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雨天作战
“列阵！”
平原上，明军的战鼓声不断响起，甚至变得急促。场上的士卒们以此拉开阵型，在旗语兵的指挥下，不同兵种的士卒迅速进入指定的作战位置。
呼。
大风不断掠过明军阵地，此时雨渐渐小了，可风却越来越大。
雨水疯狂打在每个明军士卒的脸上，天空中发出近乎龙啸一般的声音，使得所有明军绷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还好，他们的皇帝陛下始终站在那里，所有人都能看到朱由崧穿着一身铁甲在中军指挥。
对于大顺军降卒们来说或许还好，可对于宣威军和武威军的嫡系兵马而言，只要皇帝在，一切都没什么可畏惧的。
当初皇帝带他们击败了刘良佐，又击败了刘泽清，后来面对李自成数万大军更是绝地反击。
这几场硬仗打下来，明军早已经脱胎换骨。
而皇帝，也成了每个明军士卒心目中的定海神针。
就在明军列阵应对的同时，多铎率领的三万清军也迎了上来。他们的兵力虽然不如明军多，可在多铎的眼中，清军的战斗力远胜数倍于他们的明军。
清军阵地上，多铎骑在战马上不断打量着明军那边的情况，观察一阵之后，他看着朱由崧的军队一阵冷笑。
“哼！”
“又是老一套！除了把战车架在前面还会干什么？”
多铎不屑冷笑起来。
“当初松锦之战明军也是这么干的，最后不还是被我大清铁骑杀了个干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明军做什么都是无用的......”
多铎虽然瞧不起明军的战法，可他并未在行动上轻视明军。
没过多久，他便下令全军同样展开列阵。
清军的步卒方阵在前不断挺进，这些士卒全都持着火铳准备进攻。在他们身后则跟着几排弓弩手，弓弩手身后则有一排大炮。
自从孔有德当初将制造火器的工匠带到辽东之后，清军对于大炮的使用就越来越多，火器的装备和使用也比之前多出不少。
只是，这一次，他们显然低估了这支大明皇帝亲军的实力。
“开火！”
当明军还未进入清军的射击范围之前，清军一直都处于推进状态。
可他们不知道，明军的后膛枪可是有代差的，不论射击范围还是精准度都不是清军的火器能够比得上的。
所以，当前线指挥的史老大下令开火之后，明军阵地上的火枪营就对准清军不断射击。
砰砰。
无数铅弹朝着清军阵地飞去。
见到明军开火，清军那边也迅速还击。可是，当他们的火铳射击之后，因为距离不够并未对明军造成任何伤害。
负责指挥的多铎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惊讶。
不过他并未慌乱，马上做出决断，“派人去告诉孔有德，让他的兵带着盾牌往前冲......”
“这个距离怎么可能打得到明军？”
“喳。”
多铎的亲兵很快将命令传下去。
前军之中，得到命令的孔有德也迅速做出调整。
没多久，清军的步卒开始玩命儿朝前方挺进，哪怕明军火器正在不断给他们造成伤亡，这些清军士卒也像不要命一般往前冲。
“让炮营的人对准清军阵地开轰！”
看到这一幕的朱由崧果断抓住机会下令。
明军炮营很快往前推进。
待他们进入阵地之后，很快，炮营士卒迅速装填。
当清军进入他们的射击范围之后，未等那些清军拿出火铳对射，明军炮营就直接朝着清军阵地开炮。
轰。
轰。
五十门新式红夷大炮几乎同时开炮。
一时间，清军阵地上人仰马翻，本来就是拼死才冲上前的清军步卒更是伤亡惨重。
许多人被爆炸时的气浪掀飞出去，残肢断臂到处都是，清军阵地上也很快出现一个又一个的深坑。
眼看明军攻势如此猛烈，在前线指挥的孔有德也吓坏了！
“明军的大炮何时变得这么厉害？”
尽管战场上清军死伤无数，可孔有德此时根本不敢让麾下士卒后撤，多铎可不是一个愿意给他面子的人，而且这些兵都是他的，多铎可不会感到心疼。
好在此时多铎也注意到这个情况，他果断下令清军骑兵从两侧迂回包抄，打算找出明军防御薄弱的地方进行分割吞食。
清军骑兵迅速出击。
这一次可是直属于多铎指挥的满洲精骑，当他们出动的时候，战场上的其他八旗兵都一时间振奋起来。
往日里只要这些精骑出马，战场形势就很快会发生转变。
在许多八旗兵看来，今天同样不会例外。
战场侧翼很快战马奔腾，无数满洲精骑从侧翼出击袭扰明军。可这一回，他们才刚靠近明军阵地，两侧的火枪营士卒就迅速举枪射击。
砰。
砰。
不断喷出的火舌让清军骑兵很快溃退。
多铎没想到仅仅是第一轮冲锋清军骑兵就被击退！眼见明军火器如此强大，多铎也在这个时候下令将清军火炮推到阵地前面。
“对准明军给本王开炮！”
“把所有的炮弹都给本王打光！”
此番清军南下可是带着三十门自制的红夷大炮，这只占了清军火炮的一半，在陕西的北路军那里，还有清军的另外三十门大炮。
当初清军之所以能迅速击败李自成，靠的就是他们制造的红夷大炮。
没过多久，三十门红夷大炮被推到清军阵地前，在瞅准机会之后，清军果断朝明军阵地上开炮射击。
轰。
轰。
红夷大炮的威力不容小觑，尽管比起明军的新式红夷大炮来说技术上有些差距，可这些火炮的差距相比起火枪而言实在是小了太多。
明军阵地上不断有炮弹落下。
双方的互射让彼此伤亡都很是惨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的大雨又来了！在短暂停歇之后，大雨再度一股脑儿地砸落到地面上，比起之前的小打小闹，这一次的大雨下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大雨一到，站在中军指挥的多铎顿时狂喜起来。
“大雨来了！明军的火器就要失效了......”
