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如歌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肖珏忽然脸色骤变,眼神变得迷离,身体失去支撑,重重地倒向地面。

肖北棠惊呼出声,连忙跪在他身边,焦急地喊来府中的医生。

医生检查后皱眉:“背部伤势严重,失血过多,需要立刻静养。”

肖北棠紧闭双眼,心头翻涌着无尽的痛苦和焦虑。那些街头巷尾的闲言碎语她早已听闻,可她坚信何如非绝非那般之人。

到底,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细心照料着肖珏,每天为他换药,轻声安慰,却无法掩饰心中的忧虑。

某日夜里,肖珏忽然睁开眼,目光坚定:“棠棠,我们必须出发,不能再耽搁了。”

她试图劝他多休息几日,但他意志坚决,语气中没有半点犹豫:“若再迟疑,我们失去的将不仅是自己,还有所有希望。”

无奈之下,两人整理行装,策马踏上前往掖州的路途。

途中,路过玉华寺,山花烂漫,鸟语悠扬,寺庙幽静庄严,他们决定暂时停留歇脚。

肖北棠下马,环顾四周,微风拂过发梢,花香弥漫,她的心情却复杂难明。

肖珏背靠古树,眉头紧锁,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里安静些,我们先休息一晚。”

肖北棠轻声回应,目光投向远方:“哥哥,等我们到了掖州,一切都会变好吗?”

肖珏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柔情:“棠棠,有我在,无论多难,都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沿着山间小径,马蹄声渐远,夜幕缓缓降临。

他们辗转来到玉华寺,肖北棠站在寺外,呼吸着夹杂着泥土与花香的清新空气,却觉得胸口闷闷的。

她轻轻推开厚重的帷帽,独自向寺庙的池塘走去,想要借着这份宁静理清心绪。

前方水面如镜,映出朦胧的月光。

突然,她发现一个身影正踉跄地向池塘边靠近,显得有些不安。

她急忙伸手,一把拉住那人的手腕,“小心!”

那女子转身,帷帽微微扬起,一角露出轮廓。

肖北棠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下巴和唇瓣,竟是那么熟悉。

“你……是谁?”肖北棠低声问,眉头微蹙,神情复杂。

何如非站在不远处,面具下的眼眸微微一凝,那是她六年来一直惦念的声音。

这些年,她走过许多地方,心中最挂念的,却是肖北棠。

肖北棠微微皱起眉头,指尖紧紧攥着女子的手腕,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和疑惑:“姑娘,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

女子轻轻一笑,神色淡然而温柔,眼神中带着一丝隐隐的哀伤:“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她的声音如同轻风拂过,柔和却坚定,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何如非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以什么身份,站在肖北棠面前。

肖北棠抬头,目光深邃,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似有失落又似执念:“是吗?那我认错了吧……你,看不见吗?”

女子的目光微微闪动,片刻后缓缓垂下,长发随风轻扬,声音低柔却带着一丝难言的惆怅:“看不见……但我想知道,在你眼里,今晚的夜色怎么样?”

肖北棠望向远处夜幕下的山峦与寺庙,眼中渐渐泛起柔和的光:“很美,山花烂漫,月光洒在池水上,像一层银纱轻轻铺开。”

她顿了顿,目光转回女子身上,关切地说:“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吧。”

女子轻轻摇头,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用了,我记得路。”

话音未落,她已缓步转身,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淡去,仿佛一阵风,轻柔却又飘渺无踪。

不远处,肖珏焦急地四处寻找,终于在寺庙庭院里看见肖北棠,她正静静望着远方,眼神迷离。肖珏快步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看什么呢?我们回去睡觉吧。”

肖北棠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犹豫,轻声问:“哥哥,何如非究竟做了什么,才让你对他这么深恶痛绝?”

肖珏脸色阴沉,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厌恶与怒火:“他的名字不配出现在你的口中。他,是我们肖家的罪人。”

肖北棠没有再追问,默默握紧他的手,柔声回应:“我们回去吧。”

两人回到房间,夜色笼罩着整个空间。肖珏本能地想与她保持距离,然而肖北棠却伸手紧紧拉住他的手腕,目光真挚却带着一丝不安:“哥哥,不跟我一起睡吗?”

肖珏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微哑:“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肖北棠淡定地反问:“我们以前不都是一起睡的吗?”

肖珏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喃喃自语:“是啊,我们从小到大都是一起睡的,现在未来也不会改变的……”

他俯身抱住肖北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就连死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肖北棠被他的怀抱紧紧包围,只觉得安心,窗外月光如水,映照着两人紧密相依的身影,温暖而缱绻。

掖州军营的帐篷林立,旌旗飘扬,尘土飞扬间透着一股紧张的军务气息。肖北棠身着素净的衣裳,虽尽量低调,却难免引得周围士兵的目光投来几分异样。毕竟,一介女子闯入军营已是不多见的事,何况还与肖珏同住一帐,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营中间或有人低声议论,两人是未婚夫妻的传言渐渐成形。肖珏对此并不避讳,反而面不改色地放任这些话在营中流传,脸上始终保持着一贯的冷峻。

只是,这些并非他最挂念的事。

这几日,肖北棠大多独自一人坐在帐中角落,手捧书卷,眉头微蹙,神情虽专注,却总带着些许落寞。肖珏的目光时不时从军务上移开,落在她的身影上,心中暗暗焦虑。她没有朋友,营中也少有女子相伴,他怕她在这陌生环境中感到孤单和无趣。

正当他纠结着该如何是好时,帐外忽然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笑声。

“怀瑾,我来了,够兄弟吧!”程鲤素一身整洁便服,手摇折扇,神情洒脱自如,笑容满面地迈进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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