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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逮捕归案


这边,余长笑一行人顶着雨回了县衙。

余长笑告知县令岩洞出事是真,碍于雨势太大,找寻尸体一事耽搁下来,事情交予县令定夺。

县令一听,顿时怒发冲冠。

“陵水数年未曾闹出人命,此人一来,便害死了十九人,倒叫本官难做!”

“长笑,待雨停后,你带一批衙役寻得主事人,抓起来问个清楚,总得给丧命的人一个交代!”

待人走后,县令手握成拳,捶打案桌,神情阴沉。

要是此事传令到上面,他政绩有缺,这辈子都无法升迁。

幸得尸骨未见,希望事情尚有转机。

……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长街路面湿漉漉,空气带了几分沁寒。

余长笑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带着衙役们去了客栈。

他认得主事人是谁,上次敲开县衙大门的席姓女子让人记忆深刻。

仗着身份,小小年纪竟敢与县令争锋,手中更持有曲家令牌。

那可是古晋曲氏,哪怕曲家本家在涿州,也不是陵水敢招惹的。

事迫紧急,余长笑刚到客栈,便瞧见席菱歌长吁短叹,一脸愁绪。

“怎么就找不到楠木的任何消息呢?”

席菱歌日日未曾清闲,四处收购,长街的商户敲了个遍,连木匠铺都没放过,结果毛也没捞到。

她没有丝毫气馁,手掌托着脸颊肉,决定明天再接再厉。

席菱歌微微侧头,身旁突然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她抬眼看去。

咦,是个熟人。

去县衙时遇到的捕头!

此人长眉凤眼,直鼻薄唇,模样俊秀,一副天生薄情之相。

席菱歌鲜少看到如此俊俏的帅哥,自然有几分印象。

她来了兴致,亦知对方来者不善,微微一笑道:

“余捕头,第二次见面,不知有何贵干?”

“又或是奉了某人的命令,特来抓捕小女子归案。”

自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和眼前人没什么纠葛。

挖石灰岩前还特地上报了县衙,购置了坪山一部分地皮,更不可能找上。

席菱歌思来想去,心下猜测到某种可能性,眸如浸水黑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她只跟马氏有仇!

兴许是最近闹出的动静大,被马氏看在眼里,暗处里下了绊子。

先前公然打了马氏的脸,踩了马氏的面子,又想出毒计来陷害她。

席府没一个人是吃素的。

果不其然,眼前的俊俏帅哥说话了。

余长笑冷声道:“你犯下重罪,害得十九人丧命于坪山。”

“余某乃陵水捕头,奉县令之命,特来抓捕你归案审问。

席菱歌满头问号,一脸迷茫。

坪山死人了?

她怎么不知道?

又何时犯下重罪害死十九个人?

卧槽,有人陷害啊!

席菱歌不干了,顿时站了起来,“人怎么死的,可曾有证据?”

余长笑一脸古怪地看了她好几眼。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席菱歌诚实摇头,她真不知道啊。

要是真出了事,消息怎会传不到她这边来。

总不可能她前脚刚离开坪山,后脚坪山就出事了吧?

那跟阎王爷催命有什么区别。

“你雇佣工人采矿,明知道岩洞有坍塌风险,却执意让人下岩洞,甚至不惜威逼利诱,活生生害死了十九人。”

余长笑冷声道:“席姑娘,你装出这一副模样在哄骗谁?”

“剩下的话,到县衙再跟余某再说吧。”

话音刚落,婴童手臂大小粗的铁质锁链直接把席菱歌五花大绑起来。

余长笑押着人,身后跟着一大群衙役朝着县衙的方向而去。

一行人走在长街中,阵仗之大。

事情越演越烈,长街不少百姓悄悄探出头观望。

“这是怎么了?”

“席姑娘犯了事被抓了。”

“不能吧,席姑娘年纪小,待人和善,怎么可能会犯事。”

钱婆站在人群中,听到这句话,狠狠翻了个白眼,扯着嗓子喊道,生怕别人听不到。

“她可是害死了十九个人!怎么不叫犯事了?”

“她就是个杀人犯,天子犯法还得与庶民同罪呢,她害死了这么多人,怎么就没罪了?得偿命,必须得赔命!”

人潮被钱婆三言两语煽动起来。

大半的人将信将疑,不肯跟风,小半的人直接信了,完全忘记了席菱歌一月以来的所作所为,直接朝着席菱歌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啐了几声:

“呸,原来是这样的小毒妇!”

“亏得咱以为她小小年纪是个脾性好的,时常照顾咱们生意,不惜为了曾老头打了马家公子。结果原是席府小姐,搁这儿演戏,合伙起来欺骗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啊!”

“那可是整整十九条人命啊!”

人多势众,不好的声音先传出来,不知何时拧成了一股绳,铺天盖地的辱骂席菱歌。

钱婆带头煽动,言语中直接把席菱歌贬成一个无恶不作、蛇蝎心肠的人。

周边的声音越来越大,自然影响到了余长笑一众人。

余长笑冷面铁心,哪怕此番行为存了让席菱歌难堪的心思,可真当碰到这种场面,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忍不住叫衙役维护周围秩序,生怕百姓暴怒冲上前打人。

做完这一切,余长笑下意识侧头一看。

席菱歌正继续走着,面上毫无动容,仿佛听到的污言碎语都是浮云般。

余长笑步履停顿,这下是真忍不住了。

“你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席菱歌偏了偏头,奇怪道:“我做啥了?”

“害人偿命。”

“又不是我做的,我怎么害人了?”

“……”

余长笑不再发问,他深深吐了口气,继续押送。

徒劳罢了,这人嘴上不老实,见了县令就知晓事情轻重。

席菱歌更奇怪了。

怎么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

再说,尸体都没见着呢,就笃定她有罪?

长街离县衙近,一炷香时间就到了。

席菱歌被押着进了县衙大门,进去之后漆黑的牌匾上镌刻着明镜高悬四字。

高堂上端坐着县令。

县令头顶乌纱帽,四十岁左右,留着美鬓,面容威严。

他目光盯着席菱歌,重重一拍惊木堂。

“你可是坪山岩洞的主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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