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大丫鬟如意
“夫人，您可醒了。刚刚听见您尖叫，奴婢赶紧跑来发现您竟然晕倒在地，那情况可真真吓人。”
小丫鬟一边给何氏递水，一边心有余悸的念叨着。
“大夫过来看过了，说是可能疲惫导致的暂时性眩晕。你最近好好休息，莫要再劳累了。府内的中馈该分给皎皎一些就分她一些，不要都自己担着。”
何氏本来还在愣神，此刻听祁之舟这么说，瞬间回过神来。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不中用了，要将中馈事宜给了那小贱人？
祁之舟没想到自己善意的嘱咐在何氏耳里竟变了味，他还自顾自的嘱咐一旁的小丫鬟：“明日给你们主子请个大夫来再瞧瞧，开副方子调养下身体。”
那丫鬟听了连忙应到。看来老爷还是很关心夫人的，在这深宅大院，若自家主子得了宠，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能昂首挺胸、扬眉吐气些。
关照完何氏后，祁之舟便离开了梅香苑。
何氏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这么多年了，她好像也应该习惯了，可心不知为何还是有些痛。
“夫人，您早些休息吧，大夫刚刚嘱咐过让您好好睡一觉，兴许就没事了。”那丫鬟体贴道。
“你叫什么名字？”何氏突然出声问。
没想到何氏会问自己的名字，小丫鬟脸上突然露出了惊喜，连忙跪下答道：“奴婢名唤如意。”
“如意，是个好名字。”何氏轻轻叹道。
那丫鬟见何氏夸她，立马机灵道：“这名字是以前朱嬷嬷给起的，嬷嬷说叫如意能给主子带来好运，让主子事事如意。”
朱嬷嬷……
何氏听到这个名字，脑海中不禁想起那个人的身影，这么久过去了，她依旧能记得她的模样。既然这名字是嬷嬷特意起的，她再看向眼前这个小丫鬟不禁带了些好感。
许是爱屋及乌吧，她将说话的语气放柔了些，道：“嬷嬷起的名字自是好的，你要好好珍惜你这名字。”
想了想又补充道：“自今日起你便不用干那些杂活了，做我贴身大丫鬟便好。”
那小丫鬟没想到自己今日竟能得了如此造化，激动的连连磕头。对于伺候何氏她也便更加上心了。
体贴的给何氏掀下帐幔，正准备吹灭蜡烛，却听帐幔里的人道了声：“蜡烛就留着吧。”
她连忙应了声，转身退了出去。
烛光柔和的光透过帐幔照了进来，何氏看着那点点亮光才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想起自己晕倒前看到的那两个鬼影，她仍然心有余悸。将手紧紧攥住放在胸口，感受着心脏跳动的节奏，她觉得自己刚刚仿佛大梦一场。
也许真的正如大夫所说，是自己这两日太累了，导致出了幻觉吧。
深吸两口气，强迫自己闭上双眼。可谁知刚刚那两个女鬼像是刻入了她脑子里一样，只要一闭眼，那鬼影便跳了出来。
何氏一夜无眠，借着蜡烛昏黄的光睁着眼直挺挺的躺了一夜。
这就导致第二日一早，那小丫鬟进来伺候她的时候，看着她眼下那两大圈乌青直接尖叫出声。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我，我这就去叫大夫。”
因着昨夜刚被提拔，小丫鬟很是关心何氏。
“不用。给我拿口水吧。”何氏操着沙哑的嗓子有气无力道。
如意听话的给何氏端来杯温热的茶水，恭敬递过去。
“如意，昨日之事不可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如意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
不知想起什么，何氏突然问道她：“昨日夜里，就是我晕倒之前，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人？”
看见什么人？
如意仔细回想了下那段时间——因着第二日还要早起打扫庭院，那会她本应该和其它丫鬟一样早早睡了。可不知为何，她完全没有睡意，便借着去如厕的借口出来透透气。
结果还没透多久的气便听见何氏那边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吓的赶忙跑过去看，发现那寝室外并无人看守，于是赶忙敲门。
发现没人应答之后，生怕里面的人出了什么意外，便顾不了那么多赶忙推门进去，结果就看见何氏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回忆完后，她摇了摇头，“夫人，我什么都没看到。您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啊。”
何氏心下叹道：可不没人么，因为那根本不是人啊……
可这话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应为她也不确定自己昨日见到的究竟是鬼还是自己的梦魇。
打发了如意出去，何氏一个人呆坐在梳妆镜前发呆。
她呆呆的看着铜镜中的那个人——只见镜子里的女子皮肤已经不再紧致，甚至眼角和额头也出现了些许皱纹。
二十年了，还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曾经的小姑娘如今变成了半老徐娘，从前的灵动已经在岁月的消磨中渐渐消失了。
她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翻来覆去反复看了看，心里哀叹一声——这双看似保养的很好的手，可它上面又沾满了多少条人命呢……
可能怎么办呢，都怪她们挡了自己的路。自己本也不想这么干啊……
嗓子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干哑瘆人，如疯如癫。
何氏这两日变的愈发不爱出门了，哪怕连大白天的也总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像发了疯似的不停缝衣服刺绣。
不管如意怎么劝都不管用。
三日过后，突然有人来找如意，说她家里的阿娘给她送信来了，说是病了，让她回家照顾两天。
如意听闻，赶忙找到何氏，想告假回家看一看。
何氏并未多言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低头绣手里的袍子了。
如意走的当天晚上，何氏便由另一个小丫鬟伺候着更衣洗漱后便躺在床上睡了。
因着她近日愈发不喜和其他人接触，因此除了如意外，她也不许其他人靠近她的寝室守夜。
由于这几日那女鬼都没再出现，何氏便逐渐接受了大夫的说法，也觉得自己是那些时日是心思太重累着了。
可今晚，当她睡到半夜三更的时候，突然“吱呀”一声，寝室的木门仿佛被人从外推开。紧接着熟悉的尖笑声穿透帐幔响彻整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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