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协商
苏琴明显的感觉到耳畔的呼吸越来越近。
骚动着她的耳垂，酥酥痒痒的。
很快，她的耳尖已经泛红，逐渐变得滚烫。
就在季恒快要亲上来的那一瞬间，苏琴的理智回归慌乱地向后靠了靠和他保持距离。
“对不起，我们不能……”
她垂眸不去和他对视。
她不可以这样。
就算要离婚了，在所有的手续到位之前，她不能有任何出格的事。
季恒知道在苏琴的心中有道德底线，他也不愿让她打破。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季恒稍稍后退一点，“我总是会情不自禁。”
苏琴咬了咬唇没吭声。
“毕竟，我在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季恒还是把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苏琴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很久之前？
在她的记忆中并没有和季恒见过面啊，只是从父母的口中听说过而已。
季恒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重新启动了车辆。
苏琴却因为他的这句话而心神不定。
一路上都在脑海中搜索从前她身边出现过的人，可始终都不记得见过季恒。
直到到了家门口，苏琴也没想明白。
“记得喝点蜂蜜水。”季恒贴心的提醒她，“明天不会很难受。”
“你刚才……”
季恒展露微笑说：“等你所有事情结束，我再和你说。”
说完，上了车走了。
苏琴和唐明飞提出要走诉讼程序后，他便用最快的速度向法院递交了所有材料。
高卓因为公司流言四起造成的负面影响已经被迫停职查看。
最近一直待在家里无所事事。
在法院受理后，起诉文件送达到了被告高卓的手中。
当他看到内容后，非常的恼火。
高卓没想到苏琴竟然做到这种地步，出乎了他的意料，也更让他坚定了不离婚的念头。
正巧最近荣娟也在他那。
看到了诉讼书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大言不惭的提醒：“她一个靠你养活的人还敢提离婚，这东西指不定是从哪弄来糊弄你的，儿子，你可别着了她的道啊。”
高卓捏着眉心，满脸忧愁。
要不是荣娟是他妈妈，肯定要骂她智商低下。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告诉她：“这确实是法院的起诉文书，苏琴铁了心的要和我离婚，并且要求财产对半和拿到孩子的抚养权。”
嗑瓜子的荣娟停下动作。
盯着高卓看了半晌才确定他没骗她。
“这个小贱人，竟然这么绝情？”荣娟嘟囔着，“难道是我上次找她算账还不明显？”
荣娟提到的是那次在星辰花园闹的一出。
不过从始至终她没见到苏琴，也没有和高卓提到过。
“你找她算什么账？”高卓听见了，疑惑地问她。
荣娟嘿嘿笑了两声掩饰过去，“没什么，还是很久之前的事呢。”
荣娟和苏琴之间向来都不对付，高卓知道。
见他没多想，荣娟说：“她要跟你离婚你就离呗，不过财产不能给她，结了婚就没有工作了，家里什么东西不是你出钱买的啊，和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她一直都瞧不上苏琴，感觉她就是仗着自己家有点文化很了不起。
要不是高卓喜欢她，恐怕早就撺掇着离婚了。
现在终于到了这步，她是喜闻乐见。
随后荣娟说起孩子，“至于彤彤咱们就没必要争取了了，她们要就给她们吧，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
从彤彤出生，荣娟就从没有把孩子放在心上，平时更是问都不问，只当做没有这个孙女。
但是高卓的想法和她不同，他是想要孩子的。
“我不会让她得到任何东西！”高卓斩钉截铁的说。
荣娟赞同，“对，绝不让她得到！”
说着，拍拍高卓的肩膀说：“她离了婚就是黄脸婆一个，没人会要她，你条件又不差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没必要耗死在她这里，我看这段时间经常来给你送东西的那个小姑娘就不错。”
荣娟指的是许娇。
从高卓被停职后，许娇就用公司的各种理由和借口来看望高卓。
与其说是看望，其实就是过来查看他有没有和苏琴私下联系，以及他们的离婚进展如何。
一来二去后，许娇和荣娟也熟悉了些。
讨好长辈这种事对许娇来说轻而易举，专门挑一些好听爱听的话说，三两句话就能哄得荣娟高高兴兴的。
提到许娇，高卓的兴致没以前那么高。
皱起眉头烦躁的说：“你别乱点鸳鸯谱，她就是我公司的秘书。”
“什么秘书啊。”
荣娟好歹是过来人了，对男女之事看得明白。
和苏琴也婆媳几年，知道她的为人绝不会是捕风捉影。
既然认定了高卓出轨，那必然是有迹可循。
所以，这些时日荣娟是特意留在这儿观望的。
来找高卓的人只有许娇一个女生，而且她看着高卓的眼神也不一样，肯定有猫腻。
“你别当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荣娟干脆说的更直接一点，“你秘书是不是你出轨对象？”
高卓没有反驳。
“被我说对了吧，这小姑娘身材脸蛋都不错，以后没准儿是个生儿子的命！”
荣娟心心念念着要给高家传宗接代。
高卓思考的却是要怎么解决这场危机，重新拿回公司的主导权。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荣娟立刻起身，“肯定是那小姑娘来了。”
打开门果然是许娇，手里拿着几分文件夹和水果。
荣娟连忙接过去，“怎么又带东西来啊，又不是第一次过来了还这么客气。”
“阿姨，上次听您说喜欢吃芒果，正好我朋友从外地回来带了新鲜的就想着给您送来。”
许娇换了鞋，目光瞥向沙发上一脸不悦的高卓。
她小声问：“卓哥心情还没好点？”
“本来是好些了。”
荣娟拎着水果进厨房，对许娇是什么都不隐瞒：“结果今天苏琴那个贱人竟然寄来了……那个叫什么诉的东西。”
荣娟小学毕业的文化水平，说不上名字。
不过许娇猜出应该是法院的诉讼书，眼底闪过一丝的惊喜。
终于等到这一刻。
“是诉讼书吧？”
“哎对对，就是这个。”荣娟把芒果拿出来切成果盘，“我不太懂这是干什么的，我就觉得没必要拖下去，你说是不是？”
许娇站在厨房门口朝着高卓看。
