗棂淌进来，在木桌上铺出一块亮斑，她伸手在光斑里拢了拢，像是要握住这点光亮。
桑葚站在屋外，却又没了方向。
她泄气地蹲在地上，此刻她才意识到，她根本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得先找些关于清河无限城的记载才行…”
oe顺着她的手臂爬到她的肩膀，小爪子拍了拍她的脸颊，说道：
“系统数据库里有些关于那座城的记录，但都是碎片，像是被刻意抹去过。只知道它不在寻常地界，要靠特定的灵引才能找到入口，而灵引多半和‘执念’有关。”
“执念？”
“可据洛水云所说，那里不是墨清涟母亲死后妖力幻化的地方吗？”
oe抬眼望她，黑亮的眼珠在月光下泛着点水光：“或许，那里就是媚娘的执念。”
桑葚有些困惑，但又很快想通，因为这个世界不同人有不同的灵力，妖也一样。
Oe继续道：“先别管清河怎么出现的，你还是先知道那地方有多危险得好。”
桑葚：“危险？”
Oe点头，深深叹了一口气，“根据数据库的记载，进去的人，都会看见最想得到的东西，也最容易……被困在里面。”
桑葚的指尖几不可查地颤了颤，尾音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发紧，“那要怎么才能出来？”
Oe毛茸茸的脑袋摇了摇，耳朵耷拉下来，声音里透着点无措：“不知道……但你要是怕的话……”
话没说完就被桑葚打断。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攥得发白，眼底那点犹豫瞬间被决绝取代：“再危险也得去看看，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声音压得更低：“现在最要紧的是，别让他们看出任何破绽。”
说着猛地站起身，拍了拍沾着草屑的裙摆，脊背挺得笔直，眼睛亮得惊人：“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我都得去闯闯！”
“你要去哪？”
夜风里突然卷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带着点酒后的微哑，凭空在身后炸开。
桑葚浑身一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身，喉咙里不受控制地爆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啊——！”
月光恰好落在不远处的树上。
墨清涟正斜斜倚着树干，一条长腿屈起踩着树纹，松垮的玄色外袍滑到肘弯，露出半截线条利落的小臂。
他被这声尖叫刺得眉峰狠狠一蹙，不耐烦地抬手按了按耳廓，手里的酒壶晃了晃，酒在壶底轻轻撞出细碎的声响。
“大半夜不睡觉，”他迈腿朝她走来，鞋碾过枯叶发出“咔嚓”轻响。
他冷冷开口，“在这儿鬼叫什么？”声音里还裹着点被惊扰的不悦。
桑葚吓得连连后退，就算看清了是墨清涟也慌乱得忘记了怎么走路。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这样心虚，她停住脚步，扬起胸膛，提高音量道：
“倒是你，你怎么在这？”
桑葚鼻子动了动，空气中弥漫的酒气扑面而来，“还喝了这么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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