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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麦穗的由来1


第7章:麦穗的由来1

我认识姚氏兄弟已经几年了。那时候我已经跟着洪哥在东城蔬菜批发市场当管理员了——其实就是保安,手里拎着根胶皮棍子,没事在市场里闲逛。

姚氏兄弟是黑龙江人,好像是北安市的,他说他们家那儿原来都是兵工厂,他们爹妈都是兵工厂的工人,后来兵转民,接着兵工厂就散了,好多人下岗事业,他们哥俩儿在家一直没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没办法只好从家里出来了,他们的亲舅舅在这边开了个小饭店,就来投靠。

开始的时候,他们在舅舅的店里帮忙,可是舅舅的饭店生意并不算好,他们也不愿意整天在饭店里端盘子刷碗,还要看舅舅的脸色。没多久就从饭店里出来了,开始在新建的方庄小区给人家搬东西上楼,当苦力。因为都是毛坯房,家家都要装修,所以他们不愁活儿干,虽然很累,但挣的也算不少,但干了没多久,他们发现找他们上楼的人少了,因为有些本地人上楼费比他们收的低,他们一想照这样下去,连干这样的力气活儿都挣不到钱——急了,于是他们决定统一市场。在打了十几仗之后,他们兄弟团结十来个人,就把这个小区的上楼的活儿全整下来了。垄断之后,虽说收费高了点儿,但是还算合理,关键是他们服务质量提高了,住户有东西要上楼,一个电话,随叫随到,开始的时候哥俩还帮着干,后来就只顾收钱,让下边的人干,因为哥俩很仗义,也很会处事,挣了钱,没都揣到自己兜里去,见者有份,很快在这块就混开了。后来旁边的建好的两个小区的上楼的活儿,也都攥在他们哥俩儿手里了,不过就象C说的,好事不能都归你啊,所以他们没少打架,另外他们哥俩聚了几个小兄弟,开始帮着别人打架平事儿,其实还是小混混儿,让别人当枪使,他们就是帮着奥龙公司来市场捣乱,跟我们打架认识的。

初中毕业之后,我在家里玩儿了一年,老爹老妈忙着挣钱,根本没空搭理我,过了一年他们终于想起了我,说这么个半大小子总放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啊,就想着给我找个差事干。爸爸有个朋友开了家不小的汽车修理厂,跟人家说了说,答应让我去那里当学徒。我在家里也呆腻了,也同意了。

去之前我跟老爹说,别跟他们提我的名字。从小学到初中,我他妈受够了。曹拉拉、曹拉屎、曹拉稀、曹垃圾……,总之因为这个名字,大伙又帮我起了好些响亮的名字,但没一个好听。这次我决不能让这儿事儿再延续下去。

那天,老爹开车带我到了修理厂,跟他朋友说了两句,扔下我就走了,他朋友叫来一个小师傅,其实比我大不了哪儿去。说,你带着小曹去车间看看,回头就让他跟着你学徒吧。

跟我走吧。他带着我出了厂长办公室,忽然问我,你叫什么?

我叫曹……,我差点说出自己的名字,一时不知道怎么说,紧张的四下里望,除了看到一大堆的垃圾啥也没看到,但猛然我看到脚下有个麦穗,赶上麦收,估计是修车带进来的。

我叫麦穗儿。我顺口说道。

麦穗儿?挺好。他说。于是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叫麦穗了。

在修理厂,我一呆就是四年多,这四年我不但学会了修汽车,还交了很多朋友,关键是我长大了,胡子跟鸟儿毛都长出来了。上学时瘦小枯干的,现在我结实的跟他妈扳手似的。

四年后,有个汽车4S店的老板想挖我去他那里干,他的4S店刚开,售后维修那块儿缺师傅,他来过我们修理厂几次,知道我活儿好,干活儿地道,私下里跟我说让我去他那里干。工资你定,他说。其实那时候我在修理厂也干够了,但是辞了爸爸的朋友跟别人去干,我又觉得不仗义。那时候老爹的生意风生水起,也想让我回去帮忙,我就哪儿也没去回家给我老爹打工,开车送货,收款结账,我干的也不赖,但也仅此而已,别的事儿我也懒的插手。就这么过了两年,我又干够了,天天腻味着不去干活儿,老爹也看出来了,说你不愿意跟我干,那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给我了辆二手捷达,就又不搭理我了,不过最好的是每个月还都给我三千块的工资。

