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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姐妹情深


韩羽淡淡笑了笑,说道:“我去看过她了。她现在在安谨的照顾下——很好。我便也放心了。”

晓月眼见得他又要走,一种惶恐不由涌上心头:他总是这般无声无息地来,便是走了也是静悄悄的,万一这次他走了就不再回来了呢?她不及细想,就拽住了韩羽的衣袖,从贴身内衣里摸出那枚哨子,用力吹了一声。

那竹哨的声音撕破长空,而韩羽扭过头,诧异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晓月咬唇道:“韩羽你不是说过无论你在哪里,我只要吹这个哨子你便会到我身边,我现在便要你留在我身边,不要再走了!”

韩羽望着她,怔忡半晌,许久徐徐笑了起来,他伸出左手,搂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前额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说道:“傻瓜,我不会离开你的。”

“那你——”晓月咬了咬嘴唇,却不敢问出后半句话来。

韩羽见她额前掉下一缕秀发,便缠在自己小指间,小心翼翼绕到她脑后,而他虽然是浅笑低语,可是笑容中却总萦绕着忧伤,“晓月,我告诉过你,我给了一个人承诺,我必须做完答应那个人的事才能走。”

“那个人是霜湛?”

而韩羽只是摇了摇头,提及霜湛,他的神情中有丝轻蔑,“凭他?我怕是不会给他承诺。”

晓月便叹了口气,她想韩羽是不会告诉这个人的是谁的了,每每到此时她便觉得他们两人都怀揣着各自的秘密,根本不能坦诚相见,生生便又被拉开了距离。

韩羽望着她这般忧愁的面色,心中觉得不忍,大手摁在她的肩上,说道:“其实时至今日,你也有所感,我也不必再隐瞒。我答应的人,正是飒妃。”

晓月闻言不由一惊,“飒妃娘娘?霜湛的母妃?”

而韩羽的笑容中带着温柔的忧伤,“是啊,或许我也该叫她一声母亲大人的。”

晓月脑子里不由“轰鸣”一声,虽然她早就发觉韩羽和霜湛长相颇有相似,但如今韩羽亲口说出这个秘密来,仍是不由自主让她心中一惊。

韩羽叹了口气说道:“我的父母本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可是我母亲带着我来京城省亲那一年,遇见了微服出巡的霜由安,或许也是段孽缘吧!这隔了一年我家便起了大火,除我和我母亲之外我全家葬身火海,而我母亲便在那年冬至入了宫,成了霜由安的飒妃。”

晓月不由惊得嘴唇煞白,追问道:“可是霜由安做的?”

韩羽苦笑道:“都过去了那么久,当事人都故去了,当年的真相又有谁说得清呢?我也曾问我母亲,当年的事是不是霜由安做的,可是我母亲只是流着泪什么也不说。我见她那么哀伤的模样,便知道她对霜由安也是有情的,便也什么……也不再追问下去了。”

“所以是飒妃娘娘求你帮助霜湛的吗?”

韩羽缓缓地点点头,神情虽有些沉痛,但终是平静的,只说道:“是啊,她终究是我的母亲。”记忆里那个女子为自己梳着发髻温柔的笑靥,虽然葬于八年那场大火,直至再相见,她只流着泪让自己帮助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孩子,而那个男人可能是他的灭门仇人。他的心里是有恨的,只是望着眼前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他又能如何能狠心拒绝她?那句承诺,便明知为他上了一辈子枷锁,可便是为了记忆中那温暖的一幕,便也是值得的。

虽韩羽未将这些话宣之于口,可是晓月却在他神色变幻中读懂了这个向来只是温柔笑着的男子的心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相慰,便觉得两人都是背了极重的负担,而未来的路茫茫,他们却又能走到何处去?

而韩羽已然轻声说道:“晓月,我藏得最深的秘密,今日便也道之于你。可是我却不知,你是否会将你的秘密告诉我。或许当我们两人都能坦然相对的时候,我们便能撇开心结在一起了。晓月,这兵荒马乱的争斗生涯如此让人厌倦,你可曾想过待一切风平浪静后u,你我能携手去那山林间归隐?”

晓月尚不及回答,而韩羽却似生怕听到她否决答案时,飘飘荡荡的,便如一阵清风似地掠过。

待晓月惊觉韩羽已不在身畔时,他早已走得不知去处了,她悄立半晌,到底也觉得自己是无味了,便只能进了府邸,一路上闷闷的,回到烟笼阁,却见到一丫鬟穿红戴绿,极是精神地指挥着下人打扫着园子,瞧身形正像宝婵,心道自己不是已让知了去取代她么,怎么瞧这情状知了仍是未能扳倒宝婵,正自寻思中,宝婵却已经转过身,嫣然笑道:“姐姐你可回来了?”

