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再提这事我可要跟你急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再提这事我可要跟你急了！

厨房传来瓷器碰撞的轻响，方城咽下最后一口汤："干净就行。"  他知道有些场面功夫，在真正的人情往来中不过是锦上添花  ——  刘天明亲自上门，从来不是为了看谁穿高定西装。

二楼衣帽间里，柳如烟的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琪琪，把你那支香奈儿  92  号涂上。"  她从衣柜深处翻出件酒红色鱼尾裙，转身时撞见方雨苒对着镜子比划锁骨链，"别光顾着臭美，记得多跟刘家老大聊天，你要是能跟刘家老大，以后就坐享荣华富贵吧！可千万别再想那个不靠谱的了。"

"妈  ——"  方雨苒跺了跺脚，耳垂上的钻石耳钉晃出细碎光芒，"你再提这事我可要跟你急了！"

想起上次被方城当众揭穿相亲对象是在逃犯的糗事，方雨苒鼻尖都跟着发烫，"这次我保证，让刘家两个哥哥争着跟我套近乎。"

柳如烟笑着替她调整裙摆："记住，眼神要柔，说话要慢，像你小时候弹钢琴那样..."  话音未落，手机在梳妆台上震动起来，屏幕上  "方振"  两个字跳得刺眼。

电话接通的瞬间，电流声里传来压抑的冷哼："妈，热搜上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刘家怎么突然要跟我们合作？"

方振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背景里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刘菲菲那个贱人居然敢骗我？他说要帮我对付方城，现在竟然屁事儿没有！"

柳如烟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她故意放软声调，"赶紧回来，刘家这次带了整个家族来，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凭什么他方城..."  方振的话突然哽住，指腹按在鼻梁上的创可贴  ——  上周在夜店与人冲突留下的印记，提醒着他此刻狼狈的处境，"我马上到。"

挂断前又补了句，"你放心，我肯定提方家争回脸面！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方家的继承人！"

楼下传来门铃声时，方城正靠在沙发上翻一本泛黄的古籍。玄关处，柳如烟的高跟鞋声和方雨苒的银铃笑声明亮作响，方东明的咳嗽声混着佣人开门的响动，在春日的阳光里织成一张精致的网。

他知道，属于方家的这场戏，即将拉开帷幕。

玄关处传来汽车急刹的声响时，方城正在给阳台的多肉浇水。磨砂玻璃映出一道颀长身影，迈巴赫的车标在阳光下闪得刺眼  ——  不用看也知道是方振回来了。

"爸，我闻着家里炖了佛跳墙？"  方振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轻快，手指却按在鼻梁上的创可贴，生怕动作太大扯痛伤口，"刘叔叔他们几点到？"

方东明从真皮沙发上起身，目光在儿子笔挺的定制西装上停留半秒："去换件藏青的，袖口别露出纹身。"  他记得方振小臂内侧纹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还是十六岁那年在澳门输钱后纹的。

"知道了爸。"  方振嘴角扯出礼貌的笑，转身时西装裤摩擦出沙沙的响。二楼更衣镜前，他对着自己左眼角的淡淡淤青冷笑  ——  上周在私人会所被钢管敲中的位置，如今倒衬得眼尾更勾人了。"就凭方城那身洗旧的牛仔，也配跟我比？"  指尖划过领带夹上的方家纹章，金属凉意渗进皮肤。

当柳如烟挽着方雨苒从旋转楼梯下来时，客厅落地钟刚敲完九下。方雨苒的水钻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节奏，酒红色裙摆扫过楼梯扶手，像一团跳动的火焰。"哥，你真不换件衣服？"  她故意在方城面前晃了晃香奈儿手袋，"刘家老大可是戴过勋章的。"

方城将喷壶放回窗台，水珠从观音莲叶片滚落："穿得太体面，怕吓着刚回家的妹妹。"  他瞥向柳如烟僵硬的笑脸，知道这位  "母亲"  又在算计如何把刘家人脉往方振身上引。

十分钟后，雕花铁门在引擎声中缓缓打开。刘天明的黑色红旗轿车刚停稳，方东明已堆起满脸笑意迎上去，却被刘天明直接绕过："老方，我今天是来给恩人磕头的，可不是来跟你叙旧的。"  他转头看见站在门廊下的方城，眼眶突然发热，"小城，叔叔给你带了箱二十年的女儿红，你那手辨酒的本事可别荒废了。"

刘小北躲在刘天明身后，校服裙摆被春风掀起一角。她盯着方城洗得发白的牛仔衬衫，突然想起在派出所初见时，这个哥哥递过来的温热奶茶  ——  那是她被囚禁十年里，第一次尝到的甜味。"城、城哥哥..."  她嘴唇发抖，踉跄着往前半步，却在看见方振上前时猛地缩回手。

方振的笑脸僵在脸上。他明明特意选了纪梵希的雪松香水，怎么这小妮子反而往方城身边躲？"小北妹妹别怕，"  他放软声调，袖口的百达翡丽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和城哥哥一样，都很欢迎你回家。"

刘小北突然抓住方城的手腕，指尖凉得像冰："城哥哥救我..."  声音细得像蚊子，却让在场众人都听见了。

刘天明咳嗽一声，不动声色地将女儿拉回身边，目光在方振不自然的表情上扫过  ——  他早从私家侦探那里知道，方振曾让刘菲菲在酒吧给富商陪酒，美其名曰  "拓展人脉"。·

手机在裤兜震动，方振看见刘菲菲发来的语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录音里带着压抑的哭腔："慕哥哥，他们说我是野种...  你带我走好不好？"  他抬头望向正在和刘家长子碰杯的方城，后者正随意地倚着廊柱，指尖夹着根没点燃的香烟，目光淡淡扫过他扭曲的脸。

阳光穿过紫藤花架，在方振西装上投下细碎阴影。他突然想起多年前在孤儿院看见的场景：方城蹲在墙角给流浪猫喂食，衬衫领口磨出毛边，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温柔。那时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从泥里爬出来的野种，凭什么让所有人都围着他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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