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这世上，无人比我更恨你

第二百四十五章  这世上，无人比我更恨你

庄雨眠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越渊歪着头看她，眼神澄澈如稚子，却又固执地指着她，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你就是阿宁！我认得你的眼睛！”

庄雨眠指尖微颤，面上却不露分毫，低眉顺眼地福身行礼：“陛下认错了，奴婢只是新调来伺候的宫女。”

越渊却不管不顾地扑过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他凑近她，鼻尖几乎抵上她的脸颊，像只固执的小兽-般嗅了嗅，随即眼睛一亮：“骗人！你身上有阿宁的味道！”

庄雨眠心头剧震，强自镇定道：“陛下，您……您先松手……”

越渊却忽然眼圈一红，声音里带着哭腔：“阿宁，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庄雨眠望着眼前这个满眼依赖的男人，忽然觉得荒唐又可笑。

他竟在委屈？他竟在问她，是不是不要他了？

庄雨眠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眼底却是一片寒凉。

她低低地笑了一声，嗓音轻柔似梦呓：“陛下，您记错了……阿宁早就死了。”

“死在您冷眼旁观看着相府满门被抄斩的那天。”

“死在您说‘留她无用’的那一日。”

越渊怔怔地望着她，眸中水雾氤氲，像个迷路的孩子般茫然无措。

他慌乱地摇头，手指紧紧攥住她的衣袖：“不是的……不是的！阿宁不会死！你明明就在这里！”

庄雨眠任由他拽着，神色淡漠如霜。

是啊，她就在这里。

可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惠宁，早就死了。

她轻轻抚过他的发，声音温柔得近乎残忍：“陛下，您想不想回到从前的模样？”

殿内烛火幽幽，映着越渊苍白的脸。

他望着庄雨眠手中的瓷瓶，乌黑的眸子里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阿宁……”他声音发颤，手指小心翼翼地勾住她的袖角：“如果我变回去……你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庄雨眠垂眸看他，眼底一片冷寂。

“不。”她淡淡道，“无论你喝不喝，我都会离开。”

越渊怔住，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仰着脸看她，声音低得近乎哀求：“那……那我不喝，好不好？”

庄雨眠轻笑一声，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陛下，你怕了？”她俯身靠近他，语气温柔似刀：“你怕记起自己做过什么，是不是？”

越渊睫毛颤了颤，一滴泪倏然滚落。

“我……我是不是对你很坏？”他嗓音沙哑，带着孩童般的惶惑：“阿宁，我是不是伤到你了？”

庄雨眠呼吸微滞，随即冷笑：“何止是伤？”

“你亲手杀了我。”她一字一句道，“越渊，是你让我万劫不复。”

越渊踉跄着站起身，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冷冷避开。

“这解药喝不喝随你。”庄雨眠转身朝殿外走去，声音飘散在夜风里：“不过，你我之间早就结束了。越渊，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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