###第13章:麦穗的由来2

我有辆二手捷达,我还总有钱花,那一多年我过的无聊又滋润。那时候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初中毕业、狗逼不懂的小孩崽子了,在社会上前前后后我已经混了六七年,已经有些社会经验了,也有了自己的一些哥们儿姐妹儿朋友,我还很正式的搞过一回对象,差点结了婚,最主要的是我开窍了,知道啥他妈叫生活了。

这一年多,我又交了两三个女朋友,她们都象我一样年轻,但都不怎么漂亮,也都在社会上混了几年,对男男女女之间的这点儿事儿,比我都懂。对于处朋友这种事儿,她们说不上随便,但也说不上认真。反正他们都挺喜欢我,钱放在一边,关键是我人缘不错,还有辆捷达车,这就够了,可以带着她们到处玩儿。

当然我更喜欢她们,乐得给她们花钱,哄她们高兴,我得到的好处就是她们愿意和我上床——这之前我仅有的那点儿性知识都是从毛片上学的。姑娘们以身作则对我言传身教,告诉我她们喜欢怎样,不喜欢什么,而我也虚心学习,认真体会。不久她们就告诉我说,你可以去当鸭子了——我又给自己找了条生存之道,尽管我并不打算去干。

最主要的我学会了该怎样对待女人。对待女人最好的办法就爱她们,都说女人是水,其实女人是花儿,男人才是水,你要好好的爱惜她们娇惯她们,她们才开得好看。后来我见过好些结了婚的女人,不化妆不敢出门,化上妆象妖精,卸了妆就是个黄脸婆,整天跟他妈怨妇是的,让人看了毫无邪念,我就知道,她们那是遇人不淑,没有遇到好男人的浇灌;而那些有个好老公的女人却总是那么快乐水灵,就算她们长得胖也不漂亮。

那时候我有个哥们——耗子,在本地最大的蔬菜批发市场当保安,他知道我有辆车,还闲着没事。有时候他们那儿出去办事用车,就打电话叫我过去,用完车,总给我点儿钱。我问他你们那儿干嘛不买辆车,他说老大不让买,嫌麻烦,有事儿租车不也一样么。后来没事儿,我就去蔬菜批发市场找耗子呆着,认识了他们老大——洪哥。

那年洪哥正好五十岁,中等身材,身体结实,听说年轻时练过功夫。不过由于常年抽烟喝酒,脸色不好,眼睛下面有两个很大的眼袋,加上平时他总沉着脸,让人看了发怵,其实洪哥人待人很好,对下边的兄弟更是没的说。

据说洪哥年轻时,是本地有名的混混,整天到处打架,三天两头进局子,不过那时候社会治安比现在好,警察也没那么黑,进去简单,出来也容易。后来有次陪洪哥喝酒,他喝的高兴,跟我们说,他那媳妇就是打架打出来,不过挨打的是我——洪哥平时很少跟我们说他年轻时候的事儿。

那时我在生产队当小队长,每天带着一帮老娘们下地干活。我那时候年轻,比现在也俊,没事那帮老娘们儿就戏弄我,说你鸟儿上还没长毛呢,就只能带着我们这帮娘们干活,快脱了裤子,让老娘看看你那活儿有多长。后来我就找我们大队长说,这小队长了我不干了,那帮老娘们我管不了,他们老说我鸟儿小。队长说不干不行,那是那些老娘们喜欢你,你把鸟儿让她们看看不就得啦。

