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惊人的相似
半刻钟后，人带到了。
那掌柜的拿着那日阿福给他的药单和言老对了一遍，发现拿的药没问题，看来不是阿福。祁漾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可是春杏的嫌疑却没法立刻洗清。
“春杏姑娘，当时熬药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在场吗？”言老有些心疼这丫头，她平日里经常照顾自己，挺好一姑娘，他不愿意相信是她干的。
春杏先是流着泪点了点头，可突然不知想起什么来，马上猛的摇了摇头。
“药是我熬的，可昨日我正熬药的时候李嬷嬷突然来唤我些事，我便同她走了，让柳儿替我看了会儿火。但是也就一炷香的时间我便回来了。”
想了想，又补充道：“今日早上言老又将方子换成之前的那副后，我发现之前买的只够一日早上一顿的量了，熬上药后便又拿着方子去药铺买药了，之后也是托柳儿帮我看着火的。”
柳儿？
祁漾想起来今日早上宁皎皎喝药时还听不待见那个过来送药的婢女的，那人好像说自己叫——柳儿。
“柳儿何在？”祁漾厉声道。
“奴家，奴家在这里。”一声娇柔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柳儿穿着白日里的那条浅绿色襦裙，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柳儿先是磕了个头，继而抬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回世子爷的话，这事不是奴婢做的，可奴婢没办法证实。春杏姐姐确实让奴婢替她看火的，可奴婢也只是添了添柴，没干其它的。”
现下春杏和柳儿都有嫌疑，目前也没有更多线索了。只得命人将二人分开关押起来，等白日里再行审问。
可谁料春杏站起来满脸泪水的望了眼宁皎皎所在的屋子，磕了个头。只道一声：倘若主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便随主子去了。
在场的人无不为此感动，大家都不相信这事会是春杏做的。
祁漾也不愿相信，毕竟春杏是皎皎身边最贴心的丫鬟。倘若真是她做的，皎皎不定得多伤心。
阿福则冲春杏道：“春杏，我信你，主子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清白的。”
春杏含泪点点头，便跟着暗卫离开了。
众人皆散了后，祁漾站在院子中央，深深叹了口气，这一夜的鸡飞狗跳，好在查出了皎皎生病的源头。
只是这时言老却走过来，告诉了他一个更震惊的事情。
按言老的话来说，那被替换的药里只多了两味补中益气的药材，加在原有的药里并没什么大的影响，顶多会让人觉得有些燥热，但绝不会像宁皎皎一样陷入无尽的梦魇，且出汗如水。
这话的言外之意便是还有其它诱因会导致如此严重的症状。
祁漾死死盯着那药包，心里却慌乱如麻。如果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反而可以冷静下来思考。可现下事关宁皎皎，他实在心急如焚，完全冷静不下来。
言老说这病来的奇怪，现下他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能导致这种症状。在和祁漾告辞后便连夜翻看医术，顾不得继续睡了。
又是一夜未眠……
第二日清晨，祁漾看着宁皎皎眼下的青黑和虚弱的身体，恨不得此刻代替她受罪的是自己。
正在此时，门外的阿福前来禀报说莲姨来了。
莲姨？
正在祁漾愣神之际，莲姨的声音已经由远及近的响起——
“漾儿，皎皎怎么样了？”声音焦急中透着心疼。
待莲姨进屋，看见宁皎皎正一脸憔悴的躺在床上，神情迷糊。她心下大惊，心疼道：“我的个心肝肉啊，怎么会这样啊！”
她是今日一大早听下人们议论起说九华苑那边夜里出了大事，她心里焦急，顾不得再让人过来打听，自己便先来了。
然而真正看见宁皎皎的样子时，她眼眶瞬间就红了。连忙上前询问祁漾现下的情况。
“让言老看过了，可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祁漾将薄毯小心翼翼的往上抻了抻，便将莲姨带到外间，小声说着。
怕宁皎皎多想，所以他还没将病情告诉她，只安慰说是药效导致的，很快便能康复。
“那可怎么办？这样拖着可不行啊！”莲姨焦急不已。
祁漾摇摇头，叹了口气，宫里那边他也递了信，姨母派来的太医说一会儿便到。
两人正在愁眉不展之际，院子里的下人便来禀报说太医到了。
不等祁漾出去迎接，那太医便跟着引路的小厮进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男人。
“三皇子，你怎的来了？”祁漾心里诧异。
宋璟珩掸了掸衣袍，先屏退了所有人，只留莲姨和祁漾在屋内，继而压低声音道：“今日早上你派人进宫送信，母妃看完后大惊，竟说皎皎的病和当年你阿娘的症状很像。”
多的话他没有再说，因为此刻另两人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什，什么？！和阿娘的病症一样！”
徐婉卿患病那年祁漾还年幼，且当时顾及着不影响他，徐婉卿在自己难受时只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没让他看见过，因此，他并不知道阿娘的症状是什么。
可莲姨却知道，是她没日没夜的照顾徐婉卿，她的每一个不舒服的样子她都刻在了脑子里。那段日子实在是太熬人了，也太痛苦了。想起徐婉卿最后走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身形削瘦的不成样子了……
“漾儿，你说皎皎是什么症状？”莲姨紧张的问着，心里却已经开始恐慌。
待祁漾将宁皎皎发病时的样子告诉了莲姨，只见一向稳健的莲姨一下子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嘴里还不停的呢喃着：“不可能，怎么可能啊……”
“莲姨，皎皎的病症真的和阿娘当年一样吗？”祁漾紧紧追问。
莲姨缓过神来，呆呆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泪水不期而落。
这哪里是像啊，简直是一模一样！
……
这一瞬间，三个人都沉默了，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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