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二选一，你信谁
宛婉瞳孔一缩，咬着发白的唇瓣，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有事吗？”栗暖漫不经心，“没事我要休息了。”
宛婉从床边起身，从托盘上拿起那杯热牛奶，“喝了吧。”
“你觉得我敢喝？”
“我知道你不敢。”宛婉把牛奶重重放在栗暖床头。
离得近了，就能闻到牛奶里面散发出什么刺鼻的气味。
栗暖皱起眉头。
“我只是要告诉你，无论是宛家还是关家，都没那么好进。”宛婉冷笑，“今天是一杯剧毒的牛奶，明天是什么谁知道呢？”
“我的好姐姐，”宛婉瞬间蛇一样贴过来，“我劝你还是别做你千金大小姐的美梦了，这个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看着宛婉，栗暖突然一笑，“宛婉，你这样子真得很像方锦。从前没人发现？”
宛婉脸色阴沉，握紧了牛奶杯，眼看着要泼到栗暖身上。
“当当”
柔和的敲门声，是蔡婆婆。
“春小姐，傅先生来悼念老爷子了。”
傅铭洲来了？
那天，他送回了小雪，自己还没向他道谢。
“蔡婆婆，我这就去。”栗暖朗声道。
宛婉扑到门边，直接打开了房门，“蔡婆婆，姐姐身体不好，还是我去吧。”
说着挤出门去。
“春小姐，我来服侍您换衣服。”蔡婆婆走进房间，仔细打量着栗暖脸色。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嗯。”蔡婆婆应道，顺手拿起桌上的牛奶，“春小姐不喝的话，我去倒掉。”
“等一下，”栗暖垂眸，“你先放着吧。”
蔡婆婆愣了一下，“好。”
鹤羽园，临水亭。
宛婉一身素白长裙，露在外面的小臂上一道发红的烫痕。
“疼吗？”
“铭洲，你别怪姐姐，姐姐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栗暖抱着手臂，看着眼前这一幕。
“姐姐……”宛婉低下头，眼圈红了。
“又要让我给宛小姐道歉？”
男人抿唇，“你可以选择不道歉。”
栗暖气得笑了，“傅总，在关家的事办完了吗？”
“姐姐，你别赶铭洲走……”宛婉柔柔地说，双手局促不安地攥在一起，“爸爸找他还有些事。”
傅铭洲起身，看向宛婉，“我一会就回来。”
见男人修长的身影消失在游廊尽头，宛婉脸上换上恶毒的笑容，“姐姐，你还真是贱，病在床上都要爬起来见男人。”
栗暖敷衍，“我找他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宛婉低声念叨，“不过就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脏事。你以为现在你是宛家大小姐了，就能配得上傅铭洲了？你和他，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见栗暖不语，宛婉继续咬牙道：“这个男人我很喜欢，我是不会放手的。”
“随你。”栗暖瞥了一眼宛婉。
提到傅铭洲，她脸上的表情和方锦越来越像了。
这么长时间，关家人就没看出来？
临水亭里，两人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到傅铭洲身影远远行来。
旁边还陪着宛殊城。
一路上宛殊城都在说着什么，一旁的傅铭洲神色淡然，并不搭话。
“姐姐，”宛婉猛地贴近栗暖耳畔，“我们二选一，你猜他会信谁？”
栗暖皱起眉头。
信谁？
傅铭洲……好像从未相信过她……
念头还未转完，宛婉双手攥住栗暖手臂，“姐姐，不要！”
说着身子便向水面砸去。
栗暖吃惊之下用力挣脱，一下子就甩开了宛婉双手。
“噗通！”
宛婉一头栽进了水里，水花被溅起老高。
“救我……”
宛婉在水里扑腾，尖叫着求助，池里的锦鲤惊得四散开去。
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傅铭洲飞快地从栗暖身边掠过，带起一阵微凉旋风。
转眼间，男人便入了水，动作干净利落地向宛婉游去。
一碰到傅铭洲的手，宛婉整个人软了下去，颤抖着被男人抱上了岸。
急步赶来的宛殊城脱了西服，把宛婉裹在怀里。
一旁，傅铭洲双手一撑，从池中上岸。
他脸色有些苍白，水滴顺着发丝从线条凌厉的脸颊旁滚落在地。
许是因为动作有点大，手腕上厚厚的白纱布里渗出点点血迹，看起来竟有几分破碎的美感。
“爸爸，我知道姐姐容不下我，我……我这就走……”宛婉缩在宛殊城怀里，委屈地低下头去。
“姐妹之间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下这样的狠手？”宛殊城愤恨抬头，看向栗暖，“我们宛家容得下谁，容不下谁，是我这个家长说了算！”
栗暖皱眉，“可这是关家。”
宛殊城脸色阴沉，“伶牙俐齿，没有教养！”
这话说得重了些，连他怀中的宛婉都畏惧地一缩，“爸爸，别这么说姐姐，是我的不对……”
看这一派父女情深，栗暖突然感觉好笑，“宛小姐教养倒是好极，这戏一套一套的。”
“你！”宛殊城咬牙，“你从小没在我们身边长大，现在应该多向你妹妹学，怎么还下狠手欺负她？”
“我欺负她？”栗暖心中涌起一阵烦躁，不愿再忍，“宛总，眼睛不好大可以去看医生。”
栗暖抬手，指着临水亭上角，“老爷子出事后，整个鹤羽园都按上了监控，要不宛总调出来监控看一看，到底是谁欺负谁？”
有监控？
宛婉脸色一白，“爸爸，算了，都是我的错。”
“怎么会是你的错？”宛殊城急道，“宛春，今天这件事无论谁对谁错，当姐姐的就是要让着妹妹。你给现在就给宛婉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宛殊城怀里，宛婉抬眼得意地看着栗暖。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栗暖有些想笑。
这是她的亲生父亲。
可在她的亲生父亲看来，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比不上宛婉，做什么都是错。
他维护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养女，栗暖无话可说。
可，她没法把他当父亲。
她栗暖的父亲，已经在几年前死在了大雨夜！
“道歉就算了。”不愿再呆，栗暖转身就走。
“站住！”亲生女儿几次三番不给自己面子，宛殊城涨红了脸，“做错事就应该道歉，没人教过你？”
停住脚步，栗暖转过身来看向宛殊城和地上的宛婉，心口刺痛：“你们不配提起我父母。”
“你！”宛殊城腾地站起，面色铁青地指着栗暖，“你今天敢走，以后就不要进我宛家的门！”
“伯父。”傅铭洲开口。
男人声音平淡，却自带气场，压得在商场叱咤风云多年的宛殊城顿了一顿，“我教女不严，让傅总笑话了。”
傅铭洲没答话，他伸出手臂拦在栗暖面前，声音低沉，“栗暖，你不用针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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