有一回,我带着她们到玉米地除草,撒化肥,玉米刚半人高,我看她们干上活,就跑出去玩儿了,玩儿小半天,回来看她们坐在地头儿歇着,她们看我回来,就又跟我起玩笑,说你媳妇还没有呢,就当队长,还不干活儿,你要是有了媳妇不得当总理啊?他还当总理,他长了当总理的鸟儿了么,有没有还是问题呢!当时我这个气啊,站在她们眼前,刷的就把裤子脱了,然后指着自己的鸟儿说,你们看清楚了,老子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以后你们别再拿老子的鸟儿开玩笑了。当时那帮老娘们笑的前仰后合的,还是三四没结婚的,脸红的跟红布似的。

###第14章:麦穗的由来3

当时我管的那块儿地紧挨着大枣林的地,他们那块地因为浇不上水,一年到头撂荒,长得都是草,他们庄的牲口就都赶到那块地里吃草,可是没人看着,牲口那东西,低头吃草都是一边儿吃,一边往前走,要是没人搭理它们,它们是走到哪儿吃到哪儿,所以他们村的牲口老是进到我们的地里吃庄稼,我找他们庄里人好几趟,让他们管好他们的牲口,可是没人听。我这坏主意就冒出来了,有天我就弄了瓶农药,找了个喷雾器,也没兑水,就把我们这边地头的草上,庄稼上喷上药了,没两天他们村就有两头牲口就吃上了,救过来一头,有头老驴死了,这回他们庄的人可不干了,来找我,说我成心药死他们庄牲口,我不承认,说你们拿出证据来啊。

过了几天,我带着那些妇女在那块地干活儿,突然从他们那边过来几个他们庄儿的壮小伙,不容分说就跟我打起来了,我们这边全是女的,哪里打的过他们啊,并且他们只揍我一个,那天把我揍惨了,鼻青脸肿的,还折了根肋骨。他们打完我跑了,这些老娘们把我弄回家。

我在家躺了两天,放出话儿说,等我好了,我要灭了他们村子,并且打我的那几个人我都能想起他们是谁,让他们等着,我一个一个收拾。他们都知道我不是省油的灯,打架是出了名儿的狠,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又过了两天,他们庄的一个老头带着他闺女就到我们家看我来了,还拎着一盒点心。老头说才知道这事儿,带头打我的是他儿子,没想到那小子下手这么狠,把你打成这样。说实话,当我看到他身后他闺女的时候,我哪儿都不疼了。那姑娘躲在她爹身后,也一个劲儿的偷偷瞄我。因为打架和教训妇女事件让我很出名,她想看看被他哥揍的流氓是个什么样儿的。这是你们嫂子后来亲口告诉我的,本来她爹不让她陪着去看我。结果看完了,回家还跟他爹说,这小伙子挺好的啊,哪像个流氓啊。

说实话,我那天就看上你们嫂子了,但下边的事儿就不能跟你们说了。

任我们怎么说,洪哥只是笑,再不开口了。

东城蔬菜批发市场的管理室就在市场西大门口左侧的三层门市房的三楼上,楼是老楼,外边的贴的白瓷砖好多都掉了,楼下市场里侧,连着几间就是水产配发档口,门口永远是汤汤水水,腥气轰轰的。

