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狗眼看人低
有纪暖撑腰，厉初一点也没客气，抓着小棍，朝刚才控制她的女娘身上招呼。
特别是齐宝菲，都是她在生事，如果不是她挑衅，其他人根本就不会动手，她才是罪魁祸首。
“啊——。”
一声之间，那些个女娘也忘了要还手，被打的连连惊叫。
徐宜与她的小姐妹一起把先生请过来。
先生一眼就看到厉初拿着小棍在打人。
他平日本就想着巴结齐相的，对齐宝菲特别的优待，再说，齐府那家的家世，齐宝菲自身也优秀，学习方面，大多都是品学兼优，比其他女娘学得好。
“厉初，住手。”沈先生大喝一声，“在书院动粗，成何体统，你是不想继续求学了吗？”
沈先生板着个脸，就一顿朝着厉初输出。
完全没有注意到纪暖就在一旁站着。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厉初。
“这里是求学的地方，不是你撒泼胡闹之地，莫要败坏了书院的风气。”沈先生厉色道。
长兴侯在池门关一战中，的确是立了大功，那只能说明他就是个武夫。
长兴侯府出来的女娘也是粗鄙得很，刚才打人也是他亲眼所见。
厉初被先生一顿喝斥，她呆了呆。
下意识的看向纪暖。
纪暖朝她点头示意，安抚她。
厉初胆子大了些。
“先生怎么有怪我呢，明明是她们先动的手，如果不是她们先动手，我也不会还手，先生只骂我，不骂她们，是不是有些厚此薄彼了？”
厉初大声道。
平日厉初在书院还是很乖巧的，不闹事，只与处理来的玩伴一起玩，像齐宝菲这样的娇小姐，她在试过一次，就不会再与其交流了。
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她，她何必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沈先生显然没想到厉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敢回嘴。
还敢指责他不公。
“厉初，你目无尊长，既然不知道错，今天就到静堂思过。”沈先生直接给厉初定了罪。‘
厉初不服。
她来是为了求学，又不是为了来关禁闭的。
“要关也可以，让她们和我一起关，不然我不去。”厉初指着齐宝菲和她的小姐妹。
“你——。”沈先生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这丫头是一次次的挑战他的权威，让他在学生面前完全没了威信，“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说着就要动手。
纪暖在他的手还没有伸到时，直接一巴掌过去拍掉他的手。
沈先生显然没想到半路还跳出来一个程咬金。
他转头一看，见是纪暖。
他是认得纪暖的，纪暖来过几次，每次都很好说话，所以，沈先生理所当然的认为，纪暖的性子是软的，是容易拿捏的。
他立刻摆出先生的样子。
“厉夫人，你来得正好，厉初今日来书院不好好求学，尽执棍打骂同学，如此不受教，还怎么留在书院，你们还是尽早领回去吧。”沈先生大手一挥，似是已经决定了。
要是纪暖不知道这书院是衡夫人办的，还当是沈先生办的。
“先生可是山长？我怎么听说衡夫人才是山长，你大手一挥，就可以让人退学，架子好大啊。”纪暖冷嗤一声，“为人师长连事情真相都没有了解清楚，便妄下定论，凭你，实在是辱没了书院的名声，让衡夫人脸上抹黑。”
沈先生立刻变了脸色。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一来就站在她们那边，理所当然的认为厉初有错，可是她们先动的手，你了解过吗？在你的心里，对厉初持有偏见，你还如何当好一个先生，莫说今天厉初没错，就是有错，你也该禀承有教无类，好好教授她们对错，而不是只知道罚。”
这一番话让沈先生的脸色变了又变。
“你若是没本事当好先生，那就自请离去，莫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沈先生此生从未被人如此指责。
他立时破了大防。
“厉夫人，你一个女子在外抛头露面也就算了，不过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还敢站在我面前指责我，瞧瞧你把厉初教成这什么样了，妥妥的就是个泼妇，毫无半点大家女子的优雅，你们这样的人家，只会毁了她。”
沈先生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稍稍平复心情。
“你这一棍子可打死太多人了，传授别人知识，凡事得经脑子，商人怎么了？没有商人卖你们东西，你自己造，自己种去？女子为何不能抛头露面，若没有衡夫人办这处书院，谁请你做教习，你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一边端碗，一边骂娘，就因为你是个男人？得了吧，这世上不缺男人。”
沈先生两眼一番，差点昏过去。
书院里赶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不久，衡夫人也被惊动，请了过来。
沈先生一看衡夫人立刻上前告状。
“厉夫人无状，厉初一来书院便打人，我教育一下，厉夫人尽出言辱骂。”
衡夫人还是头一回见到纪暖。
不过，之前她是去过纪暖开的铺子，生意红火，同为女子，难免惺惺相惜。
衡夫人见事情闹大，让其他人先退开，只带了刚才参与事件的人一起换地方处理。
衡夫人详细的问了双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双方自是各持一词。
齐宝菲咬定厉初是作弊了。
厉初则明确自己没有作弊。
先动手的是齐宝菲，厉初是后来还手的。
衡夫人将昨日主持考试的两位嬷嬷请了过来。
“昨日考验期间，可发现厉初作弊？”衡夫人问道。
两位嬷嬷互视一眼。
插花和画画，如何作弊。
“并没有，都是即时出题，并没有提前告知，如何作弊。”孙嬷嬷道，她看向齐宝菲，“昨日她就在闹腾，怎么今日还在为此事闹？”
“我不信她能比我好。”齐宝菲不满的道。
“自己无能，还要怪别人，齐家是这么教你的吗？还是说，以前次次你得了头名，都是大家惯着你的，衡夫人，我将女儿送来此处，一来是敬佩你，女子开女学，在这男人当权的世道并就不易，你将女学办得这么好，自是头选，二来是为了让厉初学到应该学的东西，不是为了来这里勾心斗角的，小小年纪，不学好，是让别人指责你没有家教，还是书院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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