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书屋 > 农女开荒:我带全村卷成皇商! > 第57章 京城风云

第57章 京城风云


青骒马的铁蹄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苏婉儿攥着缰绳的手微微发紧,鼻尖萦绕着陌生的烟火气——那是比青山坳浓烈十倍的油腥、香料与脂粉混合的味道,裹着人声鼎沸的喧闹钻进领口。

她望着两侧飞檐斗拱的高宅,突然想起阿牛在信里画的糖葫芦,此刻倒觉得那些歪扭的红圈,倒比眼前的朱门更亲切些。

"苏娘子,刘记米行到了。"萧珩的声音从左侧传来,毡帽下露出半张轮廓,"我在街口茶棚等你。"他马鞭轻抖,青骒马识趣地往旁让了让,露出门楣上"刘记"两个镏金大字。

门里突然探出个戴瓜皮帽的伙计,眼睛一亮:"可是青山坳的苏娘子?

我家老爷从早就在后厅候着!"话音未落,穿青绸夹袄的刘老板已掀帘而出,手里还端着盏青瓷茶盏,茶汤晃出半盏,湿了前襟也顾不上:"可算把你盼来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跨下台阶,粗糙的手掌攥住苏婉儿手腕,"上个月收到你托人带的稻种,我让伙计在城郊试种了两亩,前日打谷——"他压低声音,"亩产比官仓的稻子多了百八十斤!"

苏婉儿被拽得踉跄,却笑着任他拉进院子。

穿堂风卷着米香扑来,后厅桌上摆着四样茶点,蜜饯梅干还挂着白霜,显然刚端出来。

刘老板按下她肩膀坐进红木椅,自己却站着,手指关节敲得桌沿咚咚响:"我就说,那年在青阳县庙会上,你蹲在谷堆前捏着稻穗不肯放的模样,准是个妙人!"

他从怀里摸出个油皮纸包,"这是我攒的京城粮商名录,有字号的、没字号的,连宫里采办的路子都标红了——"

纸包摊开,是密密麻麻的小楷,"前日听说周文昌的舅舅在云州调了三千石军粮,我让人盯着漕运码头,他的粮船走的是运河支流,吃水比往年浅......"

苏婉儿的指尖划过名录上"御膳房采办"几个字,突然抬头:"刘叔,我想见当今圣上。"

刘老板的茶盏"当啷"一声磕在桌上。

他盯着苏婉儿发亮的眼睛,忽然笑出满脸褶子:"我就知道你要这个。"他从袖中摸出块半旧的玉牌,刻着"忠顺伯府"四个字,"昨日忠顺伯夫人找我买新米,我提了句青山坳的稻子能救旱,夫人今早就让人传话——"他把玉牌推过去,"未时三刻,乾清宫东暖阁。"

日头移过廊角时,苏婉儿已站在宫墙下。

朱漆大门在她身后合拢,穿飞鱼服的侍卫目光像两把刀,刮得后颈发疼。

她跟着引路的小黄门穿过汉白玉甬道,青砖缝里的青苔泛着冷光,龙涎香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那是宫门前铜鹤香炉里的香灰,混着晨露未干的兵器。

东暖阁的门帘掀起时,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龙椅上的人影站起,明黄色的团龙绣纹在烛火下泛着金。"苏娘子。"

皇帝的声音比她想象中温和,像春末的风,"朕听说你在青山坳教百姓种稻,亩产比《农桑辑要》里的记载还多。"

苏婉儿跪下行礼,额头触到冰凉的地砖:"回陛下,是青山坳的百姓肯下苦功。"

"苦功救不了天下。"皇帝走下丹陛,靴底碾过她裙角的穗子,"今年北方大旱,河南、山东两省颗粒无收,官仓的粮只够发到秋末。

周爱卿说要开海禁从南洋买粮,可那米价——"他突然顿住,"苏娘子,你说,朕该怎么办?"

苏婉儿抬头,正撞进皇帝深潭般的眼睛里。

她想起祠堂里阿牛举着的油皮纸信,想起萧珩说"龙椅下埋着刀",想起晒场上孩子们翻稻堆的笑声。"回陛下,臣妇有三策。"

她喉咙发紧,却咬字清晰,"一查官仓贪墨,二扩双季稻种植,三......"她顿了顿,"三教百姓用草木灰肥田,用轮作养地。"

皇帝忽然笑了,伸手虚扶她起身:"朕要的不是策,是能把策变成粮的人。"

他指了指案头堆成山的奏疏,"周爱卿说你是山野村妇,不懂朝堂规矩;李爱卿说你是奇女子,当封个农正司的官。"

他从案头摸出粒枣子,青中带红,"朕让人去青山坳摘的,甜吗?"

苏婉儿接过枣子,指尖触到湿润的枣皮——是刚摘下来的。"甜。"她回答,"但要让天下百姓都吃到这样的甜,得先把旱田变成水田。"

"好个旱田变水田。"皇帝拍了拍她手背,"明日起,你可以自由出入户部、司农寺,调阅各地粮册。"

他转身走向龙椅,明黄的衣摆扫过她脚边,"但苏娘子要记住——"声音突然冷下来,"朕要的是粮,不是热闹。"

出了宫门,暮色已漫上宫墙。

萧珩从街角的茶棚走出来,毡帽换成了青缎小帽,手里提着串糖葫芦,红果上的糖壳闪着光。"刘老板派人捎信,说周文昌的粮船改道了。"

他把糖葫芦塞进她手里,目光扫过她发白的唇角,"皇帝说了什么?"

苏婉儿咬下颗红果,糖壳在齿间碎裂,甜得发苦。

她摸了摸怀里的野枣核,又摸了摸袖中刘老板给的名录——最上面那页,"周记粮行"四个字被红笔圈了三道。

"他让我解决粮荒。"她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可有人不想让我解决。"

萧珩的手指在腰间玉佩上摩挲,那是块雕着缠枝菊的玉,和周家信纸上的暗纹一模一样。"今晚我去萧府老宅,查查周家在京城的粮栈。"他牵过她的马,"你回客栈歇着,我让王勇守在门口。"

苏婉儿跨上马背,糖葫芦的甜腻还在舌尖。

她望着街边渐次亮起的灯笼,突然想起现代实验室的恒温箱——那时种子被小心呵护着发芽,现在,她要让种子在刀光里扎根。

晚风掀起她的头巾,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而在某个深宅大院里,一盏琉璃灯"啪"地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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