有个独立的铁楼梯直接通到三楼,从楼梯上来就是一段露台的廊子,一侧是铁栏杆,站在这儿可以俯瞰整个蔬菜批发市场,另一侧有大小五间房,紧挨着楼梯口的第一大间就是洪哥的办公室,准确的讲应该叫宿办室。进门口就是一套旧春秋椅,椅子上一年四季都放着大红的绒布坐垫,别看没怎么洗过,并不显得很脏,只是显得有点儿旧。前面摆着一个土黄色的石头茶几,跟他妈口棺材是的,幸好上面总是堆满东西,不然让人觉得它又冷又硬,靠里面就是洪哥的办公桌,也很旧,不过是真木头做的,看上去还挺结实。办公桌后面是一个大鱼缸,一人来高,足足两米长,是洪哥自己用玻璃粘的,虽然做工有点粗糙,但是很牢靠,里面就养着一条两尺来长的银龙。鱼缸旁边就是套做饭用的橱柜,水盆、菜板、煤气灶一样儿都不少。一天三顿饭,都是洪哥给大伙儿做饭,屋子正中央就是一个大圆桌,周围放着几把鲜艳的塑料方凳子,粉的、绿的,各不相同,它们东一个西一个的乱放着,总让我联想起麻将和色子。平时大家吃饭打牌都在这张桌子上。靠近最里侧就是洪哥的一张大铁床,床上都是旧褥子旧被,倒是很干净,脏了洪嫂就来换洗。挨着床还有两个旧货架,上面放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其中还有些书,放在最上面的格子里,中间的大格子里塞着一个25寸的旧彩电,没事总开着的,电视旁边还摆着个DVD机,上面散放在很多光盘,不过上面全是土,窗户下面和窗台上摆着大大小小的一些花盆,里面种的花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不过长得都还凑合。洪哥的屋里,满满当当,就是没有一件新东西,跟在上个世纪似的,不过没事儿的时候,我们都喜欢泡在这里,觉得舒坦。

那年入冬的一个大早晨,天还没亮开,我还没起床耗子就给我打电话,说你快开车过来,洪哥要用车,我穿上衣服开车就去了市场,洪哥已经在市场门口等我了,洪哥上了车,让我往城外开,我问怎么了,洪哥说有个张家口倒土豆的车半路翻了,我过去看看。我说这事儿你也管啊。他说张家口的这两口挺不容易,常年在咱们市场搞批发,早上女的给我打电话,说天亮前他男人开车困了,把车翻沟里了。

###第15章:管闲事1

车开出去三十多公里,就看到那辆翻在沟里的大卡车,女的抹着眼泪搂着男的坐在路边,男的脑袋磕破了,流了不少血,不过估计问题不大。

那个女的见了洪哥跟见了亲人似的,哇哇的哭,洪哥训她说别哭了,你男人死不了。让她先把她男人扶上我的车,洪哥让我跟他下沟里看车,卡车就是侧翻在沟里,我说翻过来,估计还能开,洪哥说那行,立刻打电话让人找吊车,又通知市场的人,找几搬运工过来帮忙。然后对我说,麦穗你先带那男的去医院做个检查,没事的话,把他给我送到市场去,钱回头我给你。

我说行啊,开车带着那男人去了医院。

当天上午,我带那人检查完,回到市场,就看到那辆车楼子瘪了、挡风玻璃没了的大卡车已经停在市场里,有人在往下卸土豆。这事儿最后怎么处理完的我不清楚,但听耗子说,洪哥帮那两口子省了不少钱,那两口最后感激都给洪哥跪下了。

后来我跟耗子说,你跟洪哥说说,让我跟他在市场当保安吧,他使车还方便。耗子说我给你问问。

和姚氏兄弟他们喝了会儿酒,我们哥仨就先走了,因为我们先前喝了白酒,才喝了几杯啤酒,C就多了,也许是他心情不好,跑的路边象狗一样吐,声泪俱下的。

时间还早,C用胳膊搭着我们的肩膀,我们沿着路边溜达。听C唧唧歪歪的和我们扯淡。

C说,要是我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就花一百万买个Q7,天天开着它去幼儿园接她,多牛逼啊。

你买个三百万的宾利不是更牛逼么?哨儿嘎巴他说。你他妈傻逼啊,我还得买个大房子让她住呢。再说在一般人眼里Q7就算好车了。你买个再好的车一般老百姓也看不出来呀,就是说花更多的钱已经买不到更多的牛逼了,连这点儿经济学常识都不懂。

要是我中了五百万,我就上学去。哨儿说。

你鸟儿还得从初中开始念,什么才能念到大学啊。C说。

你管得着么,我愿意。哨儿说。

好好好,老麦你呢,对了,他妈你不用买彩票,穷人才买呢。

远远的,我们看见前面聚了几个人,等我们走近了,才看到原来是一个男人在推搡着一个女人,嘴里不三不四的骂着街问着话,见女人不吱声,那逼越来越生气,开始抽女人嘴巴。

这时候周围聚拢过来更多的人,远远的看着,看着男人打女人都很生气,但没人管。C对哨儿说,你上去管管,你他妈不是保安么?

