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山海

柳随风听着萧秋水自称“福袋”，心中狐疑，暗地里问宋明珠：“你可曾听说过江湖上有这号人？”

宋明珠摇摇头：“不像是名字，更像官职。”

柳随风心念一转，眼神深了几分：“那便随他去吧。不管是人还是官职，我先假作风郎，留在他身边，总能一步步接近萧家剑冢。你切记，不得声张。”

宋明珠点头称是。

柳随风随后走向萧秋水，拱手道：“前日之事，若非萧兄出手，我性命难保。风某感念于心。只是眼下要去萧家送一趟镖，若萧兄不弃，可同行一程。”

萧秋水听得眼睛一亮：“那感情好极了！正好我也要回萧家，顺便让雪鱼帮你清清余毒。”

鹿任意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你倒是干脆，什么都往人家身上揽。也不怕回头人家真赖上你？”

萧秋水瞪她：“闭嘴，你懂什么！”

鹿任意却不依不饶：“我懂啊，我懂得你这是‘顺水推舟’，打的算盘比谁都响。”

话音未落，唐方推门而入。她一身黑衣，气势逼人，冷声道：“酒呢？”

萧秋水一惊，匆忙抓起桌上几样材料，胡乱调了一坛递过去：“这酒虽非醉黄泉，却也别有风味——”

唐方接过，抿唇一嗅，脸色陡然一沉。下一刻，“啪！”的一声，酒瓶在地上碎成渣滓，酒液四溅。

萧秋水心头一凉，暗骂不妙。

鹿任意嘴快：“哎哟，姐，你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好歹尝一口再砸啊，他这可是用‘祖传胡乱拼凑法’调出来的。”

唐方冷冷瞪她一眼，鹿任意讪讪闭嘴，却还是忍不住小声补刀：“反正我是不敢喝，鬼知道他加了什么。”

柳随风站在一旁，忽然目光落在唐方腕间的红绳，心头一震，浮现出儿时被囚的暗淡记忆——正是这红绳，他记得有个唐门少女，曾偷偷给他送饭。

他心中一动，却不好明说，只取下腰间一枚玉佩，递上：“唐姑娘，听闻你要去一窍不通门请玉知了开口。此玉佩能助他开一次口，或许能解你燃眉之急。”

唐方眯起眼，冷声问：“若你欺我呢？”

柳随风淡淡道：“你若觉我欺骗，大可以随时找萧家报仇。”

唐柔一旁急道：“姐，就答应吧！再折腾下去，他的身体怕撑不住。”

唐方看了弟弟一眼，终是冷哼一声：“好。”

她掌心一震，又一枚银蝶镖被逼出，带着血光钉在桌上。萧秋水额头冷汗直冒，却长舒一口气。

鹿任意忍不住拍拍他的肩：“啧，你这命还真硬。换了别人，早成一堆碎渣了。”

唐方收起玉佩，甩袖而去。

屋里重归安静，萧秋水一屁股坐下，气息未定，对柳随风低声道：“若真想帮我……我心愿是当上浣花派掌门。”

柳随风淡淡一笑：“掌门之位，名声最重。若你能得江湖名宿推荐，自然有资格角逐。”

鹿任意立刻插嘴：“听着好像很容易，其实比登天还难。你先想想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吧——除了‘福袋’，别人可什么都没听说过。”

萧秋水无言，心里暗暗发狠。

——

与此同时，唐方已到达一窍不通门。玉知了闭目不语，直到她亮出玉佩，才开口吐出一句：“《忘情天书》，在萧家。”

唐方心头一震，攥紧了玉佩，眼神幽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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