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必须要正一正侯府的家风
见她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老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你可知道，我是你的祖母？”
“知道，”霍昭和善地道，“所以问您，要不要坐下一起吃呢。”
老夫人眼睛一瞪，差点气笑了。
那她现在是不是应该觉得庆幸啊？
“你这晚辈，倒是有意思。”
霍昭抿唇一笑：“祖母这时候过来，身为晚辈，自然要关心祖母有没有用饭了，这也是晚辈应尽的礼数不是吗。”
老夫人冷笑一声：“我过来就是想看看你，毕竟你是郡主之身，请都请不动，我这老婆子突然过来，没惹你嫌弃吧？”
“不敢。”
吉祥和乐安对视一眼，抿紧了嘴唇才没笑出声来。
本来她们也担心霍昭不会保护自己，没想到霍昭张嘴就这么气人。
这下可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再一看，霍昭已经开始低头吃饭了。
她今天能对老夫人这样的态度，也是源于昨日沈让的一句话。
她对老夫人没什么情分。
老夫人是沈让的祖母，又不是自己的祖母。
要是平时，作为晚辈，自己敬着她是当然的，但是人家主动上门招惹，她却没有容忍的情分。
这么一想，霍昭只觉得自己的心硬的吓人。
甚至能在老夫人的眼皮子底下，自如地用起饭来。
老夫人看着她，虽然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但也清晰地意识到，霍昭是真的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过老夫人这么多年的饭也不是白吃的。
她上前几步，直接在霍昭对面坐下了。
“子容现在刚刚成亲，我知道说这事儿是早了点，不过以后的事，向来都是得提前计划的，”老夫人笑着道，“我这次从老家过来，带了子容的一个表妹来，正是婚嫁的年龄……”
“祖母放心吧，雒阳城中青年俊杰这么多，我会帮她留意的，”霍昭打断了老夫人的话，“正好，我回了雒阳以后，也去了不少人家的宴会，认识了不少人，总会挑出表妹满意的。”
老夫人脸色一僵：“但是人心隔肚皮，外人看着再怎么谦逊，也总是有风险的，倒是不如自家人，知根知底的好。”
霍昭惊讶：“祖母的意思，难道是要让表妹给子容做妾吗？”
这有的话，那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要一说出口，就变了个意思了。
“我只是想着，两边知根知底，他表妹跟着他能不受委屈而已。”
霍昭更惊讶了：“祖母，您不会以为，我是个好相与的人吧？表妹跟着别人会不会受委屈我是不知道，但是跟着子容，那是一定要受委屈的。”
老夫人：……
有这么说自己的吗。
她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说自己坏话都不带眨眼的。
“更何况，祖母要是一心为了表妹好，怎么能让她为人妾室呢，我听说祖父生前也有不少妾室，祖母难道一个个善待她们了吗？妾室们过的什么日子，还不都是祖母一句话的事，难道祖母忍心那姑娘也过这样的日子？”
霍昭一番话说完，老夫人的脸彻底黑了。
霍昭这话误打误撞地戳中了老夫人的痛处。
想当初老侯爷还在的时候，院子里妻妾成群，而且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为了处置她们，老夫人是把能用的手段都给用上了。
流产而死、难产而死，还有做了错事被打发出去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这件事。
因为这件事，象征着老夫人善妒心狠。
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自己的孙媳妇倒是把这话拿出来给说了。
老夫人顿时坐不住了，腾地便站起了身：“你爹娘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
见老夫人动了真怒，吉祥和乐安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藏不住的忐忑。
霍昭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笑着道：“可不是吗。”
这下，不光老夫人沉默了，就连吉祥和乐安也沉默了。
霍昭的爹娘那是什么人？
那可是曾经的太子太师！
如今即便没有了太子太师的身份，但是回了雒阳，依旧是皇帝心腹！
看着老夫人一甩袖，竟然转头走了，显然是气得不轻。
等老夫人走得看不见身影了，吉祥这才终于忍不住道：“少夫人，您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霍昭毫不在意，“她要是有本事，就去找我爹闹去。”
要是让陈宗文知道这老夫人这么欺负她，这老夫人更没好果子吃，还省得自己动手了。
乐安道：“少夫人，那老夫人要是真让世子的表妹进了后宅，您会对付她吗……”
方才霍昭说话时的神情，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好像只要老夫人敢把那表妹带进来，霍昭就要把人给剁了似的。
“应该不会吧，”霍昭道，“但最好还是别进来，不然万一要是个不好相与的，我也不敢保证。”
吉祥和乐安对视一眼。
霍昭的手段，她们都是知道的。
当时能以见不得光的身份，搅得云菀主母之位不稳，如今以主母的身份对付一个妾室，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更别说还有个沈让了。
沈让对霍昭的心，她们也都明白。
即便男人的心说变就变，但现在不是还没变吗。
“行了，”霍昭道，“你们两个别在这儿守着了，下去吃点东西吧。”
“是。”
——
这老夫人回去以后，气得在屋里走了好几圈，心里的气还是没能消下去。
“这丫头，仗着自己郡主的身份，竟然这么不把我放在心上！
郡主又如何，难道身为郡主，就能不顾长辈的身份了吗！
这么不孝的人，也配进我们侯府的大门！仔细我跟子容说，叫子容把她休弃出门！”
老夫人身边的丫鬟翠芝也跟着老夫人打转：“老夫人，您别生气，少夫人年轻不懂事，您多敲打敲打就是了，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敲打？你瞧她那样子，像是能接受敲打的吗！”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老夫人就更生气了：“还有郑氏也是！当初没能给她立好规矩，你看看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自古以来，家里当家做主的从来都只有男人，可现在的侯府倒好，竟然倒反天罡了！
这让老夫人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
所以，她必须要正一正侯府的家风！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道暗光：“去打听打听，我那儿子的后院里还有没有能折腾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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