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苦肉计本身就是兵法之一
说完这话，老夫人就走了。
她回去坐下，还时不时地往这边看上两眼。
霍昭忍不住看向沈让。
沈让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老夫人为什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不过不管是为什么，眼下都不是议论这件事的时候。
众人对付着吃了几口，静等着宴席散了，便一起回了王府。
霍殊先一步回来，已经把席面都布置好了。
一桌子硬菜，桌子正中间放着一大盘螃蟹，色香味俱全，叫人光是看着就食指大动。
也就是现在，霍昭才觉得饿。
一家子在一起吃饭赏月，这才有了点过节的气氛。
玩闹过后，已经是深夜，沈让和霍昭回了山水居。
躺在床上，霍昭又想起今天老夫人的异样来。
她翻了个身，戳了戳身边人：“祖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不就是出去转了一圈吗，怎么回来像是换了个人？”
沈让握住了她那只不老实的手：“不好说。”
老夫人离开的时候，身边没有跟着人，所以，他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今天宫里人多，沈让即便是猜，也无从猜起。
霍昭叹了口气。
亏得她今天在宴席上都没怎么吃饭，一门心思都在照顾老夫人上了。
可老夫人事后过来的那一番关心，算是把她的计划完全打乱了。
夜里，突然响起一道轻轻的笑声。
紧接着，一只大掌落在了霍昭腰间，将她扯进一个宽厚的怀抱。
“刚回来这一路上，我看父亲母亲还有爹娘的神色都不好，想来你这一出苦肉计是成了。”
霍昭忍不住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沈让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了？”
霍昭一想也是。
沈让是聪明人，又是自己的枕边人，这点小手段自然是瞒不过他。
知道自己的苦肉计成了以后，霍昭便美滋滋地进入了梦乡。
沈让的眼底却闪过一抹深意。
这苦肉计成是成了，但只怕霍钺和钟婕未必没有察觉。
要知道，这苦肉计本身就是兵法之一。
——
那厢，钟婕正盘着腿，看着霍钺在院中耍枪。
霍钺上了些年龄，不过一身武艺并没有丝毫退步，反而越发精进，透出一股无可匹敌的架势。
待霍钺耍了一通，到钟婕身边休息的时候，钟婕忍不住道：“你说昭昭这孩子也真是的，有什么事儿跟咱们说一声不就行了吗，非得委屈自己一番干什么？我看她从头站到尾，看着真是难受！”
霍钺仰头灌了一大口水：“孩子乐意，你就当她是在舒展筋骨不就得了，你看这孩子刚才吃的多香，放在平时，她能有这样的胃口吗。”
霍昭的饭量并不大，在霍钺和钟婕看来，这孩子的饭量跟猫儿似的，也就是今晚上，一个人吃了四只大蟹，还喝了碗汤，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战绩了。
“那倒也是……”钟婕被他绕进去了一瞬，很快又反应过来，“不对不对，你说的什么跟什么！昭昭明明是在受委屈，怎么到你嘴里，还成了舒展筋骨了？有这么舒展筋骨的吗？”
霍钺无奈：“不管有没有，这事情干都干了，你现在在这儿想又有什么用？不如就顺着昭昭的意思把事情办了就完了。”
闻言，钟婕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也是，还是顺着霍昭的意思，把事情办了才是最重要的。
想通了这一点，钟婕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走。
霍钺叫她：“哎，不是说要陪我练练的吗，怎么走了？”
钟婕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练什么练，一身臭汗，你一会儿把自己洗干净再回来！”
说完，钟婕就抬步离开了。
霍钺：……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了继续的心思，转身沐浴去了。
——
中秋时节，百官放假在家。
沈让和霍昭在王府待了七天才回侯府。
回去以后，沈让就开始准备入朝事宜，没有闲暇的时间了。
郑氏把霍昭叫去关心了几句，便叫她回去。
就在回南院的路上，霍昭见着了老夫人。
一看见前头那道苍老的身影，霍昭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结果见老夫人正看着院子里的花儿看得入迷，完全不像是专门来堵她的，霍昭才放了心。
她上前，朝着老夫人屈膝行礼。
老夫人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这是刚从娘家回来？”
“是。”
老夫人顿时就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作为嫁出去的女儿，回家就算了，一回家还在家里住了这么长时间，怎么，难道是我们侯府待你不好？”
“没有的事，祖母。”
“既然没有，你就该多为我们侯府考虑，你也不想想，你在娘家住了这么多天，外人该如何议论你，这对我们侯府的名声总归是不好的，你说呢？”
霍昭勾了勾唇：“祖母，雒阳城里的人没您想得这么闲，盯着咱们家不放的。”
更何况，她不过是回娘家住些日子，又不是什么大事。
相比之下，霍昭觉得还是老夫人这反反复复的态度更耐人寻味。
宫宴之上，老夫人明明不是这样的。
回了南院，霍昭把一直留在府里的丫鬟叫到近前：“最近老夫人可有见过什么人吗？”
丫鬟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没有，自从宫宴回来以后，老夫人就一直在府里没出去过。”
打发走了丫鬟之后，吉祥道：“少夫人，您是怀疑是有人跟老夫人说了什么？”
霍昭点点头：“我觉得像。”
吉祥思忖片刻，道：“老夫人好像也就是从宫宴那天回来，开始变得有点不对劲，难道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可是宫里戒备森严，能出什么事？
霍昭全然没有头绪。
这时，沈让收拾好了明日要穿的公服，过来了。
他听了一耳朵主仆二人的话，此时坐到霍昭身边，道：“最近，陛下身边多了个宠妃，年纪很轻，进宫几个月就已经封嫔了，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估计封妃就是年前的事儿。”
霍昭眉梢一挑：“我听我母亲和嫂嫂说过，宫里近几年一潭死水，连妃嫔升降都是稀罕事，这是什么样的神仙美人，竟然能把后宫的这潭水给搅弄起来？”
“这个人，你也认识。”
“别卖关子了，谁啊？”
沈让勾了勾唇：“曲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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