“传令下去，全军往上压！只要贴近明军近战，他们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倾盆大雨之中，清军玩命儿一般朝明军阵地上杀去。
尽管他们的步卒也有火器，可八旗兵的近战显然是同样厉害的。
只是，在清军就要杀到明军面前的时候，明军的士卒全部做出了一个诡异的动作。
他们突然集体给火枪前面装上了一把尖刀，这个小小的举动让许多清军士卒困惑无比。
令他们更加困惑的还在后面。
当冲在最前面的清军距离明军只有几十步的时候，明军突然整齐列阵从腰间掏出了一样东西。
“拉。”
一名明军将领在阵地前大喊。
“三...二....一...扔！”
话音落下，一颗又一颗木柄手榴弹朝着清军的队伍中飞了出去。
轰。
轰。
一道又一道的爆炸声响起。
冲在最前面的清军无一例外，全部都被爆炸给掀飞出去。
雨水混杂着血水染红了地面，清军阵地前一片血肉模糊，断掉的手跟腿全都散落各处。
“扔！”
清军都还没完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明军的第二次投掷便来了！
轰。
又是一阵爆炸声响起。
冲杀过来的清军成片成片倒下。
“上！”
“往前推进！”
明军果断推上战车往前冲，负责投掷木柄手榴弹的士卒则站在身后不断扔前面扔去。
清军的步卒方阵彻底崩溃。
在无数的伤亡前面，许多清军老卒再也不能悍不畏死，他们纷纷调转方向朝着中军位置溃逃而去。
负责指挥的多铎看到这一幕简直气坏了。
“督战队在哪？”
“敢逃回者，一律杀无赦！”
多铎还在试图稳住阵脚。
可此时随着清军步卒的溃退，战场上的形势已然发生转变。
明军迅速朝着清军阵地挺进，朱由崧直接下令后军也全部投入进去。
此前他为了让木柄手榴弹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除了给前线士卒们人手配发一枚之外，还特地搞出了一个掷弹营。
这一营是从明军和大顺军之中选出来的近战精锐，这些人臂力大不说，准头也相当不错。
朱由崧给选出来的五百人配备了人手二十枚的木柄手榴弹储备。
如今清军已出现败退之势，也到了掷弹营发挥作用的时候。
“快！”
“全部从侧翼压上去。”
朱由崧指挥掷弹营上前，同时下令调集麾下骑兵。
突如其来的猛攻着实打了清军一个措手不及，等到多铎准备重新调整部署带骑兵冲上去支援的时候，明军已经冲到了他们的中军附近。
“杀！”
爆炸声一阵接一阵响起。
面对明军的新式武器，清军压根儿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哪怕连被动抵挡都无法做到。
“不要乱！”
“都给老子顶住......”
多铎冲督战队的人喊话，示意他们动手阻拦。
可溃兵实在太多，督战队压根儿管不过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多铎突然看到了令他极为震惊的一幕。
只见不远处的阵地上，身披铠甲的大明皇帝已经率领麾下数千明军精骑朝他的中军一路砍杀过来！
“明军骑兵竟然敢向我们发起冲锋？”
多铎心中实在是震撼无比。
这一幕已经很久都没见过了！
这一刻，一股难以描述的恐惧感涌上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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