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太子出游（上）

龙泽天闻言，哈哈大笑，拍着龙椅扶手道：“好一个林凡！不愧是能让景然那小子服气的县令！朕就喜欢你这股子胆气！”

林凡心中一喜，拱手道：“谢陛下夸奖，臣以为说得再多不如走进百姓中间去看看他们是如何生活的！”

林凡话音一落，龙泽天呆住了，他是怎样也没有想到林凡会说出这些话的，看来林凡是真的‘有料’的。

“你说的朕何尝不知道，朕的身边可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啊。”

“臣以为陛下可以让太子到底层去视察民生，太子身为储君，是日后治理国家的人选，若对自己的百姓一无所知，那何谈治国呢？”

龙泽天点点头，目光深邃：“这件事容朕再想想吧，此事不再与他人说，你先退下吧。”

“臣明白！”林凡抱拳应道。

林凡退出宣政殿，心中百感交集。

回到詹事府，林凡刚进听竹轩，便见李剑仁迎上来，低声道：“大人，牙行的周福送来了单子，京州的势力分布，写得清清楚楚。还有，宅子的契约已办妥，随时可入住。”

林凡接过单子，扫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好，周福这家伙，办事还算利索。剑仁，下午我们要陪太子和公主逛街，你要做好护卫的职责。”

·······

林凡与李剑仁从詹事府出来，天色已近正午，朱雀大街上的喧嚣如潮水般涌来。

阳光炽烈，街头巷尾人声鼎沸，商贩的吆喝声、车马的辚辚声、孩童的嬉笑声交织成一片，宛如一幅繁华的市井画卷。

林凡一身青色长衫，手持折扇，步履从容，李剑仁则一身黑色劲装，腰佩长剑，目光如鹰，寸步不离地护在林凡身侧。

两人刚拐进一条巷子，便见一辆青布马车停在巷口，车旁站着几名东宫的侍卫，个个神色恭敬。

车帘一掀，龙景然与龙婉儿一前一后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浅碧色宫装的少女，正是龙婉儿的贴身宫女小翠。

龙景然一身粗布短衫，头戴一顶灰色毡帽，装扮得像个普通的游学公子，可他却满脸不爽，扯着衣领抱怨道：“林凡，这破布衣裳，扎得本宫浑身不自在！好歹是太子，穿成这样，成何体统？要不是你说这微服出巡有趣，本宫才不遭这罪！”

龙婉儿也是一脸不悦，她一身素净的蓝色布裙，头上只别了一根木簪，少了往日的珠光宝气，显得清丽却少了三分贵气。

她皱着秀眉，撇嘴道：“皇兄，你还好意思说？本宫这身衣裳，活像个乡下丫头，哪还有半点公主的风采？林大人，你这主意，忒不靠谱了！”

小翠站在一旁，忙轻声劝慰：“公主殿下，你这模样虽简单，却别有一番清新之美。市井之中，扮得低调些才安全嘛！再说，林大人安排得周到，定不会让你和殿下吃亏的。”她说着，偷偷朝林凡眨了眨眼，眼中带着几分促狭。

林凡看着这三人一唱一和，忍俊不禁，扇子一合，笑道：“哈哈，殿下，公主，小翠姑娘说得对。龙潜于市，方知鱼虾之乐！这市井的热闹，穿着锦袍华服可体会不到。两位若想知道京州百姓的日子过得如何，扮成游学富家兄妹，才最能融入其中。放心，今日有我林凡陪着，保你们吃得痛快，玩得尽兴！”

龙景然闻言，眼睛一亮，拍手道：“好！林凡，你这话说得有理！本宫倒要看看，这朱雀大街的鱼虾之乐，到底有啥稀奇！走，带路！”

龙婉儿虽仍有些不情愿，但见皇兄兴致高昂，也不好扫兴，哼了一声，跟着迈开步子。

小翠连忙跟上，手里提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几件替换衣物和些许碎银，脸上带着几分紧张，生怕主子们在市井里出什么岔子。

一行四人沿着朱雀大街缓步而行，林凡在前带路，李剑仁断后，龙景然与龙婉儿并肩走在中间，小翠则紧随公主身侧，活像个小尾巴。

街上的喧嚣扑面而来，商铺的幌子迎风招展，糖葫芦的叫卖声、烤栗子的香气、捏面人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勾得龙景然东张西望，眼中满是好奇。

“林凡！那是什么？”

龙景然忽地停下脚步，指着路边一个摊贩，摊前插着一串串红彤彤的糖葫芦，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林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道：“殿下，那是糖葫芦，山楂裹上糖浆，酸甜可口，孩童最爱吃。想尝尝？”

“尝！必须尝！”

龙景然迫不及待地挤到摊前，学着林凡的样子，从怀里掏出几文钱，递给摊贩，换来一串糖葫芦。

他咬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炸开，眼睛顿时亮了，含糊道：“好吃！这玩意儿，比御膳房的蜜饯强多了！林凡，你再给本宫买两串！”

林凡哈哈一笑，转头对摊贩道：“老板，再来三串！”

他接过糖葫芦，分给龙婉儿和小翠一人一串，自己也拿了一串，边走边吃，嘴里还教道：“殿下，买东西得会讲价。刚才这糖葫芦，五文钱一串，我瞧着老板手快，估摸着糖浆裹得薄了点，若再压一文，他八成也会卖。”

龙景然一愣，嚼着糖葫芦，瞪眼道：“讲价？本宫堂堂……咳，堂堂游学公子，还用跟小贩讨价还价？不就是几文钱吗？”

林凡扇子一摇，意味深长道：“殿下，市井之道，讲究的就是精打细算。百姓的日子，可不像东宫，银子得一分一分地省着花。学会讲价，不只是省钱，更是摸清市井的门道。来，试试看，下个摊子你来买。”

龙景然半信半疑，点点头，嘴里叼着糖葫芦，眼神却瞄向不远处一个捏面人的摊子。

摊前围了一群孩子，摊贩手艺娴熟，手指翻飞间，一个个栩栩如生的面人便成型，有孙猴子、有花旦，还有小兔子，引得孩子们拍手叫好。

“这个好玩！”龙景然挤过去，挑了个捏得最精致的孙猴子面人，问道：“老板，这面人多少钱？”

摊贩抬头一看，见龙景然气度不凡，笑眯眯道：“这位公子好眼力！这孙猴子面人，十文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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