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跟踪
徐固好色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袁彬他们便利用徐固这个嗜好，在晚上徐固逛青楼的时候，将他擒拿，带回了“聚贤庄”。
审讯在秘密中进行，之所以没有将徐固押到杨清他们的刑房关押，是徐固的身份特殊，他是刘雄霸的手下，属于军营里的人，一是不能随便乱抓，再则“聚贤庄”的人也不想惊动了刘雄霸，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在抓徐固的时候，袁彬他们乔装打扮，身穿便服，以一群不明身份之人将徐固抓住。所以说抓捕徐固具有很高的保密性，除了“聚贤庄”的人和杨清之外，任何人都不知晓。
通过一夜突审，徐固的心理防线崩溃，对于杀害赵氏供认不讳。但是当问及徐固为何要杀害赵氏时，徐固闪烁其词，避重就轻，轻描淡写地说是他和赵氏发生争吵，一时兴起失手将赵氏杀害。
对于徐固这样的供词，袁彬认为可信度很小，杀害赵氏的理由也不充分。
“一时兴起？依你所述，在你杀害赵氏之前，赵氏和你大吵过了？”
徐固答道：“是，赵氏乃一泼妇，与徐某发生口角之争大吵大闹，徐某一怒之下才杀了她。”
“赵氏大吵时与你可曾动过手？”
徐固答道：“动过，她还咬过我一口，至今肩膀上还留有牙印。”徐固说着，还露出肩膀的一处疤痕让众人观看，以证明他所说的皆是真话。
“一派胡言，赵氏是半夜死亡，她的街坊邻居皆反应那晚并没有听到任何的争吵声，而且赵氏的衣着整齐，根本没有吵架撕扯的痕迹，赵氏的伤口是一刀毙命，也就是说赵氏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你一刀杀死的。”
袁彬接着厉声训问徐固道：“你是出于何种目的杀害赵氏？还不从实招来！”
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较量，徐固的头低了下去，接着便像一头被开水烫死的猪，再怎么审问就是闭口不言。
袁彬觉得此番审问已经达到了预想的效果，徐固的心理防线已经差不多要被突破，处在矛盾和复杂的阶段，此时逼急了，也许接下来什么都审问不出来。
袁彬决定终止审问。
为了安全起见，徐固就关押在“聚贤庄”里的一间房里，因为杨清他们的刑房人多嘴杂，难免会走漏风声，如是让刘雄霸知道了，他定会前来要人。
……
晚上，袁彬拿着一些吃的，来到了关押徐固的房间，徐固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接过食物便大口狼吞虎咽起来。
“这些够吗？不够我再去拿一点。”
袁彬此时对徐固换了一种态度，神色和悦，以熟人和朋友的口气关心地询问徐固。他想趁此机会好好地和徐固谈谈，假如徐固杀害赵氏不是出于一时怒气，而是事出有因的话，那徐固必然是受人指使。而这个指使杀害赵氏的人，很有可能和王炳南一案有关，以及掌握此案内幕的人。
徐固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由人摆布的棋子罢了。
“够了，够了。”徐固连连摆手答道。
袁彬缓缓坐了下来，等徐固吃完东西之后，开口言道：“徐文书认识赵氏多久了？”
“有几年了。”
“是怎么认识的？”
徐固沉默了一会，心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照实回答也无妨，反正已经承认了杀死赵氏，那和赵氏的一些事情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了。
“小人因为公务上的事，经常到王炳南府上来回，有时候一呆便是一天，所以也就留在王知府的府上用餐，所以就这样认识了赵氏。赵氏虽说是王府的佣人，但是年轻貌美，颇有姿色，行动举止也落落大方，小人就喜欢上了。”
袁彬问道：“赵氏当时已经是有夫之妇，你不知道吗？”
“这个小人当然知道，赵氏的男人乃是一个赌徒，不学无术，整日混迹赌场，经常向赵氏要钱，赵氏不堪重负，因此赵氏和她男人感情并不好。所以小人也就乘虚而入。”
“赵氏问你要过钱吗？”袁彬又问。
徐固冲袁彬笑了一下，言道：“怎会不要呢？赵氏在王府当佣人，一个月不到一两银子，而且这个银子还不够给她男人去赌博。赵氏为此不止一次向小人诉苦，这话里的含义小人当然理会。”
“也就是说赵氏所有的花销都是你给的？”
徐固点头道：“袁大人也知道小人独身一人，在军营里的职务也不低，每月的俸禄基本都花销在赵氏身上了。”
“为此你有怨恨，把赵氏的男人杀了？”
袁彬突然话锋一转，将话题转到赵氏丈夫被杀的案子上。