上次苏琴对她说的那些话一直记着，再加上她参与了他们离婚协议书到诉讼的过程。
许娇很明显的感觉到高卓确实不是真的想要离婚。
先前对她的许诺都是骗人的。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许娇不想重新来过，更不愿意回头。
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推动离婚进度。
首先，讨好荣娟是第一步，许娇自认为她完成的很好。
没听见许娇回应。
荣娟回头朝她看去，见她在盯着高卓看更是满意。
“娇娇。”荣娟走过去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儿子啊？”
“嗯？”
许娇适时地红了脸，一脸的羞涩，“阿姨，可不能乱说，卓哥结婚了。”
“哎呀，都不是外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荣娟拉着她的手亲切的说，“你喜欢我儿子我还能看不出来？再说了他已经在离婚，你来我们家还不是迟早的事。”
许娇的心里很满意这番话。
脸上却表现出羞涩扭捏，“阿姨你这么认为，可是卓哥他……”
“你放心，只要他一离婚我就让他跟你登记去！”
许娇觉得是时候了。
“那个……”她的声音很小，“其实我已经有了卓哥的孩子，两个月了。”
“什么！”
荣娟惊讶的瞪大眼睛盯着她的肚子看，这里面可是她的宝贝大孙子啊。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啊！”荣娟激动地拉着她去沙发上坐下，“你现在可要多注意了，千万不能拎重物也不能太辛苦工作……”
荣娟交代了许多细节。
如果苏琴在场看见的话，一定觉得似曾相识。
因为当初她刚怀孕的时候荣娟也是这样事无巨细的关照她多休息别做事，最好连工作都辞掉在家安心养胎。
那时候她以为是幸福生活的开始。
最终等待她的是什么，只有苏琴自己知道。
许娇很是享受荣娟的关心，默默地点头记下。
高卓盯着手机没有吭声。
荣娟推搡了他一下，“儿子，你干什么呢，娇娇怀孕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高卓的态度冷淡。
许娇有些不高兴。
高卓对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这并不是一个好征兆。
荣娟察觉到许娇的情绪低落，连忙安慰她：“别管他，只要我在还轮不到他做主呢。”
许娇嗯了一声，却没有很高兴。
原本高卓没有打算理会诉讼的事，想能拖多久就拖着多久。
但律师唐明飞在得到苏琴的应允下，直接采取了强制措施。
当接到法院电话时，高卓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苏琴竟然如此坚决。
站在法院的门口，高卓还有些恍惚。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来法院，庄严肃穆的气氛让他不由得肃然起敬。
苏琴抵达路边时，刚好看见他站在那。
苏琴只当做没看见似的从旁边绕了过去，高卓还是叫住了她。
“小琴。”
苏琴顿住脚步，回头很冷淡的问：“有事吗？”
高卓还在抱着希望，问：“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你离婚，为什么你要闹到上法庭这种地步呢？”
苏琴很无语的笑了一声。
“都到现在了，你还觉得是我在闹？”
她觉得之前说的足够清楚了，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让他产生闹的错觉。
苏琴不想和他过多解释，朝着里面走。
高卓在后面抓住了她的胳膊，还在追问：“我说过我会解决一切，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想过离婚。”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的真诚。
苏琴盯着他的双眼看了几秒，的确看不出演戏的成分。
只可惜，她再也不想相信了。
“高卓。”苏琴认真地说，“当年和你准备结婚的时候我也没想过有离婚的一天，我更没想过你会出轨，事情已经发生现在离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高卓试图辩解，“我写过保证书了，以后绝不会再犯，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苏琴冷漠的笑着。
只问了他一句话：“男人出轨只有0次和无数次，我不会相信任何保证，现在你告诉我，许娇是你第一个出轨对象吗？会是你最后一个吗？”
苏琴本来也没指望他会说好听的话来哄她高兴，也许会做其他掩饰。
但高卓的沉默不语似乎给出了最好的答案。
已经不为所动的心还是抽了一下。
在这场婚姻里，她像个傻子一样一心为家庭为他着想付出，到头来成了一场空。
苏琴直接朝着大厅走去。
工作人员已经在等他们，今天是诉讼的第一场，主要是帮助他们进行开庭前的调解。
但高卓不满意苏琴最开始提出的协议书条件，而苏琴也不愿意退让。
在这场关于财产和孩子的争夺战中他们都坚持己见。
在进行了一个小时左右的调解后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苏琴已经不想和高卓继续争论下去，对工作人员表达她想要开庭的想法。
高卓已经在愤怒边缘，怒瞪着她问：“你非要闹得难堪是么？”
“出轨犯错的人是你，难堪的也是你。”苏琴平静地望着他，“你要是爽快的答应条件直接离婚，谁都好过。”
“好好好。”高卓气得直喘粗气，“那我就奉陪到底！”
说完，直接离开会议室。
苏琴和工作人员简单的交代了一些诉求后也跟着离开。
路边停靠着熟悉的车辆。
季恒从车里出来走上前询问：“如何？”
苏琴只是摇摇头，并未说其他。
见她脸色不好，季恒猜到调解的结果不如人意。
轻轻地拍着她肩膀安慰：“等下一次一定会有结果，我送你回去休息。”
“去公司吧，我临时请假出来的。”
先一步出来的高卓并没有走，坐在车里郁闷的抽烟。
车窗敞开，刚好将刚才的一幕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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