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宛凌霄婚礼
“小春!快给妈妈看看你!”
一进宛家,宛凌霄推着关喜荷轮椅,压过青石板路,来到栗暖面前。
栗暖钻进关喜荷怀中,鼻子有些发酸。
整整五年,她在R国治病、学习,竟忙得一次都没能回来看过母亲。
“妈,你没变。”栗暖强忍泪意,捧着关喜荷脸颊。
“妈都老得不成样了,”关喜荷吸着鼻子,“你和你哥都长大了,时间过得真快。”
“哥,恭喜你。”栗暖站直,向宛凌霄微笑。
宛凌霄眼眶也有些酸热,“谢谢。”
他和栗暖之间夹杂了太多恩怨,宛婉的,方锦的,宛殊城的,他没法就这么一笔带过。
可事隔五年,再见到妹妹,宛凌霄终于直接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血浓于水。
他们血脉相连。
这回,他一定会保护好妹妹。
“小春,这次怎么没把果果带回来?”宛凌霄微笑,“妈想孩子想得不行。”
“果果在R国还要上幼儿园,有自己的课程安排。”栗暖微笑,“要不然等妈有时间,也去R国玩一玩,放松放松?”
“说到R国……小春,妈还没问你,”关喜荷苍老的手抓住栗暖手臂,“你跟那个季司年,到底……?”
栗暖一愣,有些尴尬,“我们只是……朋友。”
“是吗?”关喜荷有些不信,“我看那个男孩也不错,怎么也比那个姓傅的小子强!你不会……还是放不下那个傅小子吧?”
“妈……”栗暖心跳漏了一拍。
“当年,你出事后,傅小子后来多次冲进火场,也没找到你。听说身上还落了挺大一个疤。”
“可那有什么用?他差点就把你活生生害死了!”
“再说,他居然真得娶了宛婉!虽说没办婚礼,但也……”
关喜荷抓住栗暖的手指用力,握得女孩有些痛,“你这次回来离傅家远一点,你答应妈!好不好?”
栗暖抿了抿唇,“……嗯。”
“还有你,”关喜荷看向宛凌霄,“我看,明天婚礼就别请他来了,我看他就烦!”
“……”宛凌霄从手机上抬起头,脸上有些尴尬,“晚了。他刚给我们回执,说明天会来。”
“烦人!”关喜荷皱眉,“既然傅铭洲明天要来,小春,我看你的身份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得好,省得他又搞出什么事儿来。”
“嗯。”栗暖乖顺地点点头,“妈,您就别担心了,我有分寸。”
宛凌霄的婚礼虽说是商业联姻,但他和未婚妻苏澜感情还算不错。爱或许说不上,倒算是相敬如宾。
两人婚礼定在南城大教堂举行。
一百多年历史的哥特式教堂,为了婚礼布置一新,从门外草坪,一直到通向祭坛,铺着特质的琉璃廊道,高出地面三十多厘米,只为了新娘昂贵的礼服婚纱裙摆能有更好的呈现效果。
栗暖也换上了浅金色的小礼服,随着宛家人来到了南城教堂。
女孩满心都是对新嫂子的好奇。
“哥,嫂子知道我吗?”
宛凌霄摇摇头,“婚礼后,我会告诉她。”
告诉苏澜栗暖的事,相当于正式向她展露宛家的秘密和软肋,真正把她当成一家人。
“放心,你嫂子人很好,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婚礼正式开始。
管风琴自教堂内奏响,小提琴从廊道另一端应和。
优雅的《婚礼进行曲》中,苏澜身披婚纱,走上廊道。
阳光照在象征纯洁无暇的白纱上,熠熠生辉。
栗暖因为要隐藏身份,没和关喜荷她们一起,只随着女宾亲友们,拥簇在廊道旁边。
苏澜捧着大捧的粉色花束,缓缓走过栗暖面前。
裙摆上的装饰光芒耀眼。
栗暖却在人群中浑身冰冷。
她以为她忘了。
可那拖曳的白纱,一个照面就把她拖入了回忆的深渊。
碎钻,头纱,大火……
明晃晃的日光下,栗暖身子一颤,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身周一下子腾起了火焰。
女孩紧紧闭上眼睛,心脏砰砰直跳,使尽全身力气抑制住周身的颤抖。
她知道是幻觉。
可这幻觉那么逼真,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仿佛都能感觉到火焰舔舐的痛苦。
太痛了。
女孩忍不住踉跄后退。
猛地撞在一个人胸膛上。
“对不起,我……我有些头晕。”栗暖苍白着脸转过头。
对上傅铭洲一双黑沉沉的眼眸。
这小小的骚动引起了祭坛上正在交换戒指的新郎新娘的注意。
宛凌霄远远望过来一眼,见栗暖的脸色在阳光下苍白得几近透明,心猛地一提。
“凌霄?”看见男人骤然发白的脸色,苏澜不解。
顺着宛凌霄的目光看去,只见人群中,栗暖苍白着一张脸,摇摇欲坠。
看上去很是伤心。
什么人会在别人的婚礼上如此心碎?
前女友吗?
苏澜低下头,抿了抿唇低声道,“无论如何,先把流程走完。”
宛凌霄置若罔闻。
人群中,栗暖状态不对,眼看着软倒在傅铭洲身上,被男人打横抱起。
宛凌霄心中一沉。
他知道了?
结婚戒指还攥在手中,宛凌霄在众人惊呼中,一步迈下祭坛,“你等等!”
傅铭洲已经抱着栗暖,转身走出人群。
“凌霄,你这是干什么?!”苏父怒气冲冲,“你就这么走了,把我们苏家的脸面放在哪儿了?”
宛凌霄抿唇,筋骨分明的大手攥紧了掌心戒指,站回祭坛上。
一瞬间的恍惚后,栗暖清醒过来。
睁开眼,满眼都是天上的白云在轻轻飘荡。
这是……怎么了?
下一刻,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没事了?”
栗暖才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
“放我下来!”她连忙挣扎。
傅铭洲只好放下女孩。
一低头,却看见她一脸戒备。一落地就小兔子似的窜出去几步,提起裙子远远跑开。
男人一愣。
随即恍然。
应该是宛家把那些事都告诉了她,她不喜欢他……也很正常。
傅铭洲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随即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男人站在原地,用力闭了闭眼睛,压下眼底情绪。
视网膜沉入黑暗,女孩残留在他眼前的影子慢慢消逝。
可胸口却还留着她的余温,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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