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老鼠怎么变多了
后山的雾气像化不开的牛奶，将红砖砌成的实验室裹在中央。
两个穿着迷彩服的村民斜靠在铁门两侧，脚下的烟蒂堆成了小小的金字塔。
左边的矮个子叫栓柱，手里握着把木质枪托的 AK47，枪身的锈迹被擦得锃亮，却掩不住扳机护圈里嵌着的泥垢。
“咳咳。”右边高个的柱子猛地咳嗽起来，唾沫星子溅在胸前的布袋上，那里装着刚从村里小卖部买的中华。
“他娘的，这雾里到底掺了啥，咋感觉闻起来比吸华子还爽？”
他揉着喉咙往实验室里瞥，铁门缝隙里透出的白光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尘埃，看着像极了去年秋天谷场上的糠皮。
栓柱往地上啐了口痰，枪托在石头上磕了磕：“少废话，葛老说了，这地方的空气金贵着呢，能随便让外人闻？”
他说这话时眼神发飘，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那股混杂着化学品和腐烂味的气息，连猪圈里的猪都避之不及。
就在这时，墙角的草丛突然窸窸窣窣响起来。栓柱猛地直起身，AK47 的木质枪托顶在肩膀上，手指扣在扳机上。
“谁？” 他的声音在雾气里打了个颤，回音撞在实验室的墙壁上，又弹回来钻进耳朵，听得人头皮发麻。
柱子也捏紧了手里的砍刀，两人屏住呼吸盯着草丛，直到一只灰黑色的老鼠窜出来，顺着墙根飞快地跑过，尾巴扫过地面的枯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妈的，吓死老子了。”栓柱松了口气，枪托重重砸在地上，震得虎口发麻。
柱子踹了脚草丛，惊得几只小虫飞出来。
栓柱也凑过来看，眉头拧成了疙瘩：“说起来，最近老鼠是真多。”
他想起昨天换岗时，在实验室后墙发现了十几只死老鼠，尸体硬邦邦的，肚子却胀得像个小球。
“前儿个我还看见三只大老鼠在抢剩饭，那个头，跟猫崽子似的。”
“咋回事了？该不会要发生鼠灾了吧！”
“别瞎说，鼠灾哪有那么好发生的，我这辈子长那么大，就看见过一次，那漫山遍野的老鼠，简直布满了。”
“当时咱们村里用来存放粮食的仓库都直接被老鼠占领了。”
柱子点了点头。
“你说的是十五年前的那次吧，我也还记得，当时有好些人都被老鼠咬伤了，恐怖的很，什么老鼠药之类的，根本就没效果。”
就在两人闲聊的时候，忽然从前方的雾气中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同时绷紧身体，AK47 的木质枪托顶在肩头，直到看清雾中走来的人影才松了口气。
“林先生早啊。”栓柱连忙收起枪，脸上堆起讨好的笑。
这两天整个后山都在传，这位新来的“制毒天才”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把葛老和老杨都唬得服服帖帖。
据说他改良的配方让毒品纯度突破了理论极限，老杨看他的眼神都跟看亲儿子似的。
林轩笑着点头，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沾满露水的草叶。
他今天特意换了双软底鞋，走起路来几乎没声音，正好听见两个村民抱怨老鼠成灾。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眼底却掠过一丝冷光 —— 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葛老在里面吗？”林轩的声音温和，像这雾一样没什么棱角。
柱子连忙点头哈腰：“在呢在呢，跟杨教授研究新配方呢，刚还念叨您呢。”
他看着林轩走进铁门，直到那扇沉重的门关上，才跟栓柱嘀咕：“这林先生可真不一般，听说昨天葛老赏了他整整五十万块！”
“我去！我辛辛苦苦一年，加上分成，也才三十多万，他居然一次性就获得了五十万！”
“嗐，谁让咱们都是做的力气活，不像人家做的脑力活，而且人家可是真真切切带来利益的。”
“哦？有什么说法吗？”
“据说，就这位林先生提供的配方，保守估计能够让咱们村子的利益至少在翻个四五倍！”
“啥！那不是意味着咱们的利益也能增加那么多？”
“那可不！最近我家里的那娘们，老是吵着说要买什么香奈儿宝宝，一个就要四五万，到时候分成的利益一边多了，我直接左右上各一个砸那娘们的脑袋上！”
......
林轩穿过消毒通道时，指尖在墙壁的瓷砖上轻轻划过。
这两天他表现得像个贪图享乐的技术狂，每天除了研究配方就是索要各种奢侈品，从冰镇威士忌到进口雪茄，来者不拒。
葛老他们果然放松了警惕，不仅允许他在实验室范围内自由活动，连守卫看到他都毕恭毕敬 —— 谁会怀疑一个沉浸在物质享受里的“合作者”呢？
当然了，再怎么放松警惕，那也是有范围的，林轩是绝对不能离开村民的视野的。
实验室里弥漫着熟悉的杏仁味，葛老正跟一个戴金丝眼镜的老头说话，正是杨教授。
“小林来了？”葛老招手让他过去，蒸发皿里暗红色的粉末正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快来看看，老杨说你的分级配方已经做好了？”
林轩走过去的瞬间，眼角的余光扫过墙角的排水口 —— 那里连接着后山的废水渠，也是他释放 “诱饵”的关键通道。
这两天他利用处理实验废液的机会，往排水口倾倒了特制的诱导剂。
那是用系统奖励的制药知识对现有毒品改良的化合物，相当于加强了毒品对于啮齿类动物的诱惑，对啮齿类动物有着致命吸引力。
更绝妙的是，这种物质会在森林蒸腾作用下挥发到雾气中，形成无形的“信息素网”。
刚才进门时看到草丛里窜动的黑影，比昨天又多了不少，估算下来，聚集的老鼠少说也有上百只。
“差不多了，但是做出来试验品还需要一定时间。”
林轩说话的时候，脑子里却在盘算最后一步 —— 如何引爆这场“鼠灾”。
单纯的聚集还不够，必须让这些老鼠变得极具攻击性，而这需要最后一道药引：一种能瞬间激发动物狂躁本性的神经毒素。
而这个药引，其实也早就是制作好了，同样是在原有毒品的基础上改善的，可以进一步激发老鼠的攻击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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