晓月和宝婵一向不睦,而她也是惯来对自己直呼其名,而她现在竟对自己这般亲热,还唤她一声“姐姐”,实不由让她起了鸡皮疙瘩,连忙退了一步说道:“不敢不敢!我哪里敢做宝婵妹子你的姐姐啊?”

她眼睛一瞥,看到那正被宝婵指手画脚着忙着打扫的丫鬟中竟也有知了,这一下又气又急,心道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开窍呢!当即走过去,扔掉了知了手中的扫帚,拉着她说道:“宝婵你既然唤我一声姐姐,知了是我的金兰姐妹,你也该唤她一声姐姐才是。”

知了明明比宝婵高了半个头,可在她面前却将头压得低低的,跟个小鹌鹑似的,又哪里有一丝半分气势。

而宝婵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珠子,笑靥如花地喊道:“原来是晓月姐姐的义结姐妹,那宝婵真是得罪了,若姐姐早和我知会一声,我又哪里会让你做这种粗活呢?”

往日晓月只觉得宝婵是个跋扈的丫头罢了,可是她如今却能如此忍气吞声,她心中一面觉得诧异,一面却又暗暗生了警惕,心道这丫头现下能这般沉得下性子,又是两面三刀的性格,自己可不能再容了她去,待娄晏紫回来定要除了她。她心下岁转着歹毒念头,但面上人更是带着笑的,说道:“那我可不可以带我的妹妹回去了呢?”

宝婵殷勤地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姐姐请。”

晓月挽了知了的手,大大方方地往她们的住处走去。

知了知走得远了,方才松出一口气,便似换了个人似的,刚刚的拘谨都不在,只是亲亲热热地挽住晓月的胳膊说道:“姐姐去参加兰亭王的婚礼,可是有什么好玩的事跟知了说说?”

晓月又好气又好笑地横了她一眼“无非便是那些走过场的事宜罢了,倒也不记得有什么好玩的事。”

知了不以晓月的态度为杵,只和往日一般,拉着她的手到她们同住的小屋里,献宝似地从箱子里拿出件衣服来,“哗”地一声抖开,笑着颇有些天真烂漫的意味:“你之前让我补的衣服,我在上面绣了朵花,你瞧着是不是天衣无缝?”

晓月抬眼看着那件素色衣衫,见知了在上面绣了一束白梅,针脚细腻,花瓣舒展,不由也是心喜,笑着说道:“你倒是有心。”她望着知了,到底有几分怒其不争的意味,嗔道:“你比知了还大着一岁,我又早告诉过你现下她已失了娄晏紫的宠信,你怎么还任她这么指手画脚呢?”

知了脸上流露出赧然之色,说道:“姐姐一番好意,知了自是心领。只是一见那宝婵发怒,我便是心里害怕……于是便想和稀泥一般,不想和她争吵,只是能得过且过罢了,倒是辜负姐姐诶一番心意了。”

晓月不由恼得顿足,“你啊!”

而知了只是憨憨傻傻地笑笑。

晓月瞧着知了这般平和近于懦弱的性子,恼了会儿到底也只能无奈地笑笑。她和知了到底也算是相识于微时,何况本是自己让她去代替宝婵的位置,毕竟不是每个人的性格都能似自己这般,这般想着便觉得刚刚自己对知了倒是苛求了,便将衣衫接过,说道,“多谢。”

知了在她身边坐下,双手撑在床沿,晃荡着腿,那神情分明还是有些懵懂而天真无邪,她脸上带着憧憬神色,说道:“都是五王爷长得很是好看,这是真的么?”

晓月正将那衣服慢慢叠好,听闻知了这般询问,免不得取聒她:“知了你可是春心萌动了?”

知了不由害羞,推了晓月一下道:“谁像你这般没脸没皮的,你可说说,这穆雷、韩羽、安谨、四王爷、五王爷,到底哪个好啊?”

晓月听她如数家珍地道出这些人名字来,倒也不由汗颜,心道自己名声当真狼藉至此,与自己有瓜葛的人竟有这许多了么?她便将那衣服又展开来重新叠起,笑道:“便是再好有什么呢,到底都是和我无关的。”

知了却不依了,只推着她说道:“我才不信呢!我和你掏心窝子,你却总是这般遮遮掩掩,好生没趣!”

晓月嘴角含笑说道:”我当真不是遮掩啊,而是真觉得他们都很好,可我一个小丫头,又哪里高攀得起他们呢,倒是知了你瞧着谁比较好?”

知了撅了嘴和晓月置着气。转过了身佯作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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