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季云策满身血污，从角落里爬出来
柳希音把玩着他的肩章，“如果他们愿意，能让他们出国吗？”
“嗯？”宴长夜在她脸上亲一口。
柳希音躲开，“安城的讨伐都到了这个程度，他们回到扬城，也不会受欢迎吧？”
【扬城人可知道真相啊。】
柳希音也还有别的打算。
宴长夜把她按回来，非要多亲亲她，“你想让他们去哪个国家？”
柳希音躲不开，只能认命地让他把头都埋在脖子里，她痒得浑身蜷缩，“万卡要回美国，可以让他们一起。正好阿爸是军需处处长，擅长收集物资，我们需要的材料，可以让他周转回来。”
【这才是物尽其用，嘿嘿。】
柳希音知道，柳有成在官场纵横这么多年，爬到今天的位置，要付出多少心血。
他的滴水不漏，都是一点一点打磨出来的。
让他放弃一辈子的事业回去遗臭祖籍，会比刀割更难以忍受。
当然，柳希音也不能留他在安城。
白曼曼和柳明来的死，没有人能轻易绕过去。
所以送去美国，让他们继续发光发热，对大家都好。
而且美国正在风口上，去那里最安全。
柳希音坐在宴长夜腿上，他们在装了空调的西附楼实验室隔间里，贴在一起，不算很热。
宴长夜多日没吃好的，有些把持不住。
柳希音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需求。
他还把她往身上按得更紧。
柳希音抓住他的肩膀，“你的伤口还没好。”
而且白曼曼葬礼刚过，虽然她不认，就没必要守孝，但总要收敛点。
宴长夜在她脖子里深深吸气，把她的手按下去，“那你帮帮我。”
柳希音瞅着他，见他实在忍不了的样子，只能让自己天才的手受累。
【男人真是，结婚前能忍，结婚后一点都忍不了了，活像结婚是什么阀门。】
宴长夜由着她骂。
结婚前能忍，是因为没有合胃口的菜，现在忍不了，是菜太合胃口，就越想越不能忍。
旁边的冰盆里寒气缥缈。
办公桌前许久后传出闷哼。
柳希音被捞进火热的怀里，身上又出了汗。
她造了什么孽，做这种事，比她做实验还累。
宴长夜想让她更累。
柳希音感觉到他掐着她的腰，危险再次来临……
“喂……”
她脸上通红，被紧紧按住。
……
柳希音亲自去找了柳有成，跟他说了让他去美国的事。
柳有成穿着黑色的长衫，身形有些佝偻，“是大帅的意思？”
柳希音把出国文书给他，“我要留在国内，但国内基础不好，很多产能跟不上，就做不出更多东西。我和大帅都希望阿爸能发挥余热。”
柳希音低垂着眉眼，“但是也看阿爸自己的意愿，只是给您一个选择。”
柳希音不能强行要求一个老人背井离乡，可能永远回不了故土。
这是一场豪赌。
柳有成却道：“好。阿爸去。”
他看着柳希音，“我的女儿呕心沥血，一心救国，前半生阿爸没有参与，后半生，阿爸希望能不拖你的后腿。”
至少将来史书上，不能让人提起XY教授的父母，一个是汉奸，一个是罪人。
柳有成从来都是个有野心的人。
他前半生的功绩在史书上可能了无痕迹，但有这样一个女儿，后人必定会时常提起。
他有这份光，自然想要装点。
柳希音笑着，“好，我也一定不会让阿爸的辛苦白费。”
只是这一去，父女俩就真的再见渺茫了。
交通不发达的时代，漂洋过海太艰难。
柳希音也不能随便出国。
柳有成张开怀抱，紧紧抱了抱她。
柳希音送柳有成离开茶楼，但刚到门口，穆迎春就脸色煞白地跑来了，“夫人，季云策被刺杀了。”
轰隆——
柳希音听到夏日闷雷在头上响起，“在哪儿？”
穆迎春捂着胸口，“医院，他满身是血，只怕……”
穆迎春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为季云策有波动了，但看到他满身是血从巷子里爬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差点无法呼吸。
穆迎春今天本来是去码头送货的，回来的时候看到季云策的车停在角落，但是不见人，下意识心悸。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预感，就让保镖带着自己下了车，往一边无人的巷子去，然后就看到季云策满身血污，从角落里爬出来。
他塞给她一根信筒，让她交给大帅。
穆迎春知道值得季云策那样保护的情报一定非常重要，就让保镖赶紧把季云策送医，自己去军政府送信。
她不知道信里有什么，但她想，季云策这时候不能死。
所以她找了好多个地方，找到柳希音。
“夫人……”
柳希音抓住她的手，说：“我这就过去。你别怕。”
她回头看向柳有成，“阿爸，当初柳明来受伤，不是我不出手，而是眼球损坏，只能摘除。”
她能做的只有送半支神药，保住他的命。
可惜柳明来奢求太多，自己找死。
柳有成只听“铮”的一声，心里有某根紧绷的弦终于断开，他眼里凝聚出水汽，“好，阿爸相信你。”
他心里隐晦的弦，哪怕他再尽力忽略，也是无法瞒住自己的。
就算他理解柳希音当时不出手，但当知道柳希音是XY教授的时候，柳有成心里也怀疑过，是不是当时柳希音不计前嫌，柳明来就能保住一只眼睛。
他们一家人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份上。
但柳希音说，柳明来的眼睛本来就无法保住。
柳有成心里的那根隐晦的弦，终于断了。
是天意啊。
天意让他们柳家走到这个份上。
他们从来没有怪柳希音的资格。
她已经做了所有她能做的事。
柳有成没有怀疑柳希音话里的真实性，因为万卡教授也跟江明悦说过，一个人的眼球受伤，根本不可逆。
纵使XY教授，她也没办法起死回生。
……
柳希音跟穆迎春匆匆赶到医院，军医院已经全部戒严。
柳希音迅速换好手术服，进入手术室。
季云策在书里是为了传信死在路上，这一次又是为了传信。
所以，真的无法更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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