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山海
鹿逐笙愣了一下,心跳莫名加快,撇过头小声嘀咕,“不疼,我只喝了一口?”
肖明明轻声笑了笑,握着她的手反而更紧了些,“想不到你的酒量这么差。”
鹿逐笙被他说得一时语塞,脸上飞快泛起一层薄红,抬手锤了他一下,“闭嘴。”
屋子里静了片刻,只有两人交握的手还紧紧扣在一起。鹿逐笙嘴唇抿成一条线,却没再抽开。
“今日我们就要启程回浣花了。”肖明明叮嘱道,眼神认真,“你现在还难受吗?若是还撑不住,我们就在此再歇上一日也无妨。”
“没事,已经好多了。”鹿逐笙摇摇头,神色倔强,“我们一会儿就启程吧。”
“对了,风朗他呢?”她下意识追问。
“他会和我们一起去浣花。”肖明明答得自然。
鹿逐笙心头一堵,悻悻地点点头,“好吧。”
见她神情不悦,肖明明顿了顿,声音低了些:“若你实在不喜欢他,我可以让他离你远一点。”
他心底其实有些为难。风朗是他求之不得的助力,若真如自己所想,那人往后能帮到的地方太多了。但鹿逐笙不同,她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鹿逐笙抿唇,终究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好。”
中午动身时,肖明明伸手扶她上了马车。恰好路过柳随风身侧,鹿逐笙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柳随风看在眼里,反而觉得有趣,唇角微微一勾,笑意若有若无。
一路上,唐柔几人察觉到鹿逐笙对风朗的排斥,便明里暗里都冷淡了几分。每逢路边遇到些稀奇之物,几人都故意搬出来逗鹿逐笙,哄得她眉眼弯弯。
柳随风见状,只淡淡道了句:“幼稚。”话音轻飘,像是随口讥讽,却又听不出多少真情实意。
待一行人终于回到浣花萧家,天色已是傍晚。肖明明前脚踏进大门,后脚便被萧西楼训斥得抬不起头来:“浮躁!言行莽撞!你若还如此任性胡闹,迟早坏了大事!”
鹿逐笙眼看着肖明明低头挨骂,心里憋屈,忍不住替他开口:“萧伯伯,我们没有胡闹。我们是去救朋友的。”
她一边说,一边朝柳随风努了努嘴,指着他道:“他中了毒,我们是为他才去百酿山庄寻解药的。”
孙慧珊看了柳随风一眼,目光温和,笑着出来打圆场:“孩子们年少,总要经历历练。秋水,你带着他们先去后院歇息吧。”
肖明明正要答应,却见几位江湖前辈步入府中,寒暄声此起彼伏。趁着众人正聚在一处,肖明明忽然上前一步,神情郑重:“诸位前辈,今日在此,我有一桩心愿要当面说清。日后,我想……竞逐浣花掌门之位。”
此言一出,厅中瞬间鸦雀无声。
几位江湖前辈面面相觑,目光齐齐落在萧西楼身上。
萧西楼脸色骤变,沉声喝斥:“胡闹!你还不懂事,怎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孙慧珊连忙拉着肖明明往外推,“稚子年少,口无遮拦,说着玩笑话呢,各位别往心里去。”
可肖明明却倔强抬头,声音坚定:“我没有开玩笑!”
鹿逐笙心里一紧,生怕他惹来更大麻烦,赶紧上前一步拉住他,低声劝道:“明明,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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