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谎言之神，佛前叩首
阿斯加德的神殿内，奥丁正焦躁不安地等待着。
他身旁的托尔，早已握紧了雷神之锤，神情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洛基却迟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这极不正常。
以洛基的本事，即便试探失败，也能全身而退，并且第一时间用神念向他汇报。
可现在，却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一个不祥的预感，在奥丁心中升起。
“父亲，洛基他……会不会出事了？”托尔忍不住开口问道。
奥丁没有回答，他那只独眼死死地盯着华夏军营的方向，脸色越来越难看。
就在这时，一名北欧神系的斥候，连滚爬地跑了进来。
“神王陛下！不好了！洛基……洛基殿下他……”
“他怎么了？！”奥丁猛地站起身，一股恐怖的神威瞬间爆发，让那名斥候几乎跪倒在地。
“他……他被人送回来了！”
“什么？！”
奥丁和托尔脸色大变，立刻冲出神殿。
只见在北欧营地的门口，人事不省的洛基，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他的脸色煞白，七窍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浑身神力溃散，气息微弱到了极点，就像一个普通的凡人。
最让奥丁感到惊骇的是，他能感觉到，洛基体内那股代表着“谎言”与“诡计”的本源权柄，已经……消失了！
被人硬生生地剥离了！
“洛基！”
托尔发出一声怒吼，冲上前抱起自己的弟弟，眼中满是愤怒与担忧。
奥丁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恐惧。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华夏营地的方向。
他没有感受到任何强者的气息，也没有发现任何传送的痕迹。
洛基，就像是凭空出现在了这里。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出手的那个人，其实力，已经超越了他的理解范畴！可以在他这位神王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将他的儿子废掉，再悄无声息地送回来！
这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一种比任何威胁都更加恐怖的警告！
是谁？
是那个一直闭目养神的始皇帝？还是那个深不可测的孔子？亦或是……那个刚刚加入，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佛陀？
奥丁不知道。
但他知道，他踢到铁板了。
一块足以将整个阿斯加德都碾成粉末的铁板！
“父亲……”托尔抱着洛基，声音嘶哑地看着奥丁，“我们……要为洛基报仇！”
“报仇？”奥丁发出一声凄厉的苦笑，“用什么报仇？用你的锤子，去挑战一个能轻易剥离神明权柄的存在吗？”
他颓然地坐倒在地，这位纵横九界的众神之王，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无力。
“传我命令……”奥丁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所有人，收缩防线，不得踏出营地半步。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靠近华夏营地……违令者，以叛族论处！”
“父亲！”托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执行命令！”奥丁发出一声咆哮。
这一刻，他所有的野心，所有的计划，都化为了泡影。
他终于明白，在这场名为“猎神”的战争中，他们这些所谓的“盟友”，从始至终，都只是华夏的陪衬。
是棋子，而不是棋手。
从今往后，他们唯一的活路，就是……顺从。
……
另一边，天堂废墟，黑色教堂内。
气氛压抑而诡异。
宙斯和路西法，如同两个等待审判的囚徒，恭敬地站在那由无数头骨堆砌的王座之下。
王座之上，那个光暗同体的“上帝”，正把玩着一团不断变换形态的能量。
那团能量中，一个金色的秦篆“囚”字，若隐若现。
这正是他之前从宙斯灵魂中剥离出来的人皇印。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上帝”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赞叹，“以人道意志，摹刻天地规则，形成独立的‘法’……这个叫‘秦始皇’的人，是个天才。他的‘道’，比你们这些所谓的‘神’，要有趣多了。”
他张开嘴，轻轻一吸，就将那团能量，连同那个“囚”字，一同吸入了体内。
“味道……不错。”他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味一道美味佳肴。
下方的路西法和宙斯，看得心惊胆战。
尤其是路西法，他发现，眼前的“父”，比他想象中还要可怕。他不仅吸收了光明与黑暗，似乎还在试图吞噬和解析其他文明体系的力量！
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孩子。”
“上帝”再次睁开眼，目光落在了路西法身上。
“你说，那个华夏的人皇，集结了一支大军，下一个目标，是我？”
“是……是的，我主。”路西法连忙回答，“他们收服了佛陀，又降服了东瀛的凶兽八岐大蛇，实力空前强大。始皇帝、孙悟空、孔子、佛陀、后羿……几乎所有华夏的核心力量，都在其中。我们必须……必须早做准备！”
