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和马氏的冲突
马氏的目光很冷，眼底藏着深深的杀意。
那抹阴森森的笑像是对席菱歌无声的宣告。
偏偏她又笑得慈祥，面对席菱歌，说话温温和和，充斥着虚假的担心。
“听说你住到客栈中去了，怎么不同我说。”
“菱歌，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你的亲祖母，难道还能害你不成？”
“陵水混乱，周边都是些贫民百姓，你住在客栈，哪天要是遭遇不测，你爹爹非得跑来问罪我不可。”
席菱歌刚到长街，就和马氏撞了个面对面。
乍然一听这些话，差点没崩住表情。
她古怪地看了马氏一眼，又瞅见了马氏身后鼻青脸肿的老嬷五人，顿时福至心灵。
看来是她做的事被发现了。
难怪老虔婆想也不想就上来怼她。
席菱歌回敬：“住客栈挺好的，不过确实不安全，总有些不三不四的阿猫阿狗想替主子分忧，找上门挑衅。”
“我只得动手赶出去，省的扰了清静。”
马氏面皮一抖，眼神陡然阴狠下来。
她没多说什么，反倒是一个眼神示意。
身侧的灵巧丫鬟懂得什么，立刻站出来，冲着老嬷五人大喝：“钱婆，你怎敢对小姐不敬？”
“出发前老夫人是怎样交代你的？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被称为钱婆的老嬷抬头面带苦涩，眼角含泪，搭配上青紫的伤痕，看上去无比凄惨可怜。
她只字不提那天发生的事情，反倒是诉起苦来。
“老夫人冤枉啊！我们去客栈找小姐，本想请小姐回府，不知道是不是犯了小姐的忌讳，一个照面就被打晕过去。”
“醒来时被丢到青阳帮硬生生被关了三日时间，这才被解救出来！”
“属实是不知到底做错了什么，竟让小姐大动干戈，不惜亲自出手教训我们这群贱皮子。”
钱婆说着竟扇起了自己的脸，一边扇一边哭，好不委屈。
“那这条命给了小姐又如何，只希望小姐能够解解气，不与我们计较。”
马氏一听，神情勃然一变，“当真有此事？”
“自然是当真。”钱婆哭哭啼啼，恨不得以命相证。
两人一唱一和，将矛头指向了席菱歌。
马氏怒意大起：“菱歌，你作为席府大小姐，竟然能做出这等粗鄙之事，哪有半分嫡女的风度！难怪翰儿要把你送到陵水来好好学规矩，原是如此。”
“你这般嚣张跋扈，刚来没多久，犯下这么多事，公然进入马府打人，打人后搬出席府的名声替你解决。”
“现在倒好，又打了席府的人，看来你压根没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
“同我回府，你什么时候学好了规矩，什么再出府。”
马氏铁口直断，打定了主意要把席菱歌带回去。
她眼神一剜，吩咐道：“还不快点把小姐带回席府。”
身后的几名小厮闻声而动，行动迅速，呈现圆形包围圈，团团把席菱歌围住。
席菱歌一点不着急，她双手抱胸，面色沉静。
“仅仅听信一面之词就给我定罪，你倒是和席翰差不多的性格。”
她冷笑一声，又道：“果然有其母就有其子，我娘倒了八辈子霉，碰上你们这群倒插门的。借势不说，把我娘的嫁妆吞得干干净净，就差没敲骨吸髓。”
“席翰打着为我好的名义，送我来到陵水任你蹉跎。”
“马氏，你以为你在陵水真的敢动我吗？”
席菱歌连祖母都懒得叫了。
她记忆中全是马氏的所作所为，打着慈爱祥和的面孔骗了原主一次又一次。
一次骗走原主所有的银两，一次骗得原身走投无路，最后一次骗得原身没了命。
最狠毒的人莫过于眼前的马氏。
若真的跟她进了席府，指不定冒出幺蛾子来。
马氏怒道：“这可由不得你！”
她一挥手，四名小厮冲着席菱歌而来，存着打晕人的心思，把人抬回去。
哪知四人刚冲过去，腹部传来一阵巨力，直接被踹飞到空中，如同被龙卷飞卷走的破布一样摔倒在不远处。
马氏瞳孔睁大，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她吓得瞳孔剧烈收缩，失魂片刻。
席菱歌轻描淡写收了腿，她走向马氏，脚步一顿，在马氏面前停留片刻。
她微微一笑，双手抬起，却吓得马氏浑身僵硬，急忙出声：“放肆，我可是你祖母！”
席菱歌只是轻轻拍了拍马氏的肩膀，云淡风轻道：“马氏，我不仅是席府嫡女，更是当今左丞相的外孙女。”
她掏出令牌，笑眯眯地在马氏面前晃了晃，“曲鸿煊是我外公，你今日敢对我动手，明日曲家就把席府扬了！”
令牌正面用繁体字写了一个曲字。
单单是那一个字，足以让马氏暂且歇了心思。
可马氏心底的杀意不减反增。
她连说三个好字，一声比一声阴狠。
马氏望着席菱歌停驻在胡商面前的背影，转身带着一行人回府。
回府路上，马氏突然出声：“之前你们打听到消息，说她在坪山招了工人挖矿，要造土窑？”
身侧的丫鬟犹犹豫豫点头，低声道：“老夫人，现在大家都在传这件事，说菱歌小姐是个大好人，菩萨心肠。”
“坪山开工好几日，好像要进入尾声了。”
马氏呵呵一笑，面皮子舒展开，声音带着无穷无尽的冷意。
“坪山险峻，挖矿不慎，砸死了十几个工人，想必也是很合理的事。”
她转头招来钱婆，给了个将功抵过的机会，在其感激的眼神下，低声吩咐几句。
不过须臾，钱婆脚步匆匆，带了几个人手前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马氏神情阴冷，慈和的面容宛如淬了毒般，在阳光下无比冰冷。
“我倒是要看看，你在陵水初来乍到，如何斗得过我。”
“不知趣的野种罢了！不知时局混乱，丢了命也算正常。”
“到时同曲家一说，如何能怪到席家身上？”
马氏打定了主意，等待着好消息传来。
……
另一侧，在马氏离开之后。
静谧的长街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先前消散的人群又重新聚了起来，不过望向席菱歌的眼神没有往日的亲昵，反倒是藏着深深的惧怕。
席菱歌看见往日不少熟人，抬手打了打招呼。
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有人正要抬手出声，却被拉着远离。
“快走，那可是席家的小姐，莫要惹祸上身！”
“席家，是陵水那个席家吗？”
“马家还不是靠在席家的面子上在陵水作威作福，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只有被欺压的份儿。”
“哪知她竟然是席府的人，早些时候就不该搭理……”
窃窃私语声响起，宛若蜜蜂低吟，说得极小。
在席菱歌目光望过来的时候，那些低语的声音戛然而止，唯恐被听见了一般。
席菱歌笑容一僵，打招呼的手放了下去，心中不是滋味。
马氏仅仅出面一次，就打破了她营造一月已久的良好形象。
该死，真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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