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她的胆子真是太大了
听到这个名字，霍昭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你说谁？曲铃？！”
就是那个被珍珠当刀子，毁了自己弟弟一辈子的曲铃？！
她竟然进宫去了？
曲夫人还真是舍得。
“不对啊，”霍昭突然反应过来，“曲铃那脑子，怎么可能折腾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能被珍珠当刀子用，曲铃能有多聪明？
能在后宫生存下来的，个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能被曲铃压下去？
霍昭怎么想怎么不可能。
曲铃要是有那么大的能耐，怎么可能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呢？
“她不行，但是宫里的静嫔是她的姨母，”沈让道，“静嫔进宫的时候，正是大殿下、二殿下和三殿下的母妃斗得最厉害的时候，后宫的人都忙着站队，唯有静嫔，能在那时候持身中立，谁也不偏向，谁也不得罪，还一步一步走到了嫔位上，可见静嫔的手腕，如果是她在背后支持，曲嫔走到现在这一步也不是没可能。”
这种事情，霍昭从来没有听说过。
见她好奇，沈让无奈道：“我也就知道这么多，毕竟是宫廷里的事情，母亲的性子你也知道，就这点事，还是我入朝之后听人闲聊时说起的。”
闻言，霍昭顿时有些惋惜。
郑氏整天与佛经为伍，对这些世俗之事没什么探究的兴趣，钟婕和陈夫人又是刚从外地回来，对后宫肯定也不了解。
仔细想想，她竟然没有了解宫里事情的渠道。
“仔细想想，好像的确只有这么一种可能，”霍昭道，“那祖母在宫宴上的态度突然转变，也是她们在背后操纵的了吧。”
沈让微微颔首。
霍昭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这曲铃还真是会给她找事儿。
“没事，”霍昭道，“反正祖母的性子，我大概也知道了。”
就从老夫人能想出在宫宴之上给她下马威这一点上来看，老夫人这个人其实不怎么棘手。
“祖母不像是有手腕的人，那怎么会把祖父的后宅治理妥帖的？”
她这话就差直接说老夫人是个傻的了。
但沈让却好像完全没听出她话外的意思：“祖母的性子雷厉风行，又是家中主母，有什么事，只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祖父为了家里的名声自然就会妥协了，”沈让道，“妥协一次两次，次数多了也就成习惯了。”
霍昭惊讶。
竟然是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手段吗……
简直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沈让明日要入朝，今晚上得早睡，霍昭便将老夫人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次日，沈让天不亮就走了。
沈让走后没一会儿，就有丫鬟来报，说老夫人来了。
霍昭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过了几息的功夫，霍昭突然睁开了眼睛：“老夫人来了？”
吉祥无奈地点点头：“是，不是叫您过去，是来了。”
刚刚她们看见老夫人过来，也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呢！
直到人走到近前，她们才知道不是梦。
人家是真来了。
霍昭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是造的什么孽。
为了不让她睡懒觉，这老夫人也是够拼的。
吉祥上前两步，本来都准备给霍昭梳妆打扮了，却见霍昭只是问了一句，然后竟然又躺下了。
“……少夫人？”
霍昭“嗯”了一声，过了会儿才道：“让人把茶点都准备好，祖母要是没用饭，就把饭端上去，不用叫我了。”
吉祥愣在原地，只觉得自己听错了。
人家都到门口了，霍昭竟然还不出去？
迟迟没有听见吉祥的动静，霍昭强忍着困意睁眼看她：“还有事吗？”
吉祥咽了口口水：“事……倒是没了，但是少夫人，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然，”霍昭道，“我父亲母亲和爹娘就是这么教我的，要是谁有什么话，跟他们说去吧。”
吉祥：……
跟那四个人说……
讲理讲不过陈宗文，拳头比不过霍钺的……
见霍昭是打定主意不肯起来了，吉祥只好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现实，转身出去了。
听着卧房的门被人关上，霍昭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感叹——
她的胆子真是太大了。
这事儿放在以前，她哪敢这么干啊？
早就颠颠地起床伺候长辈去了。
想着想着，霍昭就睡着了。
那厢，吉祥到了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正端坐在正厅，见吉祥是一个人回来的，眉梢一动：“怎么，我都亲自过来了，我那孙媳妇儿还是不肯起来？”
吉祥屈了屈膝道：“老夫人见谅，少夫人昨晚上受了寒，这会儿实在是起不来身，不过我们少夫人特意吩咐了，叫奴婢们千万不可慢待老夫人，老夫人还没用饭吧？咱们这院子的厨子是原本是云南王府的，手艺可好了，要不老夫人多少用一些？”
老夫人冷笑一声：“你不用拿云南王府来压我，到了我们侯府，那就是我们侯府的儿媳妇，且不说她只是个郡主，即便她是公主，也得起来侍奉！”
见吉祥面露难色，乐安便道：“老夫人，您这话就是说笑了不是？奴婢在雒阳这么多年，可没听说过公主伺候人的呢，再说了，我们少夫人又不是诚心不起来伺候的，那不是昨日受寒了吗？”
吉祥连忙道：“是啊是啊，我们少夫人也是担心给老夫人过了病气呀！”
这二人一唱一和的，叫老夫人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老夫人腾地起身：“我倒是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病了！若只是因为偷懒不想来见我，那可是欺瞒之过！”
说完，老夫人抬腿就要走。
但她刚走到正厅边上，便被水妈妈堵住了。
水妈妈是钟婕的心腹，这次霍昭从王府回来，钟婕特意叫水妈妈跟着一起过来了，要给她撑撑场子。
水妈妈生得高高壮壮，这会儿又皱着眉头，气势乍一看还真是唬人。
她往那一站，就跟一座小山一样，叫老夫人绕都绕不过去。
老夫人眼睛一眯：“你是什么人，我可不记得我们侯府有你这一号人！”
水妈妈朝她行了个礼：“回老夫人的话，我是王妃身边的人，最近天冷，我家王妃怕姑娘照顾不好自己，就叫我过来看着点。”
说这话时，水妈妈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夫人，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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