路西法试图渲染华夏联军的强大，以凸显自己前来结盟的价值。
然而，“上帝”听完后，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
“准备？为什么要准备？”
他缓缓从骸骨王座上站起身，光与暗两种力量在他的周身流转，形成了一件非黑非白，非神非魔的诡异长袍。
“路西法，我的孩子，你还是不懂。”
“你以为，他们在向我前进？”
他伸出手，指向教堂外那片死寂的废墟。
“不，是我在……等他们前来。”
“你以为，他们是猎人，我是猎物？”
他诡异地笑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贪婪与渴望。
“不，他们不是猎人。他们是……食材。”
“是为我准备的，最后一场盛宴！”
轰！
随着他话音落下，整座黑色教堂剧烈地颤抖起来。
教堂外的天堂废墟，那无尽的天使骸骨，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开始一具具地从地上爬起。
它们的眼眶中，燃起了或纯白、或漆黑的火焰。
光明与黑暗，两种本应水火不容的力量，在这些亡者的身上，达到了诡异的统一。
它们不再是天使，也不是堕天使。
它们是……光与暗的傀儡！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一支由数以百万计的“光暗尸骸”组成的恐怖大军，就布满了整个天堂废墟。
它们的实力，比生前更加强大，而且悍不畏死，没有思想，只会执行最原始的命令。
宙斯看着这一幕，吓得神魂都在颤抖。
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恐怖的军队。
“这……这是……”
“这是我的孩子们，我新的军团。”“上帝”张开双臂，如同在拥抱自己的杰作。
“路西法，你以为我吸收了天堂陨落的所有力量，只是为了变强吗？”
“不，我是将整个天堂，都变成了我的……领域！我的……神国！”
“在这里，我就是唯一的主宰。光与暗，生与死，都由我来定义！”
他转过头，看向路西法和宙斯，眼中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光芒。
“你们，想获得力量吗？”
“想在这场盛宴中，分一杯羹吗？”
路西法和宙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与……渴望。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主，我们愿意为您效劳！”路西法单膝跪地，低下了他那曾经高傲的头颅。
宙斯也咬了咬牙，跟着跪了下去。
“很好。”
“上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伸出两根手指，指尖分别凝聚出一团纯粹的光明之力，和一团纯粹的黑暗之力。
“路西法，你曾是光明之子，却堕入黑暗。现在，我便将最纯粹的‘黑暗本源’赐予你，让你成为真正的……黑暗君王！”
那团黑暗之力，瞬间没入了路西法的体内。
路西法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变化，背后那残破的羽翼，被纯粹的黑暗所修复，变成了十二只遮天蔽日的黑色魔翼！他的气息，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暴涨，瞬间就超越了他全盛时期！
“上帝”又看向宙斯。
“宙斯，你曾是神王，执掌雷霆。但你的雷，太过‘光明’，太过‘秩序’了。”
“现在，我便将这‘光明本源’赐予你，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神罚’！”
那团光明之力，也融入了宙斯的体内。
宙斯的身体，被耀眼的白光所包裹。他手中的雷霆，不再是单纯的金色，而是变成了一种蕴含着“审判”与“净化”之力的……圣光之雷！
他的力量，同样发生了质的飞跃！
“去吧，我的先锋官。”
“上帝”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去为我……迎接那些远道而来的‘食材’。”
“告诉他们，他们的‘神’，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最后的晚餐。”
路西法与宙斯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对视一眼，眼中都闪烁着疯狂与狰狞。
他们齐齐躬身领命，随即化作一黑一白两道流光，冲出了教堂。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上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缓缓走下王座，来到教堂中央。
在那里，一个巨大的，由光与暗交织而成的魔法阵，正在缓缓运转。
魔法阵的中央，悬浮着一颗不断跳动的心脏。
那颗心脏，一半是璀璨的钻石，一半是漆黑的晶石。
“快了……就快了……”
“始皇帝、佛陀、孙悟空……你们身上那精纯的‘人道’、‘佛理’、‘战意’……”
“都将成为我，超脱这个‘牢笼’的最后养料！”
“牧场主……等着吧……”
“很快，我就会去找你了……”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颗光暗之心，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
一场针对整个猎神联军的、前所未有的巨大陷阱，已经悄然布下。
而这一切，远在亿万里之外的秦川等人，还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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