哨儿说,这怎么管啊,也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两口子吧。

这时候,那逼一脚就把那女的踢倒在地上,紧接着就对着女人没头没脸的猛踢猛踹。女人用手抱着脑袋,缩着身子,尖叫着,她越叫那逼就踢的越狠。

挨揍的要是个男人,这种事儿我看都不看,因为我就经常这种揍人,这还是轻的呢。可是现在是个女人,我就很不忍心,赶忙上前拦那逼说,别打了,出出气得了。

你他妈哪儿来的鸟啊,我他妈打我媳妇,你管得着么,有他妈你什么事儿啊。他瞪着眼跟我说。

你他妈是爷们儿么,就会打女人啊。我他妈也没了好脸色。我他妈就打了,你怎么着吧。说着又朝脚边的女人的脸上猛踢一脚,那女人叫了一声。

我靠,这可是你自找的。我笑嘻嘻的朝他说了句,紧跟着就是一拳,捣在那逼的眼框子上,这货低头一捂脸,我下边一脚就踢他裤裆里,他噢的一声猫叫,捂着裤裆弓着腰就成个虾米了,我跟上朝他脸上就是一脚,立刻让他满脸开花,他像个麻袋一样向后摔的地上,杀猪似的嚎起来。

这套路我很熟,这逼基本上没有反抗能力了,跟流氓耍流氓,你他妈还嫩点儿,操。

C上来朝这逼身上跟着踹了几脚。

这时候,那个被打的女人从地上爬起来了,看我们揍那男的,哇哇的哭叫着,说你们不要打他呀,你们凭什么打他呀,还冲着周围的人喊,流氓打人啦,你们快报警呀,说着抱住C的腿,哭喊着说,你们打了人不能走啊,来人啊,打110,快报警。这时候周围有人开始窃窃的笑,有人朝我们打手势,示意我们快点走。

C猛地从女人的胳膊里抽出腿,顺手给了那女人一个大嘴巴。骂了句贱,我们瞎了眼了管他妈闲事。

###第16章:管闲事2

我们仨人快步离开现场,在路口打了个车走了,各自回家。

第二天我决定中午的时候去幼儿园找那个老师,因为中午那些孩子们应该睡觉了,我能有空和那姑娘多聊两句。我隐隐的觉得,我麦穗出马,C的爱情还有救。

我洗了洗头,刮了刮胡子,换上件干净t恤,吃过中午饭,开车去了幼儿园,幼儿园午休,大门紧锁,我按门铃,出来个老师问我什么事儿。

我说我找小肖老师。她说小肖老师两天没来了,说是家里有事。我忽然感觉情况有点儿不妙。

我坐上汽车,给C打电话,说来幼儿园没找到你女朋友,她两天没上班了,你知道她家在哪儿么,我去家里找她。

C说你先不要去找她了,先来我这里吧,我有事儿和你商量,我在我公司呢。

我开车去C的公司,C的公司其实就一套商住两用房,里外三间,除了雇了一个小姑娘和小伙子,没有其他的员工。

我进了C的经理室,C关好门,兴冲冲的跟我说,我已经通过那个IP地址,找到那个电话了,开始我还担心是网吧的呢,那查起来可就麻烦了,原来是个住户的个人电话。登记的是女的,应该是房主本人,叫曹智芬——还是你们本家呢,地址是和谐苑35号楼,2单元701,我还没去哪儿看呢。想先跟你商量一下,下边怎么办?我用手挠了一下头皮,一时也没有主意,说,你还挺有本事的,连着都查的出来,还是先去看看再说,能弄到这个电话的通话记录么?

已经帮我查了,这座机基本没打过什么电话,看来主要是上网用的。

那我们先去房子那儿看看,先不要打草惊蛇,对了,从今天开始你自己也注意着点儿。要是有人想成心毁你,说不定暗中盯着你呢?

我靠,有那么严重么?