“不，不，不，赵氏的男人不是小人杀的。”
徐固接话一口否认了他杀害赵氏的男人。袁彬从徐固毫不犹豫的回答中，感觉徐固并不在推卸和说谎。
袁彬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静静地听徐固接下来的解释。
“小人和赵氏一样，虽然痛恨赵氏男人，但是也不至于把她的男人杀了，一则赵氏的男人并不妨碍小人与赵氏相处，赵氏的男人只要每天得到赌资，对赵氏是不闻不问的，赵氏的钱财来源明显大于收入，为此小人曾经听赵氏说过，她男人问过赵氏为何一下有这么多银子。你猜赵氏怎么回答？”
“赵氏如何回答？”袁彬问道。
徐固道：“赵氏说在外面偷人了，要不然哪来的银子让你每天去赌。赵氏的男人也是一朵奇葩，听了赵氏的话，一点都不恼怒，反而嬉皮笑脸不知廉耻地对赵氏说，这样挺好，得了银子又得快活，这样的事何乐而不为之。”
徐固接着道：“对这样一个不知廉耻又不危害到小人的人，小人为何要杀了他？”
“那赵氏的男人是谁杀的？还有赵氏隔壁阿婆的儿子又是谁杀的？”
对于袁彬突然的发问，徐固的表情有些慌乱，他连忙答道：“这个小人确实不知。”
“不，你知道。”
袁彬的话语突然间有些严厉：“你其实知道赵氏的男人和阿婆的儿子是被谁杀的，你说出来，这是你将功赎罪的机会，我也会在我们指挥使面前替你求情，将来你还有一条出路。”
袁彬这样说也是一种询问的手段和试探而已，其实徐固知道不知道赵氏的男人和阿婆的儿子是谁所杀，袁彬也不敢肯定。
但是综合后来徐固受人指使将赵氏杀害这件事来分析，赵氏的男人和阿婆儿子之死，徐固八成也知道其中内幕。
“袁大人，这事小人真不知道。”
人如想隐瞒一件事，虽然故作镇定，但是多少总有心虚的表现，而这种心虚又会在他的眼神中体现出来，再善于伪装的人，他的眼神也是骗不了人的。
袁彬从徐固的眼神中，看到徐固并没有对他说真话，而是刻意在隐瞒什么，似是有难言之隐。
袁彬没有继续追问，想从一个人的口中套出谜底，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需要一份耐心。
……
冷清秋本来是想和袁彬一起到关押徐固房间，再次审问徐固。但是他们出来之后，冷清秋肚子不舒服便转身上了一趟茅厕。
当冷清秋上好茅厕出来，无意中发现一个让他感到很奇怪和纳闷的事情，南宫燕此时正站在关押徐固的门外，似乎在偷听什么。
南宫燕现在已经是镇抚司的一员，她要是想随袁彬进去，完全可以堂而皇之而入，为何要偷听呢？
她偷听里面的谈话，用意何在？
冷清秋连忙闪到柱子后面，暗中观察南宫燕的举动。
灯光昏暗，南宫燕似乎没有察觉到冷清秋，依然站在门外侧耳倾听，这鬼鬼祟祟的举动让冷清秋大为不解和疑惑不已。
南宫燕在“聚贤庄”是一个受到大家爱戴和尊重的人，她救过冷清秋的命，袁彬坠下山崖命悬一线之际，也是她及时赶到舍命相救，为此南宫燕在“聚贤庄”里，大家已经不把她当作外人。
她武功出众，不在袁彬和冷清秋之下，为此深得永清公主的喜爱和赏识，竭力邀请南宫燕加入了镇抚司，足见永清公主对南宫燕也是相当的信任。
开始的时候，永清公主对南宫燕的身份也有所怀疑，但是通过南宫燕救过冷清秋和袁彬这两件事来看，南宫燕对镇抚司是没有恶意和敌意，并且还有功劳。假如她是“聚贤庄”的敌人，又怎么会出手相助呢？
冷清秋陷入了迷惑之中，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在暗中观察着。
忽然，南宫燕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径直向“聚贤庄”的门外走去。
南宫燕的这一奇怪的举动，让冷清秋更加诱惑不解，于是他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南宫燕出了门，在夜色中步履匆匆，似乎急着要赶去什么地方。冷清秋与她保持着一段不易让她发现的距离，跟在南宫燕的后面。
冷清秋此时的心情突然间复杂起来，他甚至想放弃跟踪，就当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因为曾经的救命之恩是永生难忘的，也是需要报答的。
现在的跟踪和怀疑，让冷清秋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卑鄙，但是从刚才南宫燕的举动来看，冷清秋又不得不怀疑南宫燕的行为，极不正常。
冷清秋决定继续跟踪南宫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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