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春迟楼前有热闹

无双将军和宁小世子都有事要忙，跟云清一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谢临渊要先去一趟武库司，让云清一先回去。

父亲要去应酬，大哥有案子得去大理寺。

云清一临走前找抄录官要了一份诗稿，谢临渊写的那份她改过后就被抄录官拿去抄录下来了。

她出了皇宫，径直登上候在宫门外的马车，吩咐清风前往如意楼。

一炷香后，马车停在如意楼前。

她一踏入如意楼大堂，掌柜谢尘便从账本里抬起头，急忙绕出柜台迎上来。

“大小姐安好。”

云清一点了点头，“二哥可在？”

“二东家在对面的黄金书屋。”

谢尘躬身答话时，云清一已经转身，裙裾拂过门槛，朝对街那间墨香四溢的书坊走去。

黄金书屋内，夏无名正踩着竹梯整理顶层书册，听见银铃轻响，回头见是云清一，忙下了梯子问安。

“大小姐来了。”

坐在窗边翻看账册的云鹤羽闻声抬头，眉梢顿时染上笑意。

“小妹怎么来了？”

他放下紫砂茶盏，忽然注意到她手中那叠宣纸，“这是？”

云清一将诗稿递过去。

云鹤羽有些疑惑地接过，低头仔细一看，先是怔住，随即眼中迸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这些诗集……哪来的？”

话音刚落，他忽然想起今日皇城的百诗比试，霍然抬头，“莫非……这就是今日比试上，你吟诵的那些诗界神仙之作？”

云清一浅笑着点头，看着二哥眼中发亮的模样，眼底也染了些暖意。

云鹤羽捧着诗稿来回踱了两步，兴奋地搓手。

发财了！

发财了！

“若是将这些诗编纂成集，刊印售卖，全天下的文人学士必定趋之若鹜！这可是无价之宝啊！”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金山银山。

云清一笑了。

【要不然说二哥有商业头脑呢！想当初，谁家没有买过唐诗宋词三百首……】

云鹤羽兴奋地说道，“如此神仙诗篇，该起个什么名字才好呢？”

他低头默念着神仙二字，眼睛一亮。

“不如就叫《诗神仙集》！”

云清一笑了笑。

“也行。”

云鹤羽当即转身，将诗稿郑重地交给一旁的夏无名，“无名，快去办！找最好的刻工，用最好的纸张，务必尽快将这本诗集做出来！先做一百本！”

分批次做，既能预热，又把书屋招牌打出去了。

“是，东家，小的这就去办。”夏无名小心接过诗稿，连声应下。

“对了，”云清一补充道，“诗集做好后，我拿一些送到玲珑学院去。”

云鹤羽大手一挥，笑得极为宠溺。

“随便拿！这黄金书屋说到底不也是你的？你不是总说，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嘛！”

小妹要啥他都给，他从小就知道养小妹需要很多钱还要很多爱。

包括很多背锅的爱……

云清一与云鹤羽在书香弥漫的黄金书屋里又闲话了片刻。

一盏茶的功夫后，云鹤羽合上手中的账本，笑着提议。

“光顾着说话，肚子都空了，走，如意楼今日有新到的河虾。”

两人说笑着正要出门，刚踏出书屋门槛，却见街上情形与方才迥然不同。不少行人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赶，三五成群，步履匆匆。

甚至有人提着衣摆小跑起来，脸上都带着几分急切和好奇。

有提着菜篮的妇人脚步匆匆，也有摇着折扇的书生加快了步子，更有几个半大的孩童蹦蹦跳跳地往前跑，嘴里还嚷嚷着。

“去晚了就看不见了。”

云清一停下脚步，好奇地踮起脚尖往人群涌动的方向望，“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往那边跑？”

系统冒了出来：【他们都往后方街道的春迟楼去了，有热闹！】

听见热闹二字，云清一眼睛瞬间亮了。

她拉着云鹤羽的衣袖轻轻晃了晃，“二哥，我们也去看看吧！说不定是有杂耍班子来，或是哪家商户办了新奇的活动呢？”

云鹤羽本就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此刻见街上人声鼎沸，心里也痒了起来，当即笑道。

“好啊！反正河虾什么时候吃都成，热闹可不能错过。”

两人跟着人流往后方街道走，越靠近春迟楼，喧闹声就越清晰。待走到街口，只见春迟楼前早已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将楼门堵得严严实实。

有人踮着脚往楼里探看，有人凑在一起低声议论，还有人举着刚买的糖画，一边舔一边探头探脑。

云清一被人群挤在后面，干脆拉着云鹤羽往旁边的台阶上站了站。

春迟楼前早已被看热闹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央，一位衣着简朴面容清秀的年轻女子正激动地与春迟楼的掌柜理论，她脸颊因愤怒而泛红，眼中闪着屈辱又倔强的光。

“我分明付了钱，为何迟迟不上菜？还这般羞辱人！”女子的声音清亮，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胖乎乎的掌柜双手抱胸，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用一种居高临下混合着鄙夷与不耐烦的目光扫视着她，嗤笑一声。

“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我们春迟楼是讲规矩的地方，你口口声声说付了钱，证据呢？吃不起饭就别来，这春迟楼可不是谁都可以进，吃了还能赖账的地方！”

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店小二立刻凑上前来，脸上堆着谄媚又刻薄的笑，帮腔道：“就是！掌柜的，我可看得清清楚楚，这位姑娘就在那儿干坐着，压根没给过什么钱！怕是看我们春迟楼气派，想浑水摸鱼，白吃白喝吧？”

他转向围观的人群，试图煽动气氛，“大家评评理，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你们胡说！”女子气得手指微微发抖，指向那小二，“我方才明明将一块碎银交给了你，让你添道酱肘子，这都快半个时辰了，连碗茶水都没见着！你怎可睁眼说瞎话？”

女子急得眼眶发湿，又气又急。

“哎哟喂！”小二叫起了撞天屈，摊开手对着众人，“各位爷们儿瞧瞧，我什么时候收过她的银子？掌柜的，您看见了吗？这分明是血口喷人！”

掌柜的冷哼一声，慢悠悠地捋了捋袖子。

“我没看见。姑娘，你说你付了钱，他说没收到，我这做掌柜的也没见着。空口白牙的，你让我们如何信你？莫非还想讹诈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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