我认识的一个小子刚被人打折了条腿,估计好了也瘸了。你小子以后还是收敛点儿好,要是让人也把鸟儿剁了去,你就是娶了幼儿园老师也没用了,要是让人再把她弄了,你上哪儿哭去。

说的也是啊,不过从认识她开始,我已经改邪归正了。

不管怎样,这阵子你也先别找她了,别人问就是你们吹了,等我们把这事儿解决完了再说。C点了点头。

我跟C说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先找到C丢的那个手机,把那些照片弄到手,估计那些照片也都被人拷到电脑上了,那个电脑也要搞到手。然后再修理那个发照片的孙子,下策才是先找人,再逼他要照片,但他要是死活不承认呢,或者他留了后手,我们还是不能把这事儿处理干净,所以说下面的事儿我们得悄悄的干。

C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前期的事儿,我先来,尽量不要打电话,有事儿见面说。我把我的想法对C说。

C表示同意。

我们立刻开始行动。

从C的公司出来,我开车兜了个圈子,然后去了女人街,真的有好些日子没见着芳芳了,说实话都快想不起来她,这他妈怎么搞得,为了还能让自己总想她,我得赶快见到她。从那个秋天开始,一直到我有了斯巴鲁,我都跟着朋友的婚庆店帮忙,其实后期我不怎么想干了,一个是用帕萨特接亲的少了,好的都改奔驰、宝马了,次的也都换红马三或者科鲁兹了,另外我也干够了,可是哥们叫我出车,我从不拒绝,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见到芳芳,这个念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并且在心里扎下了根,这个让我很烦恼。

赛车接亲后的第二次,大早晨在婚庆店我看她坐在自己车里,就凑到她车前,和她打招呼,这之前我从来就没跟她主动说过话。

早啊,吃饭了么?我在她车门子前,点上支烟抽了口说。

没!她倒是很干脆。

手刹还管事儿么?

要你管!

呵呵呵,还生我气呢?我笑着说。嘿嘿嘿,她朝我干笑三声,板着脸跟我说,生自己气呢!

哦,佩服,都好几天了,还没把自个气病呢!

讨厌,滚。

滚不了,滚了我不成蛋了。跟姑娘说话,我一向很有耐心。

那你现在就不是么?这丫头嘴也够损的。

哈哈哈,都被你看出来了,看来我装的还是不像啊,走了!我知趣的转身要走。

唉,麦穗……她叫住我。

叫声麦哥你会死啊。我扭头对她说,好歹我比你大几岁吧。

我就叫你麦穗,这名挺好,谁给你起的。

我自己啊。

不是笔名么,作家啊?她忽然笑了起来,气氛忽然轻松多了。

啊,打算着呢?

你都写些什么?

好多呢。我吸了一口烟,漫不经心地说,骗起人来我总是一本正经。

回来给你看看呗,让我也欣赏欣赏。

行,等我们够交情了再说吧。

她撇了一下嘴,说你有那么了不起么?

以后你知道了。我说,我还会修车呢。

你还会什么?

——多了。

吹牛呢吧。

吹牛也会。

她格格笑起来,嘴里那颗龅牙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虽说看着不顺眼,倒也不算难看,这时候管事开始招呼大家上车。

吃苹果么?我问她。

吃。她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苹果扔给她,说没洗呢,自己擦擦吧。

那天接完媳妇,临分手的时候,她递给我盒玉溪,说谢谢你的苹果。看她开车走后,我心里美不滋的。

芳芳竟然还没在自己店里,说实话,我的心情坏透了,尽管有时候我想她其实不是我碗里的菜,但是毕竟我们上过一次床,对跟你上过床的女人,你总是放不下的,更何况她还很漂亮,关键是,我最稀罕的那个女人不见了。我给芳芳打电话,还关机了。服务员说她又有三四天没有来店里了,我跟她们说碰见她让她给我打个电话,说我很惦记她,现在外面有点儿乱,别没事到处瞎跑。算了,先办C的事儿吧,开车去和谐苑,路上盘算着下面的事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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