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篝火晚会
他瞥了眼墙上的时钟，距离换岗还有三小时。
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释放？直接对着人群喷洒会被立刻发现，往通风系统里注射又需要时间……
而且利用通风系统也很难影响到整座大山，除非和之前一样，再花两天的时间，利用废液排放的机会。
把这些药引利用雾气扩散出去。
“在想什么呢？”老杨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着精明的光，“刚才葛老还说，要让你当实验室的总负责人。”
林轩回过神，笑着举杯 —— 杯子里是老杨刚开的 82 年拉菲，这是他们拉拢人心的惯用伎俩。
不过，画大饼嘛，谁不会嘛！
“多谢葛老、杨老的抬爱了，你们这么重视我，还给我这么多好处，我这要是不继续拿出一些成果，恐怕我自己内心都过意不去啊！”
“从今天开始，我决定了，增加在实验室的时间，减少享乐时间，争取在弄出一款划时代的毒品出来！”
葛老眼睛微微一眯，但嘴上却是笑着说道。
“行了，工作再怎么忙，休息还是不能忘记的，而且研究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急不来的。”
老杨笑着打圆场：“研究的事急不得，身体是本钱。正好，今晚村里要办篝火晚会，庆祝今年的‘收成’，全村人都来，小林也一起热闹热闹？”
“篝火晚会？”林轩心头猛地一跳，面上却装作好奇，“村里还有这习俗？”
葛老笑得满脸褶子：“可不是嘛，每年这时候都办。说是庆祝，其实是让大伙乐呵乐呵，顺便…… 展示下咱们的实力。”
他话里有话，林轩却没心思细究 —— 他的注意力全被 “篝火” 两个字勾走了。
如果把药引撒在木头上，焚烧时产生的烟雾会带着毒素弥漫开来，后山聚集的老鼠闻到气味，必然会疯狂涌入人群……
这个念头像火星掉进干柴堆，瞬间燃起熊熊大火。他甚至能想象出混乱中，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毒贩被老鼠追咬的场景。
“这……不太好吧，我还想抓紧时间做实验。” 林轩故意推辞，眼角的余光却在观察两人的反应。
“实验哪有劳逸结合重要。”葛老拍板决定，“就这么定了！晚上七点，晒谷场集合，我让栓柱去接你！”
林轩“勉强”答应下来，心里却在飞速盘算。药引是固态粉末，遇热会挥发成无色无味的气体，正好适合通过篝火传播。
晒谷场在村子中央，距离后山不到两百米，老鼠在药物刺激下完全能跑到那里。
更妙的是，篝火晚会人多嘈杂，就算有人被老鼠咬伤，初期也只会以为是意外，等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对了，”葛老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到时候让村里的姑娘给你唱山歌，咱们三元村的姑娘，可比城里的娇滴滴好看多了。”
林轩附和着笑，脑子里却在规划具体步骤。下午借口休息，去附近“闲逛”，找到柴火存放的地方，趁没人注意把药引撒在柴火堆上。
药引的剂量要控制好，既能激发老鼠的攻击性，又不会让它们在半路就失去行动力。
他甚至想到，可以故意靠近柴火堆假装取暖，用袖口的缝隙藏药粉，撒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
“那我先去准备下实验记录。”林轩告辞离开。
铁门在身后关上，林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抬头看了眼后山的方向，雾气比早上更浓了，隐约能听见竹林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那是老鼠在聚集。
还有六个小时，他在心里默念。六个小时后，这场看似热闹的篝火晚会，将变成毒贩们的审判场。
而他，将在混乱中找到逃离的机会，带着三元村的罪恶证据，给 H 组织致命一击。
走在回休息室的路上，林轩特意绕到废水渠边。渠水里漂浮着细小的红色颗粒，那是未被完全吸收的诱导剂。
几只肥硕的老鼠正顺着渠壁攀爬，眼睛在雾中闪着红光，像一群等待指令的士兵。
他蹲下身，假装观察水质，指尖轻轻拂过水面，激起一圈微小的涟漪。
“再等等。”他低声说，像是在对老鼠们承诺，又像是在对自己鼓劲，“今晚，好戏才刚开始。”
雾气中，林轩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那些贪婪的老鼠，还在渠边不安地躁动着，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夜晚即将到来的疯狂。
......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竹林，林轩揣着口袋里的小纸包，沿着后山的小路慢悠悠地晃着。
他刚从实验室出来，借口透气在村里闲逛，路过猪圈时，看见两个喂猪的老汉蹲在墙根抽烟，便顺势走了过去，掏出自己口袋里的烟递了过去：“大爷，借个火。”
老汉接过烟，打火机 “啪” 地一声燃起蓝色火苗。林轩凑过去点烟，看似随意地问：“看村里这动静，今晚是有啥喜事？”
“篝火晚会呗。”其中一个老汉抽了口烟，指了指西边的方向，“每年这时候都办，木头都备好了，就在那边的老窑厂，离晒谷场远着呢，省得火星溅到粮食。”
林轩心里一动，顺着老汉指的方向望去，那里隐约能看到个破败的土坯房轮廓，周围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确实够偏僻。
他又闲聊了几句猪崽的长势，才装作不经意地说：“老窑厂？我昨天好像去过那边，是不是有棵歪脖子柳树？”
“对对，就是那棵树底下。”另一个老汉接过话头，“木头堆在窑厂院子里，怕受潮还盖了油布，都是干透的好松木。”
谢过老汉，林轩掐灭烟头，慢悠悠地朝着老窑厂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那片区域，路上的行人越少，最后只剩下风吹过野草的沙沙声。
老窑厂的铁门锈迹斑斑，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刺耳的 “吱呀” 声，院子里果然堆着半人高的松木，上面盖着深蓝色的油布，边缘处露出的木材泛着